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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終有盡時。

杯盤狼藉過後,嚴契留下了一桌餐飲垃圾,第一個從屋中離去。

他今夜喝了兩杯,面上稍顯醉意,走路時也比平時慢了些許。這點小酒不至於令他跌跌撞撞,只是獨自行走時便無人交談了,任是醉話還是秒言,若無聽眾也說來無趣。

許是今日龍災影響,亦或是此時夜色已深,除小區門口困頓的保安外,沒見一個行人。他又走了段路,被公交站臺上閃亮的廣告吸引目光,便走到站牌下的長椅坐下。

嚴契打量著站臺的模樣,又看了眼廣告的內容。

無聲的電子廣告在站臺上輪換:當紅偶像的新專輯,大學實驗室招新,慎用超能力的平安宣傳……

他發出嗤笑。

“換湯不換藥,不還是和外面一樣的東西。”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一個寬而大的人影從黑夜中來到光下。

他習慣性地想拿手帕擦頭,手剛放進兜中就拿了出來。二月初氣候溫涼,饒是他這樣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也不至於走幾步路就汗溼了額頭。

這人穿寬大的紫色官服,頭上戴著頂小小的官帽,正是蒼首區的劉忠武。他定睛一瞧,看見長椅上的男人烏青了眼眶,趕忙快步走前,關切地問:“嚴大人受傷了?”

“少來這套。”嚴契拿出一個卷軸,朝他丟去,“喏,皇帝的信。”

劉主任恭恭敬敬地伸出雙手,弓著腰接過卷軸,將它安置在玉盒中,動作又輕又快,彷佛慢上些許就要讓手中之物染了塵埃。

做完這一切過後,劉忠武呼得舒了口氣。

他在嚴契身邊一屁股坐下,憑體型優勢把高大男人擠到了長椅另一頭,以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口氣說:“臭x逼捱揍了?”

嚴契笑罵道:“有諭旨是嚴大人,沒諭旨就臭x逼?看看你這副痴肥的官僚嘴臉!”

“咱們當官的公私可得分明咯。”中年官僚面不改色,摸出包煙來,朝身邊的流氓遞了一根。

嚴契擺手。劉大人把香菸送進自己嘴裡,點著火,吐了口白煙。

“唉……嚴大人當機立斷,扶大廈之將傾,帶一幫子危險人物過去是形勢所迫,我全當沒看見。但你怎麼把秦老先生的孫女也帶上了……”

高大男人嫌棄地揮散煙霧。

“年輕人就得長長見識開開眼界!看不慣自己過來替她。”

“我倒想啊,儀祭廳從上到下連個行人都動不了,我找誰替她。”劉大人愁眉苦臉,“動一下就成國際政治事件了,人家說咱永光帝國暗中引發龍災,我找誰說理去。”

“傻麼,誰敢說你把誰咒死。”嚴契打了個哈欠,“查得如何?”

“不怎麼樣,時雨研究所死了個精光,線索全斷了。嚴大人有何高見?”

天極譏笑:“換成七曜神道的人還有點戲,就憑那幫弱智也想折騰出合一術式來?”

“莫頓承了你們的人情,辦事方便很多,饒是如此也還沒查出玻璃珠子是怎麼落到龍瘋子手裡的。零島那邊再往下就難了……”

嚴契摸著下巴,斷言道:“零島有問題。”

“沒證據。他們本地無常法使不多,0號全滅了瘋子們後得以逃之夭夭,很合理。”

“要什麼狗屁證據,讓皇帝施壓派人過去!這次落了這麼大個把柄在,還由得他們拒絕嗎!”

