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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爺原名馬卡，早些年服役，他還見過如今的軍神，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軍神還沒出名，當年軍神的槍法還是他教的。
他這個人風風火火，二十歲的時候就有了不小的軍銜，立過不少戰功，後來要不是腿腳中了一槍，不方便，才會選擇退役。
他這一生，除了戰場就是槍子，也沒見過多少女人，唯一心動的女人，還是在軍營裡遇到的一個護士。
那護士很漂亮，真的是非常漂亮，那時候很多戰友都故意生病，偷偷去看那護士。
馬大爺自然也淪陷了。
只是他不過是一個軍人，也不好意思讓人家跟著自己過日子，每天就是去送一點好看的石頭，或者用報廢的子彈做一個金屬愛心，又或者給她講幾個笑話。
兩人雖然沒有談男女朋友，但也略有曖昧。
後來，馬大爺退役了，正好三十歲出頭，然後就再也沒見過那護士了。
再後來，幾年前的某一天，他在這裡見到了當年那個護士。
那人就是洛娘。
只是當時，她並不叫洛娘。
三十年過去，對方容顏未改，青春依舊，在看到後的第一眼，馬大爺就怔住了。
他想了很多，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修士的存在，所以便明白了。
三十年歲月，能輕易的將一個普通人徹底的改變，他不過是個糟老頭，她卻依舊傾國傾城，甚至更加漂亮。
馬大爺沉默著，每天抽著他那老煙槍，看著洛娘進進出出。
哪怕隔壁的大嬸說她穿著不守婦道，馬大爺都不這麼認為。
“時代在改變，你這個大媽知道些什麼?”
馬大爺什麼都不說，他每天早早的在附近擺攤，會給她的煎餅裡多加一些料。
他知道她的口味，所以總能讓洛娘滿意。
這樣就挺好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修士。
自己只是一個糟老頭子。
靈氣迴歸以後，他還想著能不能修煉什麼，可是....現在就是現在的局面。
馬大爺看著自己的刀，砍在敵人的後腦勺，他不太理解這些什麼靈念，但就知道一件事情，只要砍下去就好了。
活著的東西，總會被砍死，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他的身體就像一個漏風的氣球，生命正在快速的消失。
怎麼能死在敵人的腳下?
哪怕死，也要站著死。
馬大爺最後一眼，看了祁宸，然後徹底的斷了氣。
“馬大爺!”
祁宸想要起身，只是他身體狀況和對方也差不多，要不是肉身強悍，可能就更慘。
妖族老祖宗木然，看著自己的靈念漸漸消失，他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
這個對他而言螻蟻般的存在，此刻卻殺了自己這一道靈念。
他很確定，自己之前那一腳，絕對能夠將對方殺死，可是他錯了。
祁宸嘲諷冷笑:“世界上有億萬只螻蟻，但總有一隻，能夠長出翅膀，飛到蒼穹。”
砰!
妖族老祖宗的靈念徹底消散。
……
“死了?!”
聖殿之中，瀰漫著一道道強大的氣息。
忽然，玉流尊者聲音高了幾分。
“我的靈念，應該是和你們一起去殺祁宸的，怎麼會消散了?”
玉流尊者很意外，她無法感受到靈念死亡的具體情況，只知道是被祁宸所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流尊者，先等等，我和九凡散人的靈念也在，應該不會有問題，至於你的靈念，恐怕是輕敵了，那傢伙雖說是靈動境，但手段頗多，而且還有雨字元在手。”
“等吧....”
“嗯!?”
忽然，九凡散人也是驚疑出聲:“諸位，本座的靈念也消散了。”
“也是被那祁宸所殺?”
“從因果感應來看，是這樣的。”九凡散人有些震怒，他堂堂一尊幻海境強者的靈念，竟然會被山外一人所殺。
大能們一同看向了妖族老祖宗。
老祖宗睜開眼睛，他的真身很溫和，戴著斗笠，壓著頭頂上的一隻眼睛。
他看著眾人，搖搖頭:“抱歉，也沒有了。”
“這這這.....”
