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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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比往日亮更早一點。
事情發展的如此出乎陳老太的意料。
孫女跟殺雞似的殺掉一個人。
而她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拎著砍柴用的尖刀，輕描淡寫的對自己說話，陳老太不由得暗暗嚥了口唾沫。
“好...解決了好。”陳老太都快被嚇死了。
這禽獸該死，但一個正常人，殺了人，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陳老太腦中轉個不停。
突然她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藉口，自家孫女之前就是傻子，才剛好一天呢。
傻子不知道也正常的吧。
陳老太自己安慰道。
慢慢說服自己後，之前震驚的情緒散去，肚子裡的疼痛又開始蔓延。
這種疼痛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疼的陳老太躺在地上額頭都冒出冷汗。
陳清河見陳老太情況不對勁，將刀上的血跡簡單的擦了擦，快步走了過來。
“奶奶，怎麼樣？”陳清河摸向陳老太的肚子。
陳老太撥開陳清河的手，咬牙忍痛道，“奶奶我沒什麼事，我躺一會就好了，你快走，那些土匪到時候見不到人，肯定要生氣，到時候發現了你就不好了。”
“不用擔心，他們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的。”陳清河淡淡的說道。
“啊？”陳老太腦子有些迷糊了，可能自己是真的老了吧，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
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孩怎麼會想著去找那些窮兇極惡的土匪呢，一定是我聽錯了。
仔細檢查一番後，陳清河輕皺的眉頭鬆開。
陳老太身體還算不錯，那人雖然踹了一腳，但並沒有傷及重要的器官，到時候吃點活血藥再好好養一陣子就差不多了。
“奶奶，能走嗎？”
時間緊急，必須在這群土匪發現之前離開。
陳老太試了一下站起來，頓時疼的又彎下了身子。
“對不起啊，囡囡，奶奶拖累你了。”陳老太滿臉愁容。
“來，我揹你。”陳清河蹲下身子，看著她。
“這怎麼行，我這麼重,你這麼小...”在陳清河的注視下，陳老太的聲音越來越小。
說來奇怪，咋看見孫女解決那土匪的時候都沒覺得害怕，現在她就這麼看著自己，自己倒覺得害怕了。
陳清河拖著陳老太的兩隻手往胸前一靠，就將陳老太背在了背上。
陳老太很輕，所以陳清河才用這個辦法。
在過去的幾年裡，雖然生活艱難，但陳老太對這個孫女是沒話說的，同喝吃一碗菜，同喝一碗粥。
在讓自己身體康健的情況下，也不會讓孫女餓肚子。
陳老太不會委屈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是倒下了，就沒人保護孫女了。
陳清河揹著陳老太兜兜轉轉了圈來到村子裡一個隱秘的角落。
這裡位於村子的最邊緣，旁邊緊挨著的是村長家的蓄糞池。
天氣乾燥，裡面的東西也結成硬塊，但仍有不小的味道，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來這。
這裡的草長的格外茂盛。
而一旁隱秘草叢裡，有個原主挖出來的坑，這裡是她的秘密基地。
“奶奶，你待在這裡，一天後，我要是回不來，你走。”陳清河放下陳老太，還將早上煮好隨手揣兜裡的粗糧糰子放在了一旁石頭上。
“你去哪？”陳老太緊緊抓住陳清河的胳膊。
陳清河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要去找山匪的老窩，能不能成事，就看這一次了。”
重生歸來，若不能成為這世上最至高無上的人，那也會如上輩子一樣，最終都會為他人做嫁衣。
陳老太看著陳清河嚴肅的臉龐，這才重視起，原來她不是說說而已。
孫女的變化真大，大到似乎就變了個人。
陳清河掰開陳老太緊捏自己的手，轉頭就走。
陳老太反應過來，叫住了陳清河，“囡囡，你...”
陳老太本想說，你回來，回來跟奶奶離開這裡，山匪太危險了，你不要無理取鬧。
但看著陳清河冷淡又堅毅的臉龐，陳老太放棄了。
她看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孫女，勸阻的話改為叮囑，“保護好自己，奶奶若是明天太陽昇起前沒看見你，奶奶也給你報仇去。”
“好。”陳清河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陳老太目送那個小小的身影遠去，呢喃道，“我的囡囡不傻了，但也再不會聽奶奶的話了。”
陳清河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往家裡趕去，再看見地面上並無第四人踩踏的腳印時，心裡的緊繃感才放鬆一絲。
其他山匪並沒有來，這給了陳清河時間。
陳清河先將地面上的屍體拖走。
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屍首，加上死亡後，格外的沉重。
陳清河咬牙，拉著山匪的兩隻手，使出全力，才慢慢挪動起來。
屍首與地面摩擦，劃出長長的一條痕跡，痕跡止步在後山。
拖到這裡，陳清河才鬆開了手，輕喘一口氣後，在屍首上摸索了一番。
翻出一個樸素的香囊，開啟一看，裡面有幾兩碎銀子，還有一包似乎是藥粉的東西。
陳清河低頭一聞，像是止血的藥膏，又扇了點香囊的微風，淡淡的草藥味，似乎是驅趕蚊蟲的。
將東西放入懷中，檢查一番再無其他後，陳清河從周圍扯了一些雜草，掩蓋住屍身，將周圍的痕跡處理掉，一邊清理掉劃痕，一邊快速往家裡趕去。
站在山坡上，陳清河眺望著低處的院子，再遠處，兩個山匪也正往小院裡趕。
陳清河估算了一下距離和需要的時間，下了決定。
“砰...”
小門倒在了地上，徹底報廢。
“二當家人呢，三當家，二當家這樣做，完全不把你的話放在眼裡，等回了山寨，我一定要稟告給老大，讓他狠狠的受處罰。”小弟看了一圈沒找到人，諂媚的衝著三當家說道。
還是剛剛的老三和小弟，他們來尋人了。
三當家仔仔細細的檢視了一圈，沒有尋到可疑之處。
“這老三...算了。”三當家笑了一下，“多半是又一個人跑出去尋樂子了，搜一下，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哎。”小弟應了一下，
搜刮了一番，只有幾袋黑麵。
小弟吐了口唾沫，暗罵，這趟出來真不值，窮村。
三當家在房屋周圍轉悠了一圈，與扛著黑麵出來的小弟碰了面，兩人離開。
陳清河躲在草垛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與前面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他們身後。
三當家猛然回頭。
小弟一臉疑惑，“怎麼了，三當家。”
三當家揉了下眼，“沒事，可能是沒睡好，總感覺有人跟在我們後面。”
“哈哈哈，誰敢跟在我們身後啊，不要命了。”小弟聽到這麼說，不由得大笑起來，順便拍了個馬屁，“三當家回去可得好好休息，為了今天這一趟，昨天可是一夜沒睡呢，真是夠辛苦的。”
“也許吧。”
三當家又猛然回頭，身後沒有人影。
或許自己是真的沒睡好的緣故吧。
兩人繼續趕往大部隊。
陳清河心跳如鼓躲在大樹後面，自己差點就被發現了，那個叫三當家的警惕性挺高。
陳清河不得不又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默默的等待了一陣子，陳清河這才又跟了上去。
離的近了，一陣哭喊聲和謾罵聲傳來。
很快聲音消失。
十幾個山匪將村子裡所有人捆綁在一起，帶著他們從小路離開。
陳清河來到村裡的老樹下，地上還有幾處暗紅色的血跡。
循著前面之人留下的腳步，陳清河又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