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何需斷因果 何需塑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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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中。
待到姬坤離開後。
一道虛無靈體漸漸顯化，一座巨石憑空而現。
而這虛無靈體的模樣正是伏天，他也根本沒有陷入沉睡。
但伏天所說之事也並未欺騙姬坤，畢竟後者堂堂一位人族的絕巔仙人，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他靈體漸漸凝實，又盤坐於虛空之中。
自己與他們暫時因果已斷，那人族小輩也無法再尋到自己，不然皇子的因果之術確實會對他產生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我又怎麼可能將賭注押在一人身上呢。”
伏天望著巨石前的石碑自語呢喃道，“還是斷了五行道祖的因果為好，將他們留待為後手之一。”
他面色微微有些蒼白，體內世界之力已有枯竭之象，無法恢復。
此前與祖壽說的那些話，本就是說與五行道祖聽，而且他已成仙，仙念恢弘。
自己因為分化氣運光陰法則撈取他故人殘魂與他因果交纏，在他成仙之後自然是再也瞞不住。
所以在他的一言一行之間，一絲破綻都沒有露出。
伏天也從未覺得自己壽命悠長，實力強大就可小看任何人。
不過這位人族仙人的出現，倒是正好了結了他們之間的因果，讓他更有餘力去做其他準備。
那些殘魂的神念他都已分化為一道仙印贈與姬坤。
後者要如何處置，皆由他們自行決定。
他如今只是把陳潯的因果轉嫁到了將死之人姬坤身上。
但姬坤分化殘魂與仙人氣運倒是讓他無懼兩人之間的因果，也不必像對待五行道祖那般小心翼翼。
伏天內心其實也只是把陳潯將他帶回過去的可能只算作了萬分之一後手，萬分之一的可能。
那位五行道祖在大世中又能活多久，不過是自己沉睡一次的時間...
他無法預料未來，只能多做準備。
混沌族與蒼古聖族是重中之重，因為他們都掌握著開啟那條混沌古路的秘法，都有逆流歲月的可能。
所以他便來到了這域外戰場。
自己若再不出手，可能下一次從沉睡中甦醒，這裡就已是三千大世界的疆土，再也無法看見混沌族的痕跡。
伏天側頭看了一眼某個方向，虛弱微笑道：“那就看你們如何自處了。”
至於其他，那便順其自然。
他如今已經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世界中，無人再可找尋到自己。
虛無之地的黑暗，孤寂，冰冷緩緩瀰漫而來，籠罩在了他全身，就算有生靈從旁經過，也無法發現什麼異樣。
而伏天也早已習慣這般情形。
他喜歡安靜，喜歡獨處，喜歡沉默，喜歡這浩瀚的荒涼冰冷殘敗之景...
他也享受著這份仙道孤獨，與石碑常伴，與歲月長伴。
大世蒼生，不過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枚棋子，哪怕人族的絕巔仙人，依舊如此。
而伏天早就不存在任何生靈情緒，哪怕對顧離盛也只是責任使然，並未有太多關懷之心。
這次域外戰場滅族之戰，便是他入世之機！
因為此地太靠近虛無之地，甚至有太多地方都與虛無之地融為一體。
伏天目光變得凌厲了一分，自己怎麼可能為了五行道祖就此沉睡，就此放過這天大的機會！
嗡...
突然，一道強盛的身影踏著虛無前來，他高大無比，氣息尊貴無上，哪怕在伏天眼前也依舊帶著毫不掩飾的霸意。
“三眼帝尊。”伏天不鹹不淡的開口，似乎知道他要來，並不意外，也因為三眼帝尊就是他叫來的！
“教主。”暗黑的虛無中漸漸露出了三道璀璨至極的眼眸，正是三眼帝尊，他平靜道，“看來因果已徹底轉嫁。”
“嗯。”伏天並未看三眼帝尊一眼，而是自顧自的開口，“今日終可徹底一問。”
“教主請言。”三眼帝尊雙手負背。
“那天河的幾十年裡，陳潯是否獨戰千仙。”伏天沉聲道。
“是。”帝尊三眼微凝，毫不猶豫。
“你知道，這不可能。”伏天微笑，“這世間也無人可做到，本座也不行，何況他是借葬仙王之道剛成仙。”
“當然。”帝尊嘴角也露出一縷微笑，“但這不是教主的本意嗎？”
“嗯。”伏天目光漸漸看向了帝尊，“無法預料到是此結果，他放棄了一切，我走錯了一步棋，此人我很難看透。”
“教主，我族已全盤壓在了五行道祖之上，帝天已去五蘊仙宗修道。”
三眼帝尊淡淡一笑，似乎並不想多談陳潯，“所以，我族不會多言五行道祖，萬族大殺伐時代，我族也被教主的謀算，差點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言外之意，三眼古仙族已不會再尊崇伏天之意。
聞言，伏天眼中只有深邃無盡的平靜，他，還有皇子，還有那些後手，確實被人皇給斷了大半。
這個時代的三眼古仙族不信他，情有可原，種族大義本就如此。
而帝尊眼潭底部帶著一分深沉，他三眼古仙族先天通因果神通，也只信因果，但恰好，他在五行道祖身上看見了因果之外的東西。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甚至讓他心中有了一種自族因果神通並不圓滿之感，何需斷因果，何需塑因果...
“知道了。”伏天淡淡開口，“既然仙靈族已然歸還你族族運，至少那個謀劃可以實施了，動盪太靈大世界。”
“教主，你所求為何？”帝尊仰頭望向深空，低喃了一句，“仙靈族好似與您並無關係，您也不宜入世過深，這對皇子求生不利。”
“人族至今不願歸還我仙庭殘骸。”
伏天緩慢而又悠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至少得讓我仙庭英靈有一個歸宿，而不是被分散在三千大世界不知名之地。”
聞言，帝尊深深看了一眼伏天：“真仙界未成，仙靈族萬族序列三，不可能將他們拉下馬。”
“混沌仙靈榜，是我仙庭之物。”
伏天微微一笑，波瀾不驚，“既然殘骸暫時無法尋到，只能拿回這尊最為明顯的寶物了，他對我很重要，承載著仙庭殘運。”
若無仙庭氣運承載，他如何依託氣運光陰法則回到太乙仙庭時代，自陳潯出現，他已加快了太多太多步伐。
三眼帝尊此刻眼眸突然變得異常深沉：“教主，這可不像您的性格。”
話音未落，他深沉睥睨的眼神掃過伏天，後者恐怕又將行什麼逆天之事，已全然不顧三千大世界的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