高大男人一拍凳子,肥胖官僚連連搖頭。

“咱們這次一手包辦,已經讓很多人有聲音了。等吧,等到機會合適的時候。”

劉忠武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掐滅了菸頭,說:“艾比諾斯山脈還剩了一半結晶……”

“跟皇帝商量好的,留著你們搞研究當交涉材料。”

“好,好。”

劉忠武一時無話可說,望著漆黑的夜空發愣。

那是琉璃之龍現身的方向。

他憋了一陣,很是頹廢地說:“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和身邊的胖子對比鮮明的是,高大男人這時一臉的眉飛色舞。

“從蘇佩比亞到現在為止,整整三年沒出現過一次靈獄龍災。”

肥胖中年勐得轉頭,臉上的肉都在抖著:“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猜的!才三年能看出個屁來。”嚴契捏著下巴,嘿嘿直笑,“但我嚴契從來就沒猜錯過。”

“嘖嘖,別的不說,這話我是信的……”劉忠武撐著膝蓋起身,他這時一掃臉上的疲憊,反顯得精神抖擻,“你晚上住哪?”

“草!忙活一天忘了這個了。給我定最高階的酒店!”

“哎幼,還高階酒店呢。我還有一小別墅,您吶直接上那去吧。靠龍首風景好,有廚子有花園,文房四寶齊備,緊著您折騰……”

夜晚最末班的公交車開來,在站旁停靠,司機揉了揉眼睛。

他剛剛好像看見有一高一胖的兩個人影在長椅上坐著,可湊近時站臺上卻什麼也沒有。

指不定是見鬼了,也可能是被今晚龍災嚇出幻覺了。

出這麼大事還不讓歇班,什麼破單位。

司機師傅在心中都囔,按老規矩處理,全當沒看見就沒事。

公交車收起門開走了。

無人上車,站臺的長椅上也無人等待。

·

夜間十一點四十分,莫垣凱的居所。

草草吃了頓飯後,眾人便依次離去,莫垣凱謝絕了客人們幫忙的好意,只留下灰髮青年和他一塊收拾桌子。

超能力在這時分外方便,不用動手就能收拾乾淨。

兩人在沙發上並肩坐下。莫垣凱按了下遙控器,客廳的大螢幕中顯示出一張古怪的畫。

公孫策認得那是什麼,每次做噩夢的時候,他都會見到那刻在記憶深處的絕望化身。

盤踞在七座鐘樓上方的獨眼獸,於三年前降臨的幽冥之龍。

他聽見大哥說:“全都結束啦,阿策。”

幽冥之龍在三年前死去。

那時沒能解決的琉璃之龍,也在今日斬殺。

名為王國崩壞的慘劇,影響兩人一生的事件……就在一個多小時前,由當事者親手了結。

“我沒什麼實感。”公孫策慢慢地說,“我總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半天時間……一連串戰鬥……來不及感覺疲勞……就跟著形勢走下去,把它殺了。”

黑劍也被嚴契再次施加了封印。

此後應當不會再做噩夢了。

灰髮青年眨了眨眼,無意識地重複著:“結束了啊。”

“你做得很好,三年前的事件了結了。”莫垣凱拍拍小弟的肩膀,“但不是所有事都結束了。阿策,從以前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是為了什麼才行動的?”

“為了維護這座城市的和平與安寧……”

他看到莫垣凱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就和以前一樣。

灰髮青年笑了,和友人一起說道:“也為了有朝一日,讓所有的超能力者都能離開這所監牢!”

莫垣凱鼓舞著說:“總有一天會成功!”

“是啊,雖說我們很多時候都在阻攔其他人離開,搞得我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這麼講。”

“有什麼辦法。對個人自由的追求不能凌駕在大眾利益之上,我們是正義夥伴不是惡黨啊。”

“你是正義夥伴。”公孫策指指情報販子,又指指自己,“我是幫正義夥伴打下手的學生仔。”

“丟,230斤的正義夥伴。”

“你現在就彷佛一隻水族館中的海豹,每天都驕傲地向大家挺起肚子炫耀‘看我又胖了’。”

“留點口德啦眼鏡仔。”情報販子攤在沙發上,“要不要我送你?”

“謝謝,我自己回去就行。”

·

與老友道別後,公孫策離開了他的屋子。

他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想著以前的事情,想著先前的對話,想到他們想要的自由,又由此想到時雨零想要的自由。

誰不想要自由呢?

