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族風雲始相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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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外那片霧氣裡似有股邪祟氣息瀰漫開來。
就在此時，祭品骨架所拼符咒微光閃爍，青石板上血跡開始異動。
王獵戶驚恐大喊，毛逸塵警惕萬分，還未等他有所行動，血跡便扭曲成細蛇，血線扭動散發鐵鏽味，隨後他便聞到了冷梅香。
青石板上，那血跡紅得奪目，突然扭曲成細蛇模樣，絲絲血線扭動著，散發著刺鼻的鐵鏽味。
毛逸塵眉頭緊鎖，剛要舉步追查，一縷清幽冷冽的冷梅香悠悠鑽進他的鼻腔，似是寒冬臘月裡寒梅在風雪中獨放的香氣。
他轉頭望去，只見秦雨瑤手提青紗燈籠，靜靜佇立在槐樹下。
月光如銀紗般灑下，她那月白色的衣裙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如同平靜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裙袂摩挲發出細微的聲響。
“毛公子可願隨我回府？”她伸出修長的指尖，輕輕掠過燈籠表面的符咒，符咒上的青光閃爍，映出她眼尾那顆宛如硃砂點染的淚痣。
“黑松林的陰槐，和秦家藥田裡突然瘋長的噬靈藤，葉脈紋路一模一樣。”
毛逸塵緩緩抬手，摩挲著刀柄上未乾的血跡，那血跡還帶著溫熱，觸感黏膩。
系統光幕在視網膜上閃爍著刺眼的紅光，還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支線任務更新：秦氏秘辛（0/3）】，然而經驗槽卻像被淤泥堵塞般，絲毫沒有動靜。
毛逸塵心中一沉，暗自琢磨：這系統到底怎麼回事，經驗值怎麼不動了？
秦家宛如一座暗藏玄機的古老迷宮，整體佈局遵循著神秘的風水之術，各建築之間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相互牽連。
從遠處眺望，鎏金匾額“丹心秦府”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金色的字型彷彿散發著神秘的光暈。
守門石獸眼眶裡嵌著的窺天鏡，突然“嘎吱”一聲轉動起來，似是察覺到了毛逸塵等人的到來。
毛逸塵能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周圍流轉，彷彿秦家與後山禁地之間存在著一條無形的紐帶，那是神秘力量流動的方向。
毛逸塵跟著秦雨瑤跨過硃紅門檻時，鏡面爆出刺目白光，那光芒如閃電般耀眼，刺得他眼睛生疼，耳邊還響起“轟”的一聲巨響。
“凡境初階？”紫檀木屏風後轉出個鶴髮老者，林長老袖中飛出的銅錢叮叮噹噹組成卦象，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廳堂中迴盪。
“雨瑤侄女莫不是被邪祟迷了眼？帶個江湖騙子回來查噬靈藤？”
廳堂霎時安靜得落針可聞，毛逸塵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八仙椅上的族老們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他，有個穿百衲衣的老嫗甚至捏碎了茶盞，“啪”的一聲脆響，碎瓷片化作青蠅，嗡嗡叫著撲向毛逸塵面門。
“叮！”秦雨瑤的銀簪精準釘住青蠅，簪尾墜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清音：“三姑婆的蠱蟲最近總愛亂飛呢。”她轉身時，裙裾掃過毛逸塵染塵的靴面，留下朵靈力凝成的白梅印記，白梅散發著淡淡的冷香，縈繞在他身邊。
迴廊九曲十八彎，每道月洞門都垂著不同顏色的符幡，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領路的秦風突然在掛著“忌火”幡的門前駐足，臉上帶著一絲得意：“毛兄可知，秦家祖訓‘過幡門需焚香’？”
他掌心託著的犀角香盒裡，幾粒猩紅香丸正滲出黏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異味。
毛逸塵用新解鎖的“洞若觀火”技能看去，那些香霧竟化作無數細小的赤鏈蛇，它們扭動著身體，發出嘶嘶的聲響。
毛逸塵心中暗忖：這秦風明顯是在刁難我，我得小心應對。
表面上，毛逸塵卻裝作若無其事，笑著說：“秦兄先請。”接著佯裝踏空，袖中暗藏的雷符悄悄貼在廊柱，手指觸控雷符時，能感覺到上面符文的粗糙質感。
