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仇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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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就沒見過這麼擰的，若是換成在自己家，誰敢同她擰巴，肯定喊她哥，分分鐘讓他知道誰說話好使。
可惜，今兒她哥沒在，竟然沒能擰過這個上學的：“成吧，我多帶點錢，真的摔了，就摔了吧。”
兩人磨磨蹭蹭的上車子走人了。
老院子裡面陸老二的幾個同學，偷偷看他們半天了。
幾個人也都很八卦的：“他們看上去還挺好的，陸川娶了媳婦，還捨得去上大學嗎？”
龔二神神秘秘的：“我媽說了，陸家老大白撿的媳婦，大川這媳婦原本該是陸老大的。”
村支書的兒子張小樂不願意聽了：“龔二你嘴巴怎麼那麼欠呢，你媽能有我爸訊息靈通，那就是陸家給大川娶的媳婦，沒聽陸老大媳婦今早怎麼說的嗎，老陸家就是一塊娶的兒媳婦，陸老大媳婦路遠，才耽誤了。”
跟著：“再說了，以前陸老大定過親，誰不知道？陸老大那媳婦不就是陸老大原來定過親的姑娘嗎。錯了嗎？”
龔二不以為然：“知道你同大川好，可也沒聽大川說過，他要娶媳婦呀。這話自然是怎麼好聽怎麼說，可這事那是能遮掩過去的嗎？陸老大同方家定親的事，知道的人少嗎？”
張小樂：“放屁，陸家同方家定親，你怎麼就知道是陸老大，本來就是陸川，陸川內向，害羞，不願意同你說知心話，沒告訴你怎麼了，咋地，你今兒非得給大川按上一個娶了嫂子的名聲是不是？”
眼瞅著，這兩人要內槓了。
邊上的朱家小子急了，人家兩口子好好的，他們這要打起來了：“成了，成了，吵吵什麼呀。別管怎麼回事，這些話，別在咱們嘴裡傳出去，就對得起大川。”
張小樂瞪兩個人一眼：“你們都不是好東西。”都是哥們，誰看誰笑話呀。就不能當不知道嗎？
龔二也生氣，自己人說說怎麼了，外人若是這樣說陸川，他能願意嗎：“你是好東西，成，人家娶媳婦，也沒有告訴過你，你上趕著貼著人家做什麼。”
說完拎著書包就走人了。
剩下張小樂氣的把弄了一半的雞窩給踹倒了。一個比一個脾氣不好。
朱小三黑著臉：“人家娶媳婦，有你們啥事，折騰個屁呀。”然後擼袖子開始繼續搭雞窩。
他們這些發小，手裡沒錢，同學成親，也就過來幫幫忙做點體力活了。
張小樂那邊跟著一塊幹活，工程進度差了一半，今兒肯定遲到了。
陸老二那邊帶著方媛，騎的挺穩當，立刻就讓方媛誇獎了：“沒想到你身上沒什麼肉，倒是勁頭還成。”
陸老二心說還不如閉嘴呢。聽方媛說話，就像是在相看大牲口。好話聽著也不順耳。
方媛：“對了，咱們買個腳踏車吧。反正手裡有錢。”
陸老二有點心動：“也沒什麼用。”
方媛：“怎麼沒用，以後我回孃家騎車多方便。”
陸川心說，原來沒自己什麼事。
跟著方媛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上學，以後日子怎麼過？怎麼打算的？”
陸老二再次閉嘴了，這女人開口就擠兌人。昨天成親，這事還沒來得及想呢。婚姻來的猝不及防，婚後生活，半點概念沒有。
方媛：“對了，你怎麼比別人歲數大，是不是腦子不夠使，留過級。”
陸老二沒好氣，你腦子才是真的不好使：“我上學晚，他們上學早，現在還在復讀呢。”意思我腦子比他們好使。
方媛點點頭，他們家距離鄉里近，上學這點事，還是瞭解的：“虧得你今年考上了，不然家裡出了個陸老大那樣敗德性的，風水都破壞了，來年你還未見的能考上呢。”
陸老大確實不怎麼樣，可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陸老二也不想同方媛掰扯陸老大的事情，聽方媛說陸老大好，他肯定不愛聽。
可聽方媛說陸老大不好，處處擠兌，陸老二依然覺得不舒服。怎麼就處處都能想起來陸老大那個敗興玩意呢。
路程不太近，方媛同陸老二閒話：“你上大學這事，怎麼沒聽三婆提過，好像也沒啥人知道。”
陸老二心說，家裡要給陸老大娶媳婦多不容易呀，要是傳出去，家裡還要供著一個大小夥子唸書，這媳婦還能好娶嗎？這事裡面有陸家人的心機，至少不能放到明面上說。
含糊了一句：“去不去上學還不一定呢，沒什麼好說的。”
方媛：“我就說你這人心眼多，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說清楚，把我當外人呢。”
問題你也不算是內人，陸老二繼續悶著，不開口。感覺就是這親事不成，同方媛說不到一塊去。
方媛：“不過你們家瞧著沒個掌事的，確實不怎樣，不然誰家有孩子考大學能不到處嚷嚷。”
雖然讓方媛說的挺準，可擋不住陸老二覺得掉面，不願意聽，陸老二憋出來一句：“這你倒是知道？”
方媛心平氣和的：“嫁人之前，我哥都給我打聽清楚了，你們家老大是個窩囊的，我嫁過來不怕被欺負。你爹媽老實不拿事，你是個蔫的，小三鬧騰點也好哄。就是沒打聽出來，你還考上大學了。”
人家還頗為遺憾呢，很有一種上當受騙的口氣。
陸老二不吭聲了，換成別人家，家裡出個大學生確實顯擺，換成他們家，家底薄，說要供兒子上學，肯定沒人願意陸老大成親，可不得瞞著嗎。這事往仔細了說，那是有點心虛的。
跟著方媛那邊說了：“我爸說了，這樣的人家我嫁進來也吃不了虧，你們家不敢怠慢我。”
陸老二能說什麼，人家他爸說的對。你看如今一家子都被方媛拿捏著呢。
方媛：“我們家要是出個讀書的，我爸高興的能蹦起來，別說為了給兒子娶媳婦，不讓孩子讀書，我爸就是把兒子賣了，也得供著那個會讀書的上學。”
陸老二也不能誇方媛他爸有見識，賣兒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方媛嫌棄陸老二悶，怎麼連句話都沒有：“你家還有條件供你讀大學嗎？”
陸老二小眼神回頭掃一眼方媛，眼裡都是愛恨情仇：“陸老大要定親，成親，家裡沒錢了。”
懂了，為了娶她，沒錢了，方媛好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呢。
一巴掌拍在陸老二的腰上：“好呀，我就說那個不清白的不是個東西，原來是新仇舊恨，耽誤上大學，這是斷人前程，缺了大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