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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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最低階的兇獸，覺得大叔給的價格不公道，就拿走。”
“嘿嘿……一塊就一塊。對了，大叔，旁邊的鋪子換主人了？”
“嗯，換了兩天了。他家的兵器不錯，你要買，可以去看看。”
“我買得起我？”
古鑠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抓起了那塊下品靈石，揣到了懷裡。胡大叔從櫃檯下，取出上次古鑠拿來的兩個葫蘆遞給了他，然後將櫃檯上的兩個葫蘆收起來。古鑠又和老闆閒扯了幾句，便和老闆告辭。
走出了大門，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再次落在了兩個下棋的人身上。看看天色還早，便蹲在了旁邊，看著兩個人下棋。
棋是圍棋，和古鑠瞭解的圍棋沒有什麼區別。古鑠來到這個世界有三個月多了，一直忙碌著，難得有著短暫的閒暇，這讓他想起來他來的那個世界，公園街道有著大把下棋的人，和圍觀的人。
這兩個中年人的棋藝都非常高，讓古鑠看著看著就不由專注了起來。這一專注，縱目就不由自主地開啟了。
“嘶……”
剛剛開啟，他便感覺劇烈的疼痛襲來，好在已經習慣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立刻散去了注意力，然後閉上了眼睛。
蹲了好半天，古鑠才感覺自己緩過來。心中不由哀嚎。
幹嘛啊？
這兩大佬是誰啊？
只是下個棋，看一眼都要痛死？
這比玉師兄和張師姐還厲害，自己看玉師兄和張師姐的那一眼可是挺長，但是這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
古鑠站了起來，蹣跚地向著坊市外走去。
兩個下棋的中年人彷彿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古鑠一般，依舊在下著棋。
走出了坊市，古鑠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著自己方才縱目看到的。
縱目就有這個好處，不管你是不是疼得昏死過去，你在昏死之前看到的東西，都記憶深刻。
在古鑠的記憶中，有棋盤和一隻手，那隻手正捏著一顆棋子往棋盤上落去。
棋盤上縱橫交錯的黑白子，古鑠發現看不懂。因為在他此時的記憶中，棋子變得十分模糊，正盤棋彷彿有著一種模糊的東西，遮蔽了棋子。但是那種模糊的東西實在是太模糊了，他看不清，也看不懂。
這讓他心跳加劇，毫無疑問，那兩個下棋的中年人絕對不簡單。
自己一個雜役看不懂很正常，而且他決定以後儘量不看那個棋盤，總感覺那不到一秒鐘的瞬間，是那個棋盤給他的衝擊力，讓他疼痛欲死。在記憶中開始關注那隻手。
也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記憶中的畫面，那隻手和棋子實在是太融洽了，融洽的就像那顆棋子是手的一部分。而且從記憶中，他看到了那隻手的筋骨肌肉還有皮都在動。
是一種微動！
這種微微的動卻給他一種玄妙的感覺。
更為玄妙的是還有絲絲靈力流轉，但是最玄妙的是有一種玄妙也在棋子中流轉，古鑠不知道那種玄妙是什麼，看不懂。
但是知道很厲害！
但是再厲害，也與古鑠無緣。別說那種看不懂的玄妙了，便是那靈力的流轉也和他無關，他現在只是一個淬體境的雜役，沒修出靈力。所以，他將重點放在了那隻手的筋骨肌肉和皮的變化上。
隨手抓了一顆石子，一邊走一邊琢磨著，一直等他回到了青雲宗，也沒有搞明白。最終他決定明天再去看看，哪怕會疼痛欲死。
他本能地感覺，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場機緣。
一晃又一個半月過去了，古鑠的修為來到了筋境九重。平均每四天提升一重。
他每隔幾天都會去一次坊市，除了出售自己打到的獵物和自己煉製的淬體藥液，便是戴著一個大草帽去看兩個大佬下棋。從第一次看下棋吃虧之後，他看下棋的時候，便不再去關注棋盤上的棋子世界，而是關注下棋的手。
如此他堅持的時間就長了那麼一點點，而且他發現每次疼痛欲死之後，等到他慢慢緩過來，下次觀看的時候，堅持的時間都能夠延長那麼一點點，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卻令古鑠欣喜若狂。
這說明他的縱目成長了！
他一直不知道怎麼才能夠讓縱目成長起來，否則看的時間也太短了……
實際上，現在他也不知道怎麼讓縱目成長起來，這種看下棋痛得欲仙欲死的成長方式，肯定不正宗。
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
這是他現在唯一找到的方法。
“嗖……”
奔跑在山林間的古鑠揚手扔出了一顆石子，那石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繞過了一棵大樹，砰的一聲，一個正在奔跑的兔子栽倒在地上。
這就是一個半月來古鑠的成就，他用縱目觀察兩個下棋的大佬，雖然到目前為止，也就能夠看三秒長的樣子，但是這三秒中那手的筋骨肌肉和面板的攢動給了他極大的啟發。
那是一種韻律，一種讓他痴迷的韻律，他說不出來什麼玄妙，但就是感覺極其玄妙。他開始模仿，握著一個石子模仿，然後開始反推，一個半月來，不停地觀看兩個下棋的大佬，又不斷地練習，別的沒有什麼長進，但是扔石子的長進卻是突飛猛進。
他讓石子的距離更遠了，更準了，現在還能夠讓石子拐彎了。
這就是筋骨肌肉和面板的攢動，運用在石子上的結果。
而且這種結果還延伸到了青雲掌和青雲劍上，原本以為青雲掌和青雲劍已經練到了極致，但是對於這種筋骨肌肉和面板的掌握，讓他的青雲掌和青雲劍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古鑠不知道這個層次應該叫什麼，但是卻知道他自己對於青雲掌和青雲劍的掌控更加入微了，有了更加微妙的變化，而這種微妙的變化直接呈現在實戰上。
他雖然不去衝瀑布，但是卻在不斷地深入千嶽山脈，獵殺兇獸。當他掌握的這種入微的變化後，他的戰鬥力明顯提升了一個層次。
正是戰鬥力的提升，讓他能夠獵殺實力更強的兇獸，伴隨而來的是他的資產也在飛快的提升。這一個半月，買淬體液的收入只佔他收入的一小部分，反倒是獵殺兇獸得到的收穫佔據了大半，現在他的身價已經達到了九十六塊下品靈石，就差四塊下品靈石，就能夠相當於一塊中品靈石了。
想一想，還真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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