當秦風得意地跨過門檻時，提前被雷符啟用的火幡轟然炸開，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人耳鼓生疼，火焰瞬間升騰而起，將赤鏈蛇燒成灰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
煙霧中傳來系統斷斷續續的提示：【經驗值+5...錯誤...修正為+0.5】，那聲音帶著些許雜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
毛逸塵盯著龜爬的經驗條，喉頭泛起血腥味，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在異世界停留越久，就越需要系統能量維持，丹田處彷彿有一股力量在不斷流逝。
他心中不免擔憂：這系統能量要是耗盡了，我該如何是好？
子時的更漏聲格外刺耳，那有節奏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毛逸塵躺在客房的玄冰玉床上，玄冰玉床散發著絲絲寒意，觸感冰涼，他望著窗欞外遊走的守夜靈燈，燈光在夜風中搖曳不定。
系統光幕不斷彈出亂碼，閃爍的光芒讓人眼花繚亂，還伴隨著輕微的電流聲。
他試著調出三天前擊殺黑風狼王時的資料，卻發現戰鬥記錄被替換成大段祭祀禱文，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不安：這系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受到了這個世界某種神秘力量的干擾？
“咚！”瓦片輕響，那聲音如同在他心頭敲響的警鐘。
毛逸塵翻身躍上房梁的瞬間，屋頂破洞灑下的卻不是月光——數百隻碧眼蜘蛛正拖著晶瑩蛛絲垂落，蛛絲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每根絲上都串著人形紙偶，紙偶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紙偶眉心點著的硃砂，分明是秦家宗祠特供的守宮血，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他故意讓蛛絲纏住手腕，蛛絲觸感黏膩，帶著一絲涼意。
在紙偶炸開的剎那，他用刀氣震碎腰間玉佩，玉佩破碎的聲音清脆悅耳，飛濺的碎片割破袖袋，藏著的中元節祭壇血土簌簌落下，那些碧眼蜘蛛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那聲音尖銳刺耳，讓人毛骨悚然，隨後化作膿水滲入地磚縫隙，散發出一股惡臭。
【警告！
技能「雷殛斬」經驗凍結】系統提示音夾雜著電流雜音，毛逸塵感覺丹田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喉頭湧上的血被他硬生生咽回去，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
他咬著牙，心想：這系統故障越來越嚴重了，得儘快找出原因。
雕花窗忽然被夜風吹開，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帶著一絲白梅的香氣。
一片白梅花瓣飄落在他滲血的掌心，那花瓣柔軟而輕盈，觸感細膩。
月光將窗外的梅枝投影在牆上，恰好勾勒出少女提著燈籠佇立的輪廓，彷彿一幅美麗的畫卷。
毛逸塵握緊那片染血的花瓣，聽見守夜靈燈經過時，燈籠裡傳來秦雨瑤貼身侍女特有的銀鈴笑聲，那笑聲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動聽。
白梅香霧漫過雕花窗欞時，毛逸塵掌心的傷口已經結出冰晶，那冰晶觸感冰冷，讓他的手掌一陣刺痛。
他望著牆面上晃動的燈籠投影，聽見身後傳來瓷瓶輕叩檀木架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短促。
“毛公子倒是會選地方養傷。”秦雨瑤提著鎏金暖爐轉出屏風，月白裙襬掃過地上凝結的蛛網膿液，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玄冰玉床鎮邪氣，偏又開著西窗引月華——這陰陽對沖的法子，莫不是從《天工開物》殘篇裡偷學的？”
毛逸塵剛要開口，喉間腥甜突然翻湧，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難受。
秦雨瑤的暖爐忽地迸出七顆琉璃珠，在空中結成北斗陣型，琉璃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冰藍色靈力順著他的督脈灌入丹田，那靈力如同一股清涼的水流，讓他的丹田一陣舒爽，將那些亂竄的系統亂碼暫時封在氣海角落。
