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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明亮寬廣,縱橫交錯的街道,勾勒出數不盡的熱鬧繁華。

正因為京城之大,才難尋一個人的蛛絲馬跡。

朱宿星急著想要再次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收到訊息後,立馬著便服出宮,車馬一路直出城門,往南郊盤雲山。

盤雲山地勢蜿蜒,馬車走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只能換乘馬匹,朱宿星毫無怨言,頂著大太陽一路向上,馬都開始喘了。

一處小小的山坡下,有塊不大不小的空地,正好夠建一處小小的籬笆院子。

茅草屋,竹門簾,古樸淡雅。

嶽屹川抬手示意屬下將這裡層層包圍,轉身望向臉頰流汗的朱宿星恭敬行禮:“主子,就是這裡。”

朱宿星環顧四周,輕輕嘆息:“果然是出塵之人,隱居山野,遠離紅塵。”他的話音剛落,屋裡就有人回應了,聲音很輕很柔。

“來者過譽了,我隱居於此,不過圖個清淨。”

妙妙清音,讓朱宿星立刻想起那天的種種。

在他錯愕又期待的目光裡,許知淮慢慢走了出來,一身湖水青衣,墨染的長髮用一根素白的絲帶束起,清秀婉約。

朱宿星凝眸於她,一時看入了神。

上次離得有些遠,他只覺得她嬌小玲瓏,清新脫俗,今天近看一番倍添驚豔。

楚楚可人的豐肌弱骨,悠然清秀的眉眼,她一定是林間的仙子吧……

他忍不住這樣想,臉上隨之多了幾分灼熱。

許知淮隱忍內心的澎湃,神情淡淡掃過院外的眾人,又再度看向朱宿星,清冷發問:“……這位公子,我是不是見過你?”

朱宿星見她記得自己,朗朗一笑,溫潤開口:“那日姑娘在湖心泛舟,我們見過,我還送了姑娘一幅畫。”

“啊……”

許知淮故意拖長尾音,綿綿的嗓音裡藏了看不見的鉤子:“公子不會是來記仇的吧?”

朱宿星嘴角勾起些許弧度,搖搖頭道:“不,我今日是特來向姑娘請教的。”說完,抬手示意手下將事先備好的畫軸送給許知淮。

“這是我一位朋友的珍藏……”

許知淮不等他說完,搖頭垂眸:“公子找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品鑑大家,只是個尋常人罷了。這裡地處偏僻,路途遙遠,不適合公子這樣雍容打扮的貴人,你們還是請回吧。”

她轉身之際,朱宿星徹底心神亂了,生怕她再次隱沒塵煙,不見蹤影。

“姑娘!”

突然拔高的音調,透著與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急迫。

許知淮再度轉身。

朱宿星已面紅耳赤。

“我是來見你的。”

他突然坦誠起來:“雖然莽撞唐突,我今兒其實是為了姑娘而來。”

許知淮凝眸不語。

他真的是太子麼?

尊卑有別堪比天地之差,他明明身居天下高位,此刻卻緊張拘謹如青澀少年,沒有絲毫傲慢,好不真實。

許知淮沉吟片刻,轉身開啟那扇形同虛設的籬笆門,側身讓了讓:“若公子不嫌棄這裡寒酸,請進來喝杯粗茶解解渴吧。”

陶壺煮沸了水,倒入滿滿一掌心剛炒好的茶芽兒,再用海口的大瓷碗斟滿,簡單又直接。

朱宿星用慣了精緻美器,從未被人這樣質樸的招待過,嶽屹川忍不住輕聲提醒:“主上還是不喝為好。”

朱宿星哪裡會嫌棄,穩穩端起瓷碗,抿了口熱茶。

質地粗糙,自然醇厚,別有一番風味。

隔著薄薄的水霧,朱宿星目不轉睛地望著許知淮,被她察覺之後,忙又轉移視線,結果正好看見旁邊桌上攤開的那幅畫,一雙鳳眸震顫,閃過不敢置信的欣喜。

“那畫是……”

許知淮淡淡回應:“王楚羽的《煙波淮上圖》。”

此話一出,旁邊的嶽屹川也微微變了臉色。

王楚羽……

那是長公主殿下最喜歡的前朝畫聖啊。

這荒涼簡陋的茅屋,居然藏著千金難求的曠世奇作!

