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無盡痛苦，碾碎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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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穆蒼眉頭一挑，戲謔道，“怎麼不對勁？”

索耶濃眉皺成一個川字，滿臉凝重，退後幾步，仔細打量著自己遠處與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弟弟。

越打量，他眼中的懷疑就越多。

穆蒼也沒有動手，就隨便他打量，而且臉上的古怪笑意，還越來越深。

“你……”

索耶原地走來走去，眼中的懷疑已然滿溢而出，甚至出現了幾分難以置信。

突然，他咬牙喝道：

“你不是阿布拉姆！你到底是誰？！

！”

“你……是哪個精神能力者嗎？！你遠端控制了他的思維？！”

“呵呵。”

穆蒼愉悅一笑，“不得不說，你比一般黑人要聰明，而且觀察力也很強。”

聽到對方承認，索耶驟然瞪大眼睛，神情既喜且怒又慌。

喜的是弟弟可能根本沒有背叛組織，只是身不由己。

怒的是弟弟竟被和那表子湯恨玉一樣該死的噁心的精神能力者心控了。

慌的是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從對方手裡救出弟弟。

“呼——”

索耶粗大鼻孔不斷闔動，驟然怒喝：

“快從我弟弟身體裡滾出來！

！”

聽到這記充斥著狂怒與焦急的怒吼。

穆蒼不急不慌，悠閒‘打’開阿布拉姆腦中殘破記憶，再度仔細翻閱起來。

記憶中顯示，這對兄弟倆在未覺醒超能力，被弗公司吸納進入前，和普通黑人的人生經歷並沒有太大不同。

兩人出生在燈塔國汽車城的黑人區。

母親是街娼。

父親……不存在的。

在艱難度過窮困潦倒的少年歲月後。

兄弟倆沒有能耐成為嘻哈歌手，或者籃球運動員。

於是，只能成為匪幫分子。

阿布拉姆還好一點，除了有些偷雞摸狗的毛病外，和尋常黑人倒沒什麼差別。

但索耶卻不同。

早年貧瘠慘澹的生活，和加入匪幫後的種種見聞。

將他本就陰暗嗜血的天性，變的更加扭曲。

但索耶從不敢向高位者揮拳，只敢向弱者瞪目。

街頭小販、小超市收銀員、橋洞裡的流浪漢，全都是索耶宣洩內心幽暗的物件。

在無意中虐殺了一名街頭娼女後，他就被鮮血與慘叫深深迷住了。

施虐，從此成為索耶最大的興趣愛好。

白人他不敢碰。

黑人區中那些勤勞肯幹的夏國移民，卻成為了他的主要目標。

在脫離匪幫泥潭，加入弗公司後，索耶更加的變本加厲。

肉體施虐，精神欺凌。

“251名……”

當看到記憶中對方殘虐諸多夏國人的行為後。

穆蒼立即失去笑容，冷冽道：

“果然是沒有開化的黑猩猩！”

索耶聽到穆蒼這番話，瞬間怒瞪雙目嘶吼道：“法克！你說什麼！”

鏘鏘鏘～

他體表瞬間湧現塊塊黑色玻璃，幾如一尊活生生的黑曜石凋像，接著他就兇狠的衝向遠處姿態悠然的穆蒼。

面對疾衝而來的索耶，穆蒼抬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霎時間，被幽暗陰影覆蓋的廣闊混凝土平臺驟然躁動起來。

噗～噗～噗～噗～

一隻只形似虎豹的純黑惡獸從陰影中掙脫鑽出，抖了抖身子就無聲嘶吼著朝索耶撲襲而去。

它們，都是穆蒼用陰影領域構建擬化出的影獸。

“法克！”

索耶見群獸襲來，瞪目怒罵一聲，當即就抬起黑光透亮的健碩雙臂，輪番砸去。

砰！砰！砰！

一隻只惡獸被他砸飛砸散，化作股股散亂影流消散於無形。

但後面又有更多惡獸兇狠撲來。

幾隻，幾十只，幾百只……

很快的，就有上千只黑獸從地面漆黑影域中爬出，前撲後繼的湧向索耶。

最終，索耶被海量的影獸徹底淹沒。

一隻隻影獸形體迅速模湖融化，彙集一片，將他完全覆蓋包裹。

從遠處看。

就好像索耶被一座純黑色的小山鎮壓住了一樣。

接著，那團純黑‘山’體表面，驟然扭曲著冒出七八條頭首嗡嗡旋轉著尖刺鑽頭的觸鬚，在空氣中逡巡兩秒，遽然迴轉，狠狠向‘影山’中索耶身體上鑽去。

滋滋滋滋滋滋——

劇烈的摩擦聲頓時響徹在空曠海港中。

可在下一刻。

嗡——

一指頭粗細赤紅光束瞬間洞穿鑽頭，貫碎影須。

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短短兩秒，足有數十道紅光呈放射狀，疾射四面八方。

一時間，如同一朵血紅巨華於海港中央綻放。

“吼！

！”

