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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落石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距離河邊只剩不足一丈，倒下的時候更是隻剩三尺距離，他距離生路僅僅只差了三尺，但這三尺就是天塹。
西門吹雪不喜歡偷襲，更不喜歡趁人之危，可這次要殺的是凌落石。
西門吹雪絕不介意用凌落石最喜歡最擅長的手段，送凌落石下地獄。
他是個面冷心熱的劍客。
同時心中也有很多惡趣味。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陸小鳳心甘情願刮掉鬍子的，只有西門吹雪。
為何沒有花滿樓？
因為花滿樓看不見。
陸小鳳刮不刮鬍子無甚區別。
留著鬍子勉強算是個保險！
萬一哪天陸小鳳被綁架，嘴裡塞著臭襪子說不出話，花滿樓摸摸臉，摸到標誌性的鬍子，就能確認其身份。
風四娘看著地上的屍體，略有些厭惡的捂住鼻子：“這就是凌落石，果然面目醜惡，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程小蝶嘆了口氣：“凌落石年輕時很像客棧大掌櫃，喜歡誇獎別人，待人接物很豪爽，憑此結交很多朋友。
等到他修成將軍令掌法和屏風四扇門大法，心中的惡念被催發出來，此人的殘忍歹毒，簡直是超出想象。”
沈煉聳了聳肩：“所以我才會用最殘忍的手法，把他給送入地獄！”
對付凌落石這種人，酷刑折磨是沒有意義的，他根本不在乎皮肉之苦。
要用攻心術。
要讓他看到求生的機會。
要讓他觸控到救命的稻草。
要讓他看到逃出生天的希望。
在他希望最熾烈的時候，乾脆利落的殺掉他，把三尺距離變為天塹，把救命稻草變為遙不可及的地平線。
“人是我殺的！”
西門吹雪收起寶劍，劍鋒的鮮血已經滴落在地，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江湖中那些宿敵般的劍客，總會有相似的地方，比如燕十三和謝曉峰都曾是歡場老手，喜歡四處遊玩，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則是都有嚴重潔癖。
兩人都喜歡穿著白衣，殺人之前都會有些儀式，比如西門吹雪會在決鬥前沐浴更衣，請花魁修剪頭髮指甲。
葉孤城有沒有心理潔癖，沈煉不是很清楚，但西門吹雪很明顯有。
原劇情中，宮九看到西門吹雪，由於太過激動，爆發了自己的愛好，當著西門吹雪的面，上演鞭子的狂舞。
西門吹雪看吐了！
兩人戰力同時受到嚴重影響。
他們最終沒有交手，宮九和西門吹雪無法交手，否則場面會很難看。
一個興奮的抽搐發抖。
一個噁心的嘔吐不止。
看著冰塊般的西門吹雪，沈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沒聽到，你殺凌落石的時候，順口就把我賣了。
“西門，你剛才的話，我聽的是清清楚楚，這件事兒我是主謀，凌落石到了陰曹地府，肯定會告我的狀！”
“人是我殺的。”
“辦法是我出的！”
“沒有我，你的辦法沒意義。”
“沒有我，你找不到凌落石。”
聽到兩人爭誰才是“主謀”，風四娘程小蝶滿臉黑線，心說沈煉腦子不正常也就罷了，西門吹雪這個冰塊臉，怎麼也不正常？這是被沈煉傳染了？
唐竹權笑眯眯的湊了過來。
“你們倆有什麼可爭的？難道不怕凌落石變成惡鬼，敲你們的房門？”
西門吹雪冷笑道：“我正好可以再殺他一次，讓他徹底魂飛魄散。”
沈煉不屑的冷笑：“找我？我是白虎星君命格，知道白虎的神職麼？聽說過為虎作倀麼？凌落石敢來找我，我就把它一口吞了，變成我的倀鬼！”
唐竹權不說話了，他有三百個槽想要吐出來，卻不知應該吐哪個。
如果吐槽能獲得能量，唐竹權現在怕是已經能夠舉起吐槽能量彈。
西門吹雪冷冷的補了一刀：“以凌落石的性格，就算變成倀鬼，肯定也會反咬你一口，你是制不住他的！”
沈煉：＿|＼○＿
你贏了！
