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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本來已經決定好，要給方回足夠的空間成長，怎麼能多此一舉地限制他呢？
打定主意後，我就不準備去找他了，自己在附近逛了逛，果然碰到了認出我的人。
“是你啊兄弟，當初幫沐三當家破局的人，你可真是厲害。”
男人崇拜地看著我，我卻警惕地後退，我看到這人剛才好像花了所有錢去買了一隻鵝頸瓶，可那玩意純屬假冒偽劣產品。
等他想要去把東西出手的時候就會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總有一些小販，能靠著上下嘴皮子一動，把自己手裡的假貨給變得比真貨還真，這種人真的挺過分。
“小哥，要不要定瓷？我們這裡最近剛弄到手的一批貨，保證都是寶貝。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便宜出給你一件啊。”
我一邊後退一邊胡思亂想，結果又被那些商販給盯上了。
我整個人都木了，怎麼就盯上我了？滾遠點兒行不行啊。
古玩市場有好東西，但是不多。
我扭頭一看，那那攤子上擺著的東西里，十假一真，不容易，還有真品在。
“小哥，我最近缺錢，所以急著出手，你要是買的話，便宜讓給你啊。”
攤主笑容滿面地看著我，我感覺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菜市場的豬肉，這樣的眼神讓我很不爽。
“你的東西怎麼賣？”
我反其道而行，主動走了過去，攤位上有一塊紅布鋪在上面，上面是各種顏色琳琅滿目的瓷器。
定瓷並非只有白定，以顏色區分，還有其他的類似於粉定，紫定，黑定等。
只是相對而言，白定最為珍貴，也最有價值。
但某些其他顏色的定瓷如果品質夠好，價格也不會低到哪兒去。
比如此刻入我眼的一隻漆黑如墨的黑定雙耳魚水紋瓷罐，還真就是貨真價實的定瓷，還是一隻已經有玉質的上品。
所謂玉質，便是鑑定定瓷品質的一種方式，這隻黑定雙耳魚水紋瓷罐，最起碼能值個五萬左右。
“五百，賣不賣？”
我指了指那個瓷罐，面色淡然地問。
攤主瞪大眼睛，看他的架勢，像是被氣的不輕。
“我的親哥，這寶貝你出五百，這不是在打我臉嗎？你別開玩笑了。”
“那你說多少錢合適？”
“最低要五千！”
我把東西放下了，默默退後。
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有人路過的時候，他給出的價格還是三百塊。
我都漲了兩百，還想坑我，憑啥？
雖說這玩意的真正價值也許很高，不過商人麼不都這樣？
掙錢嘛，不寒顫。
“喂小哥你別走啊，咱們有話好商量！”
“我商量你個大頭鬼！想坑我，做啥春秋大美夢呢。”
我冷冷戳破攤主的小心思，攤主一張臉有些難看，最後咬了咬牙，還是叫住了我。
“老哥，你自己說，多少錢肯買，給個準話。”
“就五百，多了沒有。”
我伸出手晃了晃，攤主面色微變，咬咬牙硬是同意了。
我鬆了口氣，臉上還表現出一副懊惱的表情，“老闆，總感覺你答應的太快，我是不是吃虧了？
“嗨，咱們這行哪有一定穩賺的呢，都是看運氣，呵呵。”
攤主動作麻溜地把東西套好遞給我，像是怕我要退貨一樣。
我心裡冷笑，想坑我，他還沒這個本事。
很快鐵柱就回來了，見我平安無事他也鬆了口氣，我笑著問：“怎麼，這麼怕我出事啊，我又不是啥香餑餑，哪兒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對我下手。”
“不是，白哥你別忘了，咱們上次拒絕了慕家的邀請，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就因為害怕慕家下手，就一輩子不出門了不成？”
我搖搖頭，並未在乎。
不過我現在調查到的種種線索竟然都指出，我爸媽南下離開的原因也許跟慕家有關，這讓我心情無比複雜。
慕家這種龐然大物不好對付，我也不打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還是要勞逸結合。
比如說這樣偶爾出來逛逛，放鬆一下心情也挺好不是。
“白哥，我回來了！”
換了身乾淨衣服，方回看上去像樣了不少，剛才出去古玩市場，他似乎也有意外收穫。
“嚯，收穫不少啊。”
我笑著說，本來沒指望這小子能買啥，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嗯，總共有五隻，都是還不錯的品質。”
方回急切地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我看著他那副想要炫耀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陣感慨，當初的我在小藍姑面前，難道也是這麼蠢？
他把東西一一拿出來給我看，我看了看，五件裡有兩件品質不錯，能賣出個大出個大幾千。剩下的兩種品質一般，屬於那種比較難以分辨的細瓷，不值錢啊。
我無聲沉默半餉，鼓勵道：“真不錯，方回，比你鐵柱哥厲害多了。”
鐵柱躺著中槍，“不會吧，關我啥事？”
不過突然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人在暗中窺伺我，那種眼神非常的陰暗，冷漠，讓我渾身不適。
我環顧一週，並沒有發現那道目光的主人，附近都是正常的客人，在攤位前討價還價，互相交流問候著，很是親切，也很是熱鬧。
可我卻平白無故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感覺很不對勁，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白哥，你怎麼了？”
鐵柱果然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我身上的不對勁，他此刻正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我抿了抿唇，隨口道：“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了，”
“對喔，最近出來這麼久，確實容易累。方回，這些東西你回去之後出給玉堂瓷會吧，也算是給他們的一些補償。”
鐵柱提醒道，我很欣慰，鐵柱果然也長大了啊。
然而就在此時，我卻突然聽到一陣烏泱泱的腳步聲，還有震耳欲聾的叫罵聲。
“快！快抓住他們！我親眼看到了，寶貝就在他的懷裡！”
“別讓他跑了！”
“封他後路！”
嗯？我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怎麼老是覺得，他們好像在看著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