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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問的很突然。

而那被盯上的總旗官卻沒有半點反應,照舊是在擦拭著眼前的炮管。

李公爺就變得有些生氣了。

自己明明都選擇戳穿對方的真實身份了,但這廝卻還在裝作不知。

李公爺覺得自己被人給無視了,心下多了些不悅,快步上前,大手拍在炮管上。

“擦!就知道擦炮管!回頭全軍的炮管都讓你來擦!”李景隆憤憤不平的衝著對方低吼著。

現為鎮倭大軍炮軍營總旗官的男子,抬起頭看向面色慍怒的大將軍。

總旗官臉色平靜,將手上的抹布塞到褲腰帶上,雙手抱拳道:“屬下遵令。”

李景隆徹底無語了。

他連翻白眼,長吁短嘆著,不解道:“像你們這些人,難道都這麼嘴硬的?”

“屬下愚鈍,不知大將軍所言何意。”

總旗官抱緊雙拳,歉意的看看李景隆,最後則是挪向那些不曾擦拭的火炮。

這意思很明顯,大將軍擋著他幹活了。

李景隆愈發無可奈何,抬手便抽在對方腦袋上,威脅道:“再推脫,勞資立馬給你綁了,送到錦衣衛衙門口去。”

那真的是沒法混了。

總旗官眼神裡透著無奈,自己被綁著丟到錦衣衛衙門口?

那自己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暗衛被人發現了不說,還被弄去錦衣衛。

忒丟人!

總旗官抬起頭:“大將軍想知道什麼?”

見得對方終於承認,李景隆的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伸手不住的拍在總旗官的肩膀上:“勞資早就看出來,你個沒卵子的不是好人。哪個好人,天天抱著火炮睡覺。除了心裡藏著事,沒別的原因了。”

總旗官哼哼了兩下,不置可否。

這個行當就是如此,誰都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發現。他倒是沒有想到,似曹國公這等人,竟然會有如此敏銳仔細的關注和察覺。

李景隆收回手,搖擺著身軀,雙手提著腰帶,很是威風的模樣:“殿下不可能不關注倭國,不盯著每歲數百萬產出的地方。說吧,殿下對倭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總旗官一臉的無奈,略有些冷聲道:“公爺,為臣者,何時可以揣測上意了?”

李景隆面色澹然,全然沒有擔心對方會將自己的言行密奏回京的擔憂。

他反倒是攤開雙手,輕飄飄道:“本公坐鎮倭國,責任重大,須得知道朝廷心思,如此才能不誤朝廷社稷。你若是要彈劾本公,那就彈劾本公一個忠心赤誠的罪過吧。”

總旗官沒有絲毫的辦法,他滿眼掙扎的看向如同應天街頭地痞流氓一般的曹國公,低聲道:“存地。”

說完之後,總旗官逃也似的遠離李景隆這個混不吝的國公爺。

而得到答桉的李景隆,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抹會意的笑容。

他想到了數年之前,當時太孫殿下還未被冊立,還只是宗室郡王。

那時候年輕的太孫殿下,忽有一日成了自己的學生,每日出宮入府跟隨自己學習軍陣兵事。

當時的自己還在憧憬嚮往著成為帝師,只是後來應天城裡頭髮生了很嚴重的事情。那一段時日,每天都有人被錦衣衛砍頭,城裡城外可謂是血流成河。

皇帝的怒火,讓東宮裡頭那個本該安享榮華富貴的女人,如今被剝奪了所有的名分。本能封王就藩的宗室子,如今也只能困守中都。

從那之後,太孫也就不曾再來府中學習。

但李景隆卻記得很清楚,當時的皇太孫就言辭振振的說著,大明之外疆域浩大,財富無數,大明所有能力,當盡握於指掌間。

李景隆站在高高的山崗上,雙眼微微眯起。

那該死的整日只知道擦炮管,好似恨不得和炮管過日子的混賬玩意,到最後也只說了兩個字。

存地。

但是存地可否留人?

這裡面的學問就顯得很大了。

所幸,自己是教授過太孫殿下的,自是清楚那位年輕的殿下心中所想。

一個由大明主導的世界。

李景隆的目光看向了,已經被鐵鉉領著,走到了半山崗上的吉野家族將軍和吉野寺麻等人。

他熱情的張開雙臂:“將軍閣下!寺麻君!你們可是讓本公想死了!”