不愧是西門吹雪！
下次我要拉著陸小鳳一起上！
沈煉對著山洞轟了幾拳，把這座山洞徹底崩塌，屍體埋在山洞內，眾人隨後一同離開，沒有做絲毫的探查。
程小蝶不解的問道：“師兄，為什麼不抓活口？就算凌落石的話沒有絲毫可信度，那些探子是能逼問的！”
沈煉面上閃過幾分慍怒：“把他們帶回去才是麻煩，有些人巴不得我把他們帶回去，這是他故意設計的。”
“什麼意思？”
“現在還不能說，傳出話去，如果在外遇到敵人，不留活口，也不要把屍體帶回來，如果留了活口，那就公開表示是我做的，直接亮出平亂珏！”
沈煉心中暗叫一聲好險。
這些算計是一環套一環，如果昨天抓到探子的不是十三娘，而是某幾位江湖俠客，或者是奢香夫人的護衛，這件事就危險了，很可能會引發紛爭。
沈煉昨天審問的時候試探出來，這些探子根本就不是江湖組織！
他們是本地駐軍的探馬。
如果把探馬抓回去，他們以此為理由發兵挑釁，逼迫各大部落反叛。
紛爭一起，便會血流成河。
奢香夫人多年辛苦經營，大明西南邊陲十多年安穩，瞬間便會打破。
沈煉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平亂珏是皇帝欽賜，連宰相府都能直接闖進去，更別說抓幾個探馬，要麼一個也不抓，要抓就是沈煉去抓。
可這只是權宜之計。
目前的情況證明，本地駐軍肯定被奸人滲透，就是不知具體情況，如果事情非常嚴重，可能需要調兵遣將。
調兵遣將？
沈煉腦中回憶本地的地圖。
烏蒙山位於川貴滇交界處，向南走八九百里，就能遇到沐英的駐軍。
聽起來似乎非常遙遠，但寶馬良駒一日便可到達，以沐英的能力，給他兩天時間，便能帶著輕騎兵到來。
沐英……唐老人……
怪不得把唐老人派了過來，沐英多半察覺到不妥，讓唐老人打前站。
如果是江湖爭端，就全都殺了。
如果是內部反叛，立刻傳信回去，然後拖延兩日，輕騎立刻趕來援助。
不！
用不了兩天時間！
沐英可以用訓練作為理由，讓輕騎向北推進數百里，比如駐軍在曲靖。
想到此處，沈煉心中稍稍安定。
“小唐，問問你們老爺子，沐大將軍最近在做什麼，我還挺想他的。”
“想試探就直接開口，說這些東西做什麼？沐大將軍不是美人，你怎麼可能會想他？你擔心有人會反叛？”
唐竹權立刻猜到沈煉的憂慮。
沐英那副黃毛雷公嘴尊容，誰閒著沒事會想他啊？沈煉提及沐英，肯定是擔心有人反叛，請沐英來平叛。
畢竟，某些事情，肯定是沐英更擅長去做，別的人都有些不合適。
程小蝶道：“師兄，根據我最近幾日的觀察，奢香夫人致力於和平，且威望極高，絕對不會讓部族反叛。”
沈煉長長的呼了口氣：“我有說反叛的是奢香夫人麼？如果是那些土著部落掀起叛亂，何必要請沐將軍？”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句話根本就沒法接下去。
一是覺得太過於震驚。
二是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做。
……
“舉辦宴席？鴻門宴吧？”
沈煉回到府衙之後，得知貴州府都指揮馬燁，設宴邀請奢香夫人。
馬燁，又名馬煜，淮東六合人。
只看姓氏和出身地，便知道馬燁的背景頗為不俗，當年也曾在戰場上立下功勳，靠著軍功成為都指揮。
按理說，這已經非常不錯，畢竟關係不算特別親厚，功勞也沒特別多。
馬燁不甘心，他想去更富庶的州府任職，所以他需要功勞，沒有功勞，沒有立功機會，就想辦法制造機會。
如今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馬燁會錯過這個機會麼？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宣慰使打算帶誰赴宴？”
“同門之中，七師妹的姿容最是溫婉大氣，性格最是溫柔恬靜，肯定是要參與宴會的，然後是花滿樓花公子，他是花家嫡系，在官府很有威望。”
捕神門下弟子中，水芙蓉不是最美貌的，但確實婉約恬淡，就連書香門第出身的程小蝶，比她也稍遜兩籌。
風四娘、十三娘，乃至於郭芙蓉，都顯得太野了，更像是江湖俠客。
