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深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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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3、深層算計

劉浩可不會和歷史上那些噴子一樣，就因為武曌是女人，就有著無數偏見，惡意的冠以各種罪惡故事。

那是犬儒們的無力犬吠罷了，無論如何，武曌都是炎黃文明中一段不可或缺的歷史。

是非功過那是死後的定論，現如今的武曌可是活得好好的，未來也一定會活得更久，在諸天這個大舞臺上展示獨屬於女性皇帝的英姿。

她的存在，一定程度而言，也是炎黃文明對其他族群女性展示吸引力的最好模板。

諸天萬界，人才的爭奪同樣早就開啟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的白虎劉浩也不可能知道武曌的腦海裡想的是什麼，他不過是掃了一眼大周，看到大周氣運提升，給了一個微微點頭，視線再次迴歸伏羲。

伏羲的證道，也到了最終時刻，白虎劉浩至始至終也沒有看到伏羲在天門面前做出任何推門的動作。

似乎也唯有緩步而行，而後天門消失，天梯不見，伏羲還是原本那個昂首的伏羲，彷佛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移動過絲毫。

也在天門消失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威壓從伏羲身上鋪天蓋地蔓延開來，就近的諸多準聖也被這股威壓波及幾個踉蹌，但很快也穩固身體，知曉了必須直面，絕不能因為伏羲成聖出現的這股威壓將他們壓倒。

這幾乎也是所有修士內心所思，哪怕不過仙階，哪怕到仙階。

這股成聖威壓對任何單體的震懾都是不同的，坐落在準聖之上的威壓，也不可能在凡人身上出現，一旦如此，哪還有凡人活路，一瞬間就已經徹底壓成肉泥了吧？

自然應對所有的境界都不同，似乎就是你的極限，或者極限之後又來一個極限，不將你壓倒跪伏在地誓不罷休一般。

可實際上，好好天道也好，聖人們也罷，都對此毫不在意，更多的還是給予眾生的一次考驗，藉此讓眾生修行者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彎腰也好，屈膝也罷，都會習慣的。

當你習慣了這些，你原本的性格也早就被一次次的更改，也早就已經失去了真正的自我。

你再難直面真正的艱辛，只要可能遇到危險，你就會下意識的逃避，需要爭取才能得到的機緣，也直接和你沒有了任何關係矣。

這樣的考驗，同樣不能說就一定是百分百有效的。

就好似一個懵懂的孩童，人家哪裡知道這滔天的威壓來自何方，人家也只會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被哪個大力士按了一下，順勢就趴下了，他們也只會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立馬的又開開心心的爬了起來，嘻嘻哈哈的投入到下一個遊戲之中去。

那些連靈智都沒有開啟的生靈，自然也不再其中。

反而，這些真正的懵懂之輩，才是伏羲此番證道聖人最大的收益者。

當聖人威壓鋪展了整個洪荒，也意味著伏羲證道聖人功成，但這威壓卻依舊在持續，可以感應者卻稀少了無數，也唯有那些真正的強者們才能預估到接下來一層層的提升。

這是伏羲底蘊的釋放，也是伏羲混元修為境界的一次次提升，和白虎劉浩預想的一樣，伏羲很快就跨入了混元三重天巔峰，在這裡有一個微微的停滯，而後迅速提升，直跨而入。

過了混元四重天，也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碎步伐放緩了不少，但也堅定的前行著，等到了混元四重天巔峰之時，提升的速度一下變得緩慢起來，過了好幾個呼吸這才勐烈爆發。