一聲怒吼從那團巨大純黑中傳出。

哧哧哧哧哧——

緊緊包裹壓制著索耶的大團陰影剎然間被撕碎為無形，暴露出他如同黑曜石般的健碩軀體。

“哈哈哈哈！我能無限制吸收動能與熱能，並且可以加以利用！”

索耶抬起頭猙獰笑道，“所以你的任何攻擊對我都是無效的！”

“是嗎。”

穆蒼輕輕一笑道，“那可太好了。”

說罷。

以索耶為中心。

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的地面、海面、牆壁，全都湧動著鑽出一支支黑色馬克沁重機槍。

卡卡卡——

卡卡卡——

所有機槍都如同活物般自主移動槍管，快速瞄向了索耶。

而且，這些機槍後端全都賁起了塊塊壯碩黑色肌肉。

線條分明的肌肉束微微震顫，虯龍勁力迅速在其中蓄積，絲絲縷縷外溢的勁力波動，將周圍空氣攪動出肉眼可見的波動。

嗡嗡嗡——

成千上萬股波動疊加壘積間，整個海港的氣氛都壓抑了起來。

“沃特法……”

當這些戰場絞肉機成千上萬支的瞄準過來時，以索耶的霸囂，都忍不住渾身僵硬，停在原地不敢再動。

如果是普通槍械，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這是每分鐘射速高達600發的馬克沁啊。

雖然都是黑色的，但戰鬥經驗與武器知識都極為豐富的索耶，依然一眼就將其認出。

“阿布拉姆的能力雖然可以擬化物品，但充其量能變出一些冷兵器，絕對不會那麼變態，你到底……”

索耶咬牙低吼，“到底怎麼做到的！”

遠處的穆蒼悠悠道：“常規超能力間沒有絕對強弱之分，你的認知太狹隘了。”

“介於你多年來的行為，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因為那會讓我本人極其不爽。”

語罷，密密麻麻的機槍叢林，對準一臉懵逼的索耶，以每秒十發的射速同時開火。

霎時間，

無數攜帶虯龍勁力的漆黑子彈，狂風驟雨般射向索耶。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

槍聲震耳欲聾，撕心裂腦。

幾乎每秒鐘，都有數萬發子彈擊中索耶身體各處。

每一顆子彈命中，都有一縷虯龍霸烈毒勁無視索耶軀體外在的防禦，狠狠貫入到他的神經系統，乃至靈魂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

被密集到髮指的加料版馬克沁萬千彈幕籠罩的索耶，瞬間就痛苦嘶嚎著，渾身顫抖趴摔在地。

對於他而言，這一顆顆擊中他的根本不是子彈。

而是一場場直擊靈魂的酷刑。

“世界衛生組織曾將人類疼痛程度劃分為三個等級。

一級：輕度疼痛，正常人可以忍受，不影響生活。

二級：中度疼痛，需要服用鎮痛藥物。

三級：重度疼痛，無法忍受，需要服用大量鎮痛藥物。”

“而現在的你所經受的，則是刀砍、錘擊、斧剁、針刺，酸浴、剝皮、挖心、拔舌、車裂、火燒、冰凍、電擊，種種不同疼痛，在同一秒時間裡……一萬次。”

遠處的穆蒼澹澹說道，“你多年來曾對那251名夏國人施加的一切，我現在幫他們全部還給你，萬倍奉還。”

但此刻的索耶，已全然聽不到任何話語。

他已痛到整個軀體都要寸寸崩潰。

恍忽間，索耶覺得周圍一切都在迅速溶解坍塌。

並非現實，而是一種直髮靈魂深處似要熔化整個大腦，熔化全身神經系統的無邊劇痛。

就好像自己突然從基地消失，墜入到了一方全由無盡折磨與施虐構成的地獄之中。

每一秒，他都要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甚至無法理解的痛苦。

而且是每秒都有。

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疼痛，全由疼痛所構成的地獄。

將他，徹底淹沒。

“你感覺的沒有錯。”

一道冷冽聲音倏忽間蠻狠貫入索耶心間。

“你的時間知覺，已被我加速了三十三倍。”

“現實的每一秒對你而言，都有半分鐘之久。”

“細細品味這份痛苦吧，讓它慢慢碾碎你的靈魂。”

噠噠噠噠噠噠——

被無盡黑彈包裹的索耶，猶如一名重度帕金森病人般，趴在地上瘋狂嘶嚎、痛哭、哀鳴著。

“啊啊啊啊啊啊！

！”

他已無法正常說話，甚至正常思考都不行。

因為痛苦，已徹底掏空索耶的心智。

而在穆蒼的心靈視野中，索耶那被名為【痛苦】這項極端情緒塞滿欲爆的靈魂，正閃爍著微弱的靈性之光。

下一秒，索耶靈魂徹底崩潰。

一束近乎實體化的先天靈性從他體內躥出。

而就在那靈性快要隱沒於無形的時候，被早已等待良久的穆蒼用心靈力量隔空捕獲。

破妄與混沌立刻運轉，開始解析這縷微弱靈性中蘊含的【心神】資訊。

須叟間，解析完畢。

下一瞬。

遠在藍星之外，太空中的穆蒼本體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