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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迅速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到仙府外面。
天空依舊下著綿綿細雪，將整座山峰披上一層輕薄的紗霧。彷彿天地之間只有白色這一種顏色。
當踩在雪地上的時候，腳下還會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
此刻，申鶴懷裡抱著一大堆清心，琉璃袋之類的仙草，朝著江寧迎面走來。
“師姐，你找來這麼多花是要佈置什麼地方啊？”江寧好奇的問道。
在他的認知裡，這些鮮花都是用來佈置場地用的。
申鶴放慢腳步，輕輕搖頭：“這些是我們今天的午飯。”
“午飯？吃這些？”江寧看了看申鶴，又看了看那堆花花草草。
他知道修行很苦，但是沒有想過會這麼苦。
申鶴不再言語，拿起尋來的仙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師姐，這琉璃袋是什麼味道？”江寧好奇不已。
“草莓味。”申鶴回答。
“草莓味？竟然還有這事？真是神奇。”
江寧半信半疑拿起一株琉璃袋放進嘴裡。
“呸呸呸，一點味道都沒有。”
他把剛吃進嘴裡的琉璃袋吐了出來。
“草怎麼會有味道呢？”申鶴眨眨眼，不解的看向江寧。
“你剛才不是說...”江寧忽然一頓，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你說的是草沒味啊。”
“有什麼問題嗎？”申鶴越發的不解。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江寧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完全提不起食慾。
他可以接受羊吃草，他吃羊的步驟。
但是不能省略羊吃草最重要的中心環節，直接變成他吃草啊。
“師姐，你繼續吃吧，我吃不下去了。”
申鶴現在完全能夠理解江寧的心情，畢竟一年之前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剛開始不適應，不過慢慢也就習慣了。
吃仙草飲晨露，這些都是修行當中必不可少，尤為重要的一環。
“師父說，這些仙草常年生長在仙山上，吸收足夠多的天地靈氣。”申鶴認認真真的說道。
“堅持吃仙草能夠起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還有這事？來，直接把草炫我嘴裡！”
聽見延年益壽四個字，江寧頓時來了精神。
這哪裡吃的是草啊，分明是長壽的秘訣！
除了仙草，江寧還有嘗試吃花。
這些花草全部長在仙山上面，想來都有延年益壽的效果吧？
都吃點，都吃點...
結合花的外觀形狀來看，這些花應該是遊戲裡的清心。
清心味道苦澀，江寧一口咬下去，感覺自己十八年來吃過的苦都沒有清心苦。
苦瓜在清心的面前簡直就是弟弟，連提鞋都不夠格的那種。
江寧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這又是吃草又是吃苦，修仙之路難啊，難於上青天。
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天剛開始，江寧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怪不得留雲真君對於申鶴讚不絕口，說申鶴有著足夠的天賦而且意志過人。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申鶴能夠面無表情的吃仙草，光是這一點江寧就可望不可及。
此時的申鶴也是注意到了江寧戴上痛苦面具，她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起身消失在風雪中。
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髮梢還有衣服都沾上了綿密的細雪，看起來像是一個行走的‘小雪人’。
而在她的懷裡，則是多了一些色澤鮮豔的日落果。
“吃些果子可以沖淡嘴裡的苦味。”申鶴開口說道。
江寧心想，申鶴為了幫他減輕痛苦，默默頂著大雪外出採摘日落果。
果然，一聲聲師姐不是白叫的，申鶴是真的照顧他這個師弟啊。
江寧立馬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了申鶴：“師姐，你趕緊擦一下吧。”
“無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把這些果子清洗乾淨，可以直接食用。”申鶴輕輕搖頭。
申鶴以為方尋讓她把日落果擦一遍，兩個人的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
江寧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擦掉你身上的雪，不然雪化在身上著涼了怎麼辦？”
“還有啊，以後下這麼大的雪就不要出門了，實在要出去最起碼也要帶上一把傘才行啊。”
面對江寧遞過來的外套，還有關心的話語，申鶴神情有些恍惚。
“我已經習慣在大雪之中行走，就算細雪在衣服上消融也不會傷及身體。”
申鶴已經跟隨仙人修行一年有餘，在這一年時間裡她的體質日益漸長，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就比如這大雪紛飛的冬天，她穿的衣服很單薄，並且一點都不覺得冷。
申鶴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這些，我以後會多加註意。”
“下次雪天出門，我會記得帶傘。”
到最後，申鶴並沒有拿江寧的外套擦拭身上的積雪。
只見她食指和中指併攏，嘴裡小聲呢喃著某句口令，身上的積雪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是申鶴第一次在江寧面前施展仙家術法，也是江寧第一次看見真正的仙術。
“師姐，你剛才那一招，就是唰的一下把身上的雪全部變沒了，我什麼時候能學啊？”江寧好奇的問道。
“這要看你的根骨悟性。”申鶴回答的言簡意賅。
“先要調理飲食，再是熟讀仙卷，最後才能學以致用。”
江寧哦了一聲，默默舉起清心啃了起來。
修仙這玩意就跟遊戲關卡是一樣的，首先要把吃仙草的第一關過了，之後才能進到下一關的劇情。
此時的江寧左手拿著清心，右手拿著日落果，苦的實在是受不了的時候，就吃一口日落果緩解一下痛苦。
“師姐不吃果子嗎？”江寧開口問道。
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吃日落果，申鶴沒有動過。
“不了。這些果子是摘給你吃的。”申鶴輕輕搖頭。
她已經習慣清心的苦味，吃不吃日落果都無所謂。
但是江寧不一樣，他還需要慢慢適應仙草的苦澀，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需要日落果的輔助。
“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咱們一起吃啊。”
江寧拿起日落果，執意要塞在申鶴手裡。
申鶴拗不過他，最後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兩個人待在仙府之中，手捧著日落果，靜靜看著仙府之外越下越大的鵝毛細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