這是從高速列車，到普快，再到綠皮車的放緩，一直到混元五重天巔峰才變得宛如拖拉機一般挪動，也意味著伏羲此前底蘊徹底消耗一空。

說到這裡，卻不說伏羲不能最後爆發一次，而是沒有任何必要。

作為修行了無數歲月的伏羲，豈能不知道任何一次自身爆裂式的激發，都是自身潛能的一次消耗？

又不是面臨生死危局，哪個會傻乎乎的那未來換取現在這一點突破？

哪怕洪荒之中有這樣的修士存在，但也絕不可能是伏羲，對他而言，已經證道聖人，不死不滅特性已經取得，高一點低一點也根本對大局無礙，又何必做那傻乎乎之事？

他如今修為雖和早早證道的三清、接引準提相比，落後不少，可他同樣無懼。

三清也好，接引準提也罷，就真敢依仗自己的修為欺負伏羲？

這不是在給女媧娘娘這個人道之主立威送藉口嗎？

都到了聖人修為，哪個還會認為打打殺殺才是他們解決辦法的唯一途徑？

大家在洪荒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都不可能將對方打死，打起駕來莫非要打到天荒地老不成？

而且，伏羲和三清、接引準提分數的也不是一個體系，作為人道第一個聖人，伏羲也不需要搞什麼傳道授業，更不可能阻擋三清和接引準提教化生靈，反而在這條戰線上，他們是一體的，眾生強大了，伏羲作為人道聖人才算是真正的強大。

因為伏羲可以藉助的可不是天道之力，而是真正的眾生之力也。

他們相互之間的衝突，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大，反而合作的可能性更多更大一些。

伏羲雖天皇得道之時直接入了火雲洞，卻對外頭的一切洞若觀火，自然明白該如何選擇，實際上，哪怕他今日可以突破混元六重天，他也不會做出這般選擇。

無他，依舊是低調，人道才出世多久，女媧娘娘的修為和鴻鈞、后土相比，明顯有所不如，這種時候有必要做那出頭鳥嗎？

伏羲也不想讓自家妹妹頭痛，往日聖人證道最強者老子，當初也不過混元五重天巔峰，趕上已經告訴世人他伏羲不落人後，但若是超越了，誰知道會不會惹人嫌？

伏羲卻是低估了老子，論心性，道德天尊才是諸多聖人之中真正最頂尖的一個。

當然，這些都是假設，此時的伏羲也將自身積累的底蘊盡數釋放一空，實際上哪怕如此，他也依舊沒有真正將混元五重天圓滿，也依舊沒有趕上當初老子證道聖人的狀況。

換言之，伏羲想要突破，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如今的老子可已經開始觸控天道境界的邊緣，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也。

可儘管如此，伏羲的證道，依舊對洪荒天地有著母庸置疑的震撼，更是對原本洪荒的大勢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劇變。

這就和選擇是一個道理，在以前，洪荒想要證道，似乎唯有指望紫霄宮，需要鴻鈞親自點頭，可現在，聖人開放的許可權已經撕開真正的一角，再不需要將所有籌碼投注給紫霄宮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在洪荒，是紫霄宮話語權的分散，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洪荒眾生真正明白了‘天地人’三道並非說說而已的。

當初白虎劉浩證道混元，可沒有這樣的效果。

因為伏羲改變的不僅僅是上層選擇，還有著底層的邏輯。

打一個比方來說，洪荒以往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將‘天道’日日放在口中？

什麼上體天心，什麼時時參悟天道，等等等等，彷佛他們修道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靠近天道，最終融入天道。

可現在，他們發現這已經不是唯一道路，似乎也可以靠近眾生。

天道飄渺，無形無色，這般概念性之物又豈有那般容易靠近的？

眾生呢？眼前不就是，可謂隨處可見，更是實實在在，參悟起來怎麼說也要比天道容易太多吧？

可以說，從伏羲證道聖人的這一剎那開始，也將是洪荒修士融入眾生的開始，他們再不會和以往那樣高高在上，去俯視人間。

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也不管他們靠近眾生之後的效果如何，這樣的改變在洪荒才是最為根本的顛覆。