“沒搞錯吧。”
這些大能是何等可怕，自然知道自己的一尊靈念有多強，可怎麼說沒就沒了，而且是三人一起。
“那祁宸這麼強?”
“能夠殺死三尊靈念，在我們山裡都算得上頂尖的天才了。”
雷東南哈哈大笑:“你們有沒有搞錯，這才第二天，三尊靈念就沒了，還是被同一個人所殺，真是史無前例啊。”
聖殿裡，也有不少大能在嘲諷。
畢竟，這一個決策，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只是沒辦法而已。
妖族老祖宗沒有理會雷東南的嘲諷，說道:“據我的感知，那祁宸此時應該也受了重傷，諸位，誰在附近，速速去殺他，以免他的身體恢復過來。”
“不行，我的靈念正在先祖遺址之中，暫時出不來。”漠順江尊者說道。
“我也如此，這裡有一處陣法，困住了我的靈念。”
“我暫時趕不過去，正在捕捉一株靈草。”
殺就殺了，有些尊者根本不在意，只要有一位尊者的靈念活下來一個月，就足夠了。
至於給妖族老祖宗他們三人報仇?
他們也沒這麼好的心。
“阿彌陀佛，老衲的靈念正好在附近。”不為大師平靜道。
“那就麻煩大師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妖族老祖宗說道。
……
地球。
“死了，三尊靈念全部消失了。”
“是那祁宸！”
靈念們也全部感知到事情的狀況，盡皆驚訝。
“諸位，你們忙去吧，老衲先去看看...”不為大師的靈念迴響。
“剛才妖族的老祖宗靈念在消散之前，似乎對我們說了一句話，讓我們切忌小心近戰，看來那小子的近戰很強大。”
“無妨，老衲只是遠望。”
不為大師身體不斷起落，每一步邁出，都有數公里之遠。
很快就出現在了荔城市。
祁宸躺在地上，喘了幾口氣，風火用舌頭舔著祁宸的傷口，幫忙恢復，只是舔了幾口，它就受不了了，因為祁宸血裡還有毒液。
柳白巷，空蕩蕩的，因為沒人站著，全都倒在了地上。
這裡死氣一片，屍體開始散發著腐爛的味道，空氣裡瀰漫著鮮血。靈氣雜亂。
祁宸很想去看看馬大爺的屍體，然而他短時間內做不到，只能等待著身體先自我恢復一部分。
陽光幾乎要徹底沒入地平線，最後一道光芒也蜷縮在了柳白巷最高一座房子的屋頂上。
祁宸思維麻木，他不願意去想這裡發生的事情。
他的目光看著最後一道陽光，他在心裡默默數著，倒計時，想著十秒過後，那最後一道陽光就會徹底消失了吧。
那是錢婆婆的房子，也是這巷子裡最高的房子。
房頂是尖的，帶著一個露天的大陽臺。
十秒過後，陽光還沒有消失。
祁宸這才發現，那已經不是陽光，而是人的光芒，或者說佛光。
老天爺要滅我啊!
祁宸氣笑了。
自己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哪怕一個小孩都能用磚頭砸死自己，更何況是一個強者的靈念。
“阿彌陀佛，老衲法號不為。”不為大師頭頂光亮，散發著幽幽光明。
祁宸咳嗽幾聲，有氣無力道:“不為大師，看在你法號的面子上，這一次就不為吧。”
不為大師笑道:“施主應該明白，越缺什麼，就越會叫什麼，老衲法號不為，是因為小時候太愛管閒事，所以當年師尊便以這個法號，令我警醒。”
“只是，習慣很難改變啊，更何況這一次，不為也得為，不得不為。”
祁宸聽著，翻了一個白眼。
他想著自己還有什麼底牌，除了冬眠的兩道血脈，似乎只有一張嘴巴了。
難道要說死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