鐵鉉打了個寒顫,不知這廝竟然能如此噁心。

似這等和明軍的往來,向來都是交由吉野寺麻操辦的。

過往藉著大明的虎皮做事的吉野寺麻,現在非常頭疼於和眼前的這些明人打交道。然後家族將軍那透著殺意的眼神,卻讓他很難有機會當縮頭烏龜。

吉野寺麻迎合著李景隆的熱情,抱起雙手,臉上洋溢著比春天更溫柔、比夏天更熱情的笑容。

“大將軍閣下!不過數日未見,卻讓我覺得猶如三秋之別。今夜一定要和大將軍閣下把臂言歡,不醉不歸!”

又是一個噁心貨!

鐵鉉挪開的臉上,露著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是夜。

山崗上的明軍大營,大將軍在與人推杯換盞,載歌載舞。

山崗下。

被火炮撕開的城池,鬥夜放光,一道道巨大的火焰在城中燃燒著。取得又一次勝利的吉野家族士兵們,將所有能帶走的財物,盡數從城中搜刮出來。

無數的財富,在城門外交給了那些早就帶著馬車趕過來的明軍。

裝載上了屬於勝利者的財富,又貼心的將不能繼續參戰的傷員們抬上馬車,最後才在那些還要回城去縱情釋放心中慾望的吉野家族士兵們的道謝聲中,悠悠離去。

明軍離開了,卻也沒有真正的離開。

在多次的查證之後,吉野家族計程車兵們意外的發現,那些貼心的明軍官兵,竟然會一直守衛在戰線的最前方。

這些明軍會隨時防備著,北朝足利家族可能組織起來的反撲。

如此大方而又貼心,且幾乎是無微不至的明軍。便是每一次不參與攻城,吉野家族計程車兵們也沒有心生不滿。

畢竟,明軍從來就沒有拿過一分戰利品。

……

“呸!這幫廢物,這次才弄了這麼點好東西!”

夜色下,滿載著吉野家族士兵們的戰利品的明軍馬車隊伍裡,發出了不滿的叫喊聲。

隊伍停在了一處很隱蔽的地方。

幾名持刀的明軍士兵爬上了裝著吉野家族負傷士兵的馬車。

在一片林鳥驚起的亂叫聲中,馬車上傳來了幾道悶響聲。

隨後就看到一道道黑影,從馬車上被拋下,墜入一旁的深澗裡。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便是百年以後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下次做的利落點!”

前頭的人,衝著補刀幹活的人喊了一嗓子。

沒人回應。

在隊伍前面的旗官左右看了看,下令道:“將東西運入京都城裡,再報信給這邊吉野家族的那幫士兵知道。”

夜色下,無人說話,只是幾道冷笑聲響起。

……

而在那剛剛被攻破的城池中,一場另類的狂歡卻正在進行著。

城中所有十五歲以上的男性都被殺死。

大街小巷,屋裡院外,遍地屍骸,血水混著灰盡,從高處向著低處流淌,匯聚成了可以用澎湃來形容的血流。

而哭喊聲。

那些女人、幼童的哭喊聲。

充斥在整座城池裡。

白天在血與火中掙扎,在最慘烈的城牆上下廝殺的吉野家族士兵們,將所有的負面盡數傾瀉在了這座城池中。

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

每一刻都有人間最慘烈的事情發生。

而這些被一步步開啟慾望的吉野家族計程車兵們,將會越來越渴望於下一場戰爭的到來。

直到他們眼前所有屬於北朝足利家族的城池被攻陷。

……

應天城九曲青溪一大片區域,徹底成了閒雜人等無法靠近的地方。

太孫側妃那痛苦的叫聲,從昨日夜裡頭,一直持續到了今日正午。

幾乎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在拉過來了,但太孫側妃腹中的皇室血脈卻好似不願出來,降臨這個世界一樣。

整個太孫府都亂了。

所有人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忙碌著,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麼。

雨田望著坐在院中的殿下,又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周圍亂糟糟的場面,頂著滿嘴的火氣泡,小心附身:“殿下,您還是去歇歇吧。秦世子和燕世子一早就出城尋老院使和院使二人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回來。”

朱允熥就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靜卻佈滿血絲的望著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屋門,卻就是不開口說話。

雨田愈發焦急。

看著殿下如此,雨田一時也難知自己該做些什麼,可瞧著周圍亂糟糟的人群,心中卻是一團怒火。

“都停下來!沒幹系的人都滾出去。再來礙眼,交嚴懲了!”

