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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他，也希望你們可以理解他。”賀明珠反過來還寬周沉淵的心，“我不介意的。”
周沉淵很滿意賀明珠的大度，其實在賀家那邊表達了聯姻的意思後，他深思熟慮後決定答應，在答應之前，把周霖和程知微的事也是說了。
並且表明了那三個孩子周家會認。
賀明珠在聯姻這件事上有話語權，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林玉左看看右看看，到底是沒吱聲。
賀明珠主動對林玉道：“阿姨，您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帶我在渝城轉轉嗎？”
周沉淵笑道：“她有空。”
林玉心裡不是滋味兒，但這種事她阻止不了，只能抱著複雜的心態道：“行啊，你有空約我。”
……
停車場。
程知微把兩個孩子在車上放好，這才去看一直站在旁邊的周霖，“我先走了。”
“知微。”
“周霖，你和賀明珠是準備結婚了嗎？”程知微先開了口，她認真又嚴肅的提著這件事。
剛剛賀明珠的出現印證了溫宜說的那個訊息的真實性。
她此時問出來並不是吃醋，而是想要周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他真的決定和賀明珠聯姻，就該離他們的生活遠一些。
“沒有。”周霖卻直接否認了這個訊息。
程知微錯愕，隨後皺眉。
這件事明明是真的，但是周霖不承認。
周霖嗓音微淡：“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聽來的訊息，但是我沒有和任何人聯姻的打算。”
“你不用瞞我，我都知道。”程知微想著，周霖也許事怕她帶著孩子離開，所以故意撒謊。
可這樣的行為，只會叫她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周霖往前走了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極近，程知微下意識的後退，後背貼在了車門上。
“周霖。”她淡淡的道，“這事所有人都知道。”
周霖也不瞞著她，“周家是有那個意思，不過我沒答應，他們如果非要聯姻，可以找別人。”
程知微愣住。
意思是，他不會和賀明珠聯姻？
可是……這事由不得他吧。
她緩緩呼吸著，把情緒完美的剋制著，不緊不慢的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你要是聯姻的話不如換個物件，賀明珠不是什麼好人。”
“擔心我？”周霖語氣裡帶出笑意來。
離得近，程知微覺得那笑意好像是從他胸腔裡震出來的一樣。
程知微忍不住把他往外面推了一把，低聲怒斥道：“離我遠點。”
周霖心情不錯，從善如流的退了一步。
程陽從窗戶裡探出腦袋來，中氣十足：“不許欺負我媽媽。”
周霖拉開車門，把後面的窗戶關上，然後關門，一氣呵成，把程知微摁在車門上。
他低頭對上她的眼眸，“知微，就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那樣的距離，足以延伸出無數的曖昧來。
但是程知微臉不紅氣不喘，眼眸平靜得宛如無風的湖面。
周霖的情緒沉了下來，他當然明白她此時的意思。
對於他的靠近，她再也不會有心跳加快的衝動了。
“回去吧，路上小心。”周霖主動放手。
他很清楚，要想重新靠近她，不能著急。
回到家裡，給程陽程星洗澡，再哄著他們睡覺，做完這一切，她才得空閒下來。
程知音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亮起。
程知微盯著看了一會兒，怯懦瘋長。
程知音這時候打電話來，是因為那件事有了結果吧。
她靜靜的看了會兒手機，終於還是接了起來。
“知微。”程知音的聲音透著疲憊。
“回來了？”程知微輕聲吻，“查到了什麼？”
程知音沉默了幾秒，才苦笑道：“爸說，當年他答應了一個朋友要保護她的孩子，所以自作主張的調換了兩個孩子，後來等他安頓好朋友的孩子，再去找那個孩子時，孩子已經不見了。”
程知微屏住呼吸聽著，眼眶泛澀。
原來是這樣嗎？
“那個被程商弄丟的孩子，就是徐珍珍，是嗎？”程知微咬著唇，聲音發啞。
她扶著沙發慢慢坐下來，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他一直在找，後來才在福利院找到她，可他不能告訴媽，就一直以資助的名義照顧她，後來把她接到了家裡，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手機裡很快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沉重極了。
徐珍珍是程家真正的女兒，但是她死了。
這件事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一下子把程知微和程家的關係劃分出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程知微問。
她想和她再見一面。
“把剛把族譜上了，可能還有兩三天吧。”程知音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已經上了族譜，媽遲早會知道，所以我們打算回來後就把這件事告訴她。”
程知微心裡發緊，這是應該的。
郭翠華應該知道真相。
只是，一旦說出來，那麼她就再也不是程家的人了。
她將變成無父無母無親人的孤兒。
“我的意思是，到時候希望你也在。”程知音的聲音還算溫柔，“我希望我們一家四口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談一談。”
“好。”程知微啞聲答應。
這是應該的。
只是心平氣和怕是做不到了。
程商把徐珍珍的死怪在她頭上，如果郭翠華知道，想必也是如此。
“知微，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程知音溫柔的寬慰著，“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程知微苦笑，她霸佔了徐珍珍的人生二十幾年，徐珍珍還死了，說出去，都沒人信她會是受害者。
就算是程商的失誤，可歸根到底也因為她引起的。
“知微，你在聽嗎？”程知音久久聽不到聲音，有些擔憂。
程知微回過神來，握緊了手機，頭腦越混亂，說話卻變得有條理了很多，“還有件事，你幫我問問爸……他。”
“你說。”
“既然徐珍珍是他的女兒，那白珠珠呢？”
程知微想，以徐珍珍的身世來看，她一定是徐家收養的，那或許可以查到收養她的家庭，再查到她的親生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