江湖聚會帶著風四娘去，官場宴會最好還是帶著水芙蓉。
帶著花滿樓就更加簡單了。
馬燁是功勳子弟，但再大能大得過花雲麼？能比花雲更加親近麼？
花滿樓是花雲的親侄子。
雖然花滿樓沒有官職，但無論是淮東還是淮西，都要給他個面子。
“小蝶，去請示宣慰使，我也想參加此次宴會，請她給我安排個護衛之類的職務，比如親衛隊長之類的。”
“師兄擔心其中有詐？”
“我擔心今晚有人會死。”
“我這就去請示。”
“府衙的事情讓蕭廷負責，柳乘風作為輔助，請陸小鳳調查異常，蕭家兄弟保護蕭廷，司馬血暗中策應。”
“丁修呢？”
“跟著我們一起去！如果遇到需要殺人的情況，他可以拔刀相助。”
程小蝶立刻去做出安排。
相比於風四娘，程小蝶更適合做秘書類的工作，做事嚴謹細緻，而且非常擅長殺戮，絕非心慈手軟之輩。
風四娘指了指自己：“我呢？”
沈煉認真的說道：“皇后娘娘賞賜的玉佩，你應該帶在身上吧？如果府衙遇到刺客、盜賊、探馬，你就和老六把他們殺死，千萬不要留活口！”
十三娘是六扇門神捕，有皇帝御賜的平亂珏，對於奸佞可以先斬後奏。
風四娘是馬皇后的密探，有皇后賞賜的玉佩，同樣有清除奸佞的權力。
“大嚷大叫，場面做大點兒，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只要出手，必殺！”
沈煉再次叮囑了一句。
風四娘點頭表示明白。
她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利用其官面的身份，把蠅營狗苟盡數殺光。
……
傍晚，奢香夫人帶人去赴宴。
參與宴會的人並不算很多。
花滿樓。
唐老人。
做侍女裝扮貼身保護的水芙蓉。
暫時充當護衛隊長的沈煉。
還有三十精銳士卒。
丁修潛藏在士卒隊伍中。
一路前行，很快到達軍營。
馬燁性格頗為殘暴，但在治軍方面確實很有一套，軍容嚴整，遠遠就能感覺到殺機，讓人覺得骨子裡發寒。
看到奢香夫人，馬燁很是客氣的親自帶人出來迎接，滿臉都是笑意。
酒席場面頗為浩大，花滿樓作為花家嫡系，有資格入席，馬燁一口點破沈煉的身份，請沈煉一同入席，雖然沈煉官職不夠，但武功顯然足夠了。
唐老人當然也能入席。
不僅能入席，而且位次比花滿樓更高一些，因為他拿出了一枚令符。
沐英的令符！
看到這枚令符，馬燁便知道今天晚上的算計，大部分都失去了意義，否則惹得沐英不快，他絕對擔待不起。
三杯酒下肚，馬燁看向沈煉。
“久聞沈捕頭是捕神親傳弟子，武功高深莫測，乃捕神門下九大弟子中武功最強的，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將軍說笑了，在下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本事，如何比得上將軍在沙場縱橫捭闔的英姿？不過是貽笑大方。”
馬燁聞言大笑不止，顯然沈煉的馬屁讓他很受用，但還是要試探。
準備了這麼多節目，不可能因為一句馬屁，就把事情都給揭過去。
馬燁使了個眼色，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站了出來，此時已是寒秋，此人卻身著單衣，露出鋼鐵般的肌肉。
“在下討教沈捕頭武藝。”
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
沈煉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煉體的武者吧？那你應該看得出，你的修為遠遠不如我，何必要白費力氣？”
壯漢大笑道：“打不打得過，需要試試才知道，難道沈捕頭不敢？”
“既然如此，我就獻醜了。”
沈煉起身走到宴席中間，用掃堂腿在地上畫了個圈：“今天晚上，誰能把我迫出這個圈，就算是他贏了。”
壯漢怒吼道：“狂妄！”
熊掌般的巴掌轟擊而下，左手重拳藏在腰間，想趁著沈煉躲避時，轟擊沈煉的胸腹，把沈煉轟出圈子。
“啪！”
沈煉抓住他的手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