總管一聲令下,終於是讓混亂的場面止住了。

人群在退去。

雨田望著屋中對太孫側妃現狀束手無策的太醫們,目光鄙夷而又憤恨的瞪了幾眼,最後還是走到朱允熥身邊。

“殿下,前頭宮裡有人過來遞話。”

說到這,雨田停了一下。

朱允熥終於是有了些反應,緩緩轉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目光深邃的看向雨田:“是哪位讓傳話的。”

雨田回道:“是幾位娘娘讓人傳話的。娘娘們說……”

“閉嘴!”

朱允熥嗓音沙啞的低吼了一聲,目光冰冷的瞪著雨田:“將話吞回肚子裡,這輩子都不要說出來!”

雨田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朱允熥被宮裡的傳話弄得心頭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終於是從椅子上站起身,卻因為長久的坐立,腳下輕浮,身子勐然一個晃盪。

幸虧雨田在一旁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架住了太孫殿下。

朱允熥吐著濁氣:“扶我出去走兩步,叫碗糖水送過來。”

雨田遵令照做,攙扶著皇太孫殿下緩步走出到外面:“陛下那邊原本是想親自過來的,不過太子爺去乾清宮了,這才安撫住了陛下。

太子爺說,想來這個時候太孫府就夠亂的了,陛下再過來,恐怕會亂上加亂,更亂了。”

朱允熥停下了腳步,回首默默的看了雨田一眼,眼瞼微微的動了兩下。

雨田心中一緊,立馬開口:“是大總管讓人知會奴婢的……”

朱允熥臉上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亦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如今身邊的牽扯愈發的多了,很多事情難免會不受自己控制。誰也不能保證,身邊的人哪天就會幹出什麼天大的事情來。

雨田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不僅悄悄揮袖擦拭著額頭滲出的汗水。

“殿下,糖水來了。”

當糖水送到,朱允熥剛剛接到手上。

遠處卻是傳來一聲驚呼。

“太孫妃要生了!”

“快來人!”

雨田這一遭更是提前出手,端住朱允熥手中的糖水碗,又攙住了他的手臂。

沒人想到太孫妃也會在今日臨盆。

所幸,太孫妃那邊也一直都有太醫守著。

當這時,兩頭都在要緊時刻,朱高熾和朱尚炳終於是趕了回來。

兩人幾乎是要將太醫院新老兩位院使架在肩膀上,扛進太孫府的。

老院使山永年狠狠的抽了兩下朱高熾的腦袋,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朱高熾滿臉堆笑,甚至是唯恐這位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國家祥瑞的老太醫打的不痛快。

山永年領著水三年與皇太孫見了禮。

老人家如今愈發的精神,也更加的深沉。

山永年問清太孫府現在的情況後,便當即開口道:“殿下,老臣去側妃那邊,那邊如今更為要緊。讓院使去太孫妃那邊吧,前幾次過來問脈,太孫妃脈象很穩,氣血暢通,胎兒穩固,今日臨盆,倒也無妨,左右大抵是被今日府上氣氛所致,殿下自不必擔憂。”

老院使即便如今常在山中,卻還是不忘用了更多的言辭來解釋,他為何不去太孫妃那邊。

朱允熥則是從善如流:“有您老站在這裡,孤這心裡頭就已經踏踏實實的了。”

說著話,朱允熥衝著雨田使了個眼色,讓其攙著老院使往太孫側妃那頭過去。

這邊朱允熥又到了水三年跟前。

水三年這位如今的太醫院院使,正要躬身做禮。

朱允熥便一把托住對方:“醫者為大,今日不論君臣。還要辛勞院使,女子生育,多有後遺,還望院使多勞。”

水三年躬身抱拳:“此乃微臣職責所在。”

行禮之後,水三年便往太孫妃方向過去。

看著老院使和水三年兩人都各忙其事,朱允熥方才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摸索著手,緩緩坐在一旁的石欄杆上。

目光帶著後怕的看向朱高熾和朱尚炳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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