朱宿星一心惦記長姐,起身道:“姑娘可否讓我仔細觀賞一下?”

許知淮仍淡淡的:“公子請便。”

朱宿星來到竹桌旁,嶽屹川緊隨其後,兩人的目光緊緊鎖在那幅畫上,全神貫注。

朱宿星見過幾幅王楚羽的真跡,知道這絕對是真品。

“姑娘,這幅畫可否賣給我?”

許知淮無聲皺眉,抬眸與他對視,像是被冒犯了一樣。

朱宿星看出她的不滿,連忙解釋:“這幅畫對我很重要,請姑娘割愛成全。”

長姐回宮之後,一直深居簡出,悶悶不樂,若能求得此畫送給長姐,定能讓她開懷舒意。

許知淮聞言當即收了茶碗,起身送客:“我見公子風塵僕僕才好心邀請,沒想到你們如此無理……這幅畫我是不會賣的,多少錢都不賣。”

朱宿星生平第一次碰壁,求而不得,心中正斟酌著字句,身後的隨從先沉不住氣了,對許知淮大聲呵斥:“大膽!你以下犯上!可知死罪!”

這多嘴的叫囂,惹得嶽屹川目光如刀,恨不能直接劈了那個不爭氣的手下。

朱宿星也不想嚇到了許知淮,立馬屏退眾人,屋裡只剩下他和她單獨說話。

他盯著許知淮,看了許久,鳳眸閃爍,滿含猶豫。

許知淮被他盯得不自在,連連後退,水汪汪的眸子帶著三分膽怯,七分懷疑,聲音也隨之緊張微顫:“你要搶我的畫……”

“不!不會!姑娘莫怕,莫怕。”

朱宿星見她露出害怕的模樣,溫溫開口解釋:“我絕無歹念。我的長姐最喜歡觀賞臨摹王楚羽的名作,我想把這幅畫送給長姐,以撫慰她痛失孩兒的傷感與憂思”

許知淮深深吸口氣:“你長姐的孩子死了?”

朱宿星鳳眸幽幽:“還不滿七歲……半年前病死的。”

“那她一定很傷心。”

朱宿星的眼神隱忍又剋制:“她是這世上最傷心的人了……”

許知淮聞言愣了下。

衛漓只對她說過,太子頗喜王楚羽的畫作才情,拿著這畫就能順利進宮。可他對長公主的事卻隻字未提。

原來喜歡王楚羽的不是太子,而是長公主。

許知淮將朱宿星眼底隱忍的悲傷看得一清二楚,他那雙攥緊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

戲演得差不多了,該見好就收。

許知淮隨即將《煙波淮上圖》仔細卷好,擱在朱宿星的面前,語氣飽含惆悵與不捨:“這幅畫是我父親去世前留給我的,後來落入別人手中,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它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了。我無親無故,只拿這畫當做對親人的念想。而公子和我不同,公子牽掛至親長姐,誠心誠意,感天動地。所以,與其讓它清清冷冷地陪著我,不如送給公子的姐姐,讓這世上少一個傷心的人……”

說話間,她瀲灩的水眸微垂,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淚珠重重砸在朱宿星的心尖上,砸得他心發疼。

她竟如此單純美好,如神明般助人為善。

這心動來勢洶洶,朱宿星突然一把握緊她蒼白無依的小手,聲音格外清冽:“不,我不會讓姑娘一個人孤孤單單,我會帶你走。”

他想要她!

真誠且迫切。

許知淮不解呢喃:“帶我走?”

朱宿星一臉鄭重,絕非兒戲:“我要帶你回家,回我的家。”

朗朗溫柔的語氣哄孩子似的。

許知淮眼角泛紅,不接話也不拒絕。

無數個日夜的煎熬與忍耐,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心中的大石轟然落下,讓她得以暢快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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