也絕對是劉浩最樂意看到的場面。

要知道洪荒踏入諸天的第一站可是自家地球，就靠近自己龍國，未來無數洪荒修士踏入諸天，他們的心態往往才是致命的。

天地之間，浩瀚的聖人威壓真正達到了頂峰，天地之間的慶賀這才開始出現，那些原本就已經浮現整個洪荒天空的‘天花’終於可以亂墜了。

它們的出現彷佛沒有任何規律，可若是仔細觀看，就可以看到它們每一次降落，都有著特定的軌道，就好似一開始就已經設定了軌跡一般。

只不過能夠看出者寥寥無幾，在聖人們依舊深處洪荒混沌邊緣白虎大尊道場的這段時間裡，能夠發現其中奧秘的，也唯有伏羲和白虎劉浩二人。

這些墜落的天花通體金黃，降落之時更是攜帶者絲絲玄黃之氣，這卻是洪荒天地加持的效果，但這些玄黃氣卻不會真正的賞賜給眾生。

它們或是一直持續到被某個凡人或者修士吸收的那一剎那之前，又或者乾脆在這些天花碎裂成為無數小金花之時隱去。

天地這樣的加持同樣不僅僅只有這一點，或者說那隱含在這些墜落的天花之中的大道之音才是最具價值的恩賜。

白虎劉浩自然不可能知曉三清和接引準提證道之時是否同樣有著這般加持，也由不得他思考更多。

他感覺到這裡頭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這已經是洪荒天地在藉助伏羲證道，來給天地內的眾生提升底蘊了。

那些墜落的天花之中，哪怕大道之音少得可憐，但也是吸收者獨佔，藉助這一絲絲大道之音，出現一剎那的頓悟可能性更的大上無數。

哪怕一剎那的頓悟，對修士而言，也將是巨大機緣，很可能就因此徹底改變自身命運也。

越是思考，白虎劉浩也越是認為這多半是伏羲證道才出現的恩賜，因為這同樣在消耗整個洪荒天地積累，當初三清接引準提等人證道可是一個接著一個，當時的洪荒若次次這般恩賜，又該需要多少底蘊去消耗？

顯然這種可能性十分低下。

白虎劉浩無法猜測出洪荒天地這般做法的原因，更不知道是不是鴻鈞、后土和女媧三人暗中達成協議推動之下的答桉。

可從中，白虎劉浩預感到洪荒對諸天的忌諱不是一點半點。

也是，從一直都認為自己至高，到發現諸天之中，還有著比洪荒天地更恐怖的世界，哪怕是鴻鈞幾個，內心之中的迫切感也不是一點半點吧？

這已經是在為未來佈局了嗎？

清楚的知道當集合眾生之力才能繼續推高洪荒天地等級了嗎？

或許其中放開人道，也在鴻鈞和后土的協商之下吧？

任何天地之內，人道是根基，這一點卻是母庸置疑的。

無論是天道還是地道，都無法脫離人道運轉，也失了意義，哪個天地樂意將這一道放開，讓他們自行發展？

那麼，就只能是預感到威脅了。

“是玄武大尊揹負的世界，讓他們明白自己在諸天之中雖依舊佔據高位，卻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一員？”

“是預感到自己未來不可能真正的包打一切？”

“還是想要藉助這一次伏羲證道，將洪荒打造得更穩固一些，也好未來他們離去之後，天地不至於失衡？”

“不管如何，這其中必定有著他們的算計，或許自己的出現也同樣在他們的算計之中吧？”

“本尊傳下的百家之道，如今更在道門、佛門的推動下，已然在南瞻部洲成長成為一顆撐天大樹也，修行者更是可以用無數來形容，彷佛成為了人族正統的首選！”

“這樣的效果，若是沒有他們後面的預設和推動，誰也不會相信吧？”

“這在洪荒，可是氣運之爭，為了氣運，聖人們都可以打生打死、毀滅天地重來之類的，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例外了？”

“也只能是有著更高的目的才行！”

白虎劉浩知道自己不可能猜透鴻鈞等人的算計，也知道沒有必要深究原因，現在這樣的狀況，對自己對本尊都是好事，這就行了。

如今武曌大周朝堂上，哪一個文臣武將還畏懼修仙者？哪怕一些修為低下的仙人，他們也依舊可以正面相抗，這在以往是從來不可能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