“噬靈藤三日之內必會反撲藥田。”少女指尖拂過他腕間蛛絲勒痕，霜花在傷口綻開成六稜冰晶，那冰晶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觸感冰涼。
“但比起邪物，更該小心活人的妒火。”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叮噹聲，毛逸塵嗅到暖爐裡混著龍腦香的止血散味道，那香氣清幽宜人。
他望著秦雨瑤髮間搖晃的白玉步搖，忽然發現那雕的並非尋常鳳凰，而是銜著卦盤的玄龜，玄龜的雕刻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活過來。
三日後正廳議會，九盞青銅鶴燈將“丹心”匾額照得宛如血鑄，燈光明亮而熾熱，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火海之中。
林長老捏著龜甲冷笑：“雨瑤侄女堅持要讓外人插手宗祠祭器養護，那就請毛小友辨辨，這匣中哪柄是鎮宅的青龍鐧？”
紫檀木匣轟然開啟，七柄纏繞黑霧的青銅鐧發出鬼哭般的聲音，那聲音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毛逸塵瞳孔中金芒微閃，昨夜解鎖的“鑑寶靈瞳”技能卻只映出模糊虛影——系統故障讓他的識海如同蒙著三重紗，他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這系統故障嚴重影響了我的判斷，該怎麼辦才好？
“此鐧飲過蛟龍血。”他突然伸手握住第三柄，任憑黑霧腐蝕掌心，那黑霧觸感冰冷，彷彿要將他的手掌凍住。
“但蛟血遇雷火會顯鱗紋。”藏在袖中的雷符悄然引燃，青銅表面果然浮現青鱗光斑，那光斑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穿百衲衣的老嫗突然咳嗽，林長老袖中銅錢落地竟化作毒蠍，毒蠍在地上爬行，發出沙沙的聲響。
毛逸塵佯裝踉蹌踢翻鶴燈，燈油潑在青銅鐧的瞬間，他借整理衣襬將秦雨瑤給的冰魄石彈入燈盞，冰魄石觸感冰涼，帶著一絲寒意。
滋啦聲響中，六柄假鐧被至陽燈火燒成赤紅，唯獨他手中那柄泛起霜紋，霜紋潔白如玉，在火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秦天霸撫掌大笑時，毛逸塵瞥見秦風將茶盞捏出蛛網狀裂痕，那裂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心想：秦風這是心懷不滿，看來秦家內部的矛盾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殘月夜的後山禁地，秦家的建築在夜色中隱隱約約，彷彿與後山禁地形成了一個整體。
秦風黑袍上的暗紋與石壁苔蘚融為一體，他摩挲著腰間新換的墨玉螭吻佩，墨玉的觸感溫潤而光滑。
他看著崖底升起的磷火聚成鬼面，磷火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秦家嫡系竟要靠外人撐腰。”他將染著噬靈藤汁液的密信拋向虛空，信紙被磷火吞噬時浮現血色徽記，那血色徽記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告訴你們宗主，中元節那天的祭品，我會親自送到往生澗。”
暗處傳來鎖鏈拖曳聲，有個佝僂身影從地脈裂縫爬出，脖頸上三枚銅錢隨著動作叮噹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秦風接過對方遞來的骨笛時，沒注意到禁地石碑背面，幾根被冰霜凝滯的蛛絲正緩緩融化，蛛絲融化時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次日寅時，毛逸塵被丹田絞痛驚醒，那疼痛如同一把刀在他的丹田中攪動。
系統光幕不斷閃爍著扭曲的提示：【能量不足...強制呼叫戰鬥記憶...】，昨夜在後山禁地邊緣發現的詭異腳印突然在眼前閃回——那些腳印深處，隱約能看到半片被碾碎的墨玉螭吻紋，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後山禁地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難道與系統故障和秦家的陰謀有關？
他推開窗欞深吸口氣，清新的空氣帶著一絲寒意湧入鼻腔，卻見巡夜靈燈比平日多出三倍，燈光在夜風中搖曳不定。
秦雨瑤貼身侍女提著繪有八卦紋的燈籠經過迴廊，裙襬沾染的磷火氣息，與那日後山禁地的味道如出一轍，那股氣味刺鼻而難聞。
白梅花瓣飄落硯臺時，毛逸塵忽然想起秦天霸晨練時說的那句：“往生澗的彼岸花，今年開得格外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