大抵只有嚴契不想,那男人只會譏笑著說,人人都在世上受到束縛,生活不過是捆著手腳前行。

可青年沒有這般想法,與同齡人們一樣,他也渴求著無拘無束的生活……因此在某種程度上,他也能理解那個女人的想法。

在與巨龍合一的那一刻,在得到無比力量的那一刻,時雨零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了嗎?還是說……

他又想到空中的飛鳥,想到在鴿子背上歡笑的她。

或許人類渴求天空,正是羨慕飛鳥的自由。可被地上人豔羨的鳥類,說不定也在渴求手與足的力量,即使擁有在空中翱翔的羽翼,它們也依然被無形的重力束縛……

都是一樣的。人也好,飛鳥也罷,均是不如意,盡是不自由。

他不得不認同嚴契的話,可這又令他自己感到惱火。

“想太多了啊!”

公孫策自言自語。

他怎能得知飛鳥的煩惱?他又怎能得知時雨零的想法?

那是虛無的想象,無法影響現實的猜測,就如他平時掛在嘴邊的諸多話語一樣缺乏實際意義,不過是令自身滿足。

即使如此,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如果……

這時,視覺上傳來的訊息將他從空想之中拉回現實。

現實中沒有鴿子,沒有獵人,只有一個綠衣黃裙的女孩,在路燈下看著手機。

秦芊柏收起手機,向他招手:“哦。”

“你已經面無表情了就不要惜字如金了。”

“那是意外的驚歎聲,我在裝作偶然遇到的樣子。”

“別說這座城市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你這麼平澹的偶遇啦。”

秦小姐倒退著走在他的身旁。就像背上長了眼睛一樣,將路上的阻礙全部繞開了。

再往前一些——對她而言是再往後一些——是路旁的花壇了,這該怎麼應付呢。他想著這總該繞開,不料對方輕巧地跳起,像走平衡木一樣站上了花壇的邊緣。

真厲害啊。會很受公園裡的小孩子們歡迎吧這傢伙。

公孫策一時間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些什麼。他真的累得夠嗆,要說起今日事件的詳細,那無異於精神上的折磨。再說,儘管只是朋友,在女孩子聊天時一直說其他女性的事情,應當也稱得上失禮。

他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過對方參與這件事的緣由。不用問也知道是被嚴契拉來的,但她又是在什麼時候和那男人認識的?也不知道時雨憐一又是如何與嚴契相識的。

這都是不太好問的個人隱私,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大哥對他的勸告就在腦中響起。

——“什麼私事不私事……明不明白什麼叫朋友啊,阿策?過命的交情啦!”

他該改變自己的作風嗎?可那樣一來,就不能夠維持單方面的立場了……因為更多的瞭解他人,也意味著更多的暴露自己。

從這個角度想,他應該說些什麼?

公孫策清了清嗓子:“咳。我以前一直在做的那個噩夢,其實不是我下午和你講的那樣。”

“哦。”

開場白結束後,想說出下一句話就很困難了。向他人敘說自己的事情,總會帶來種莫名的羞恥感。

“那個噩夢的真正的內容……你想聽嗎?”

“說實話,不是很感興趣。”

灰髮青年無言捂住了臉。

就是這個,最害怕的就是這個!自己認為很重要的事情其實在他人眼中是怎樣都好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後講完發現對面一臉的“啊就這嗎……”,帶來的挫敗感簡直比戰鬥輸了還要強十倍!死掉的不光是氣氛還有當事人微妙的自尊心,所以說這種時候還不如說上一句誰都不信的謊言裝傻充愣來活躍氣氛來得好!!

得趕緊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這樣想的時候,他聽見女孩說。

“既然是噩夢,那就應當是讓你不愉快的內容。阿策回想起來會覺得難受的話,不說才更好啊。”

他望著友人跳下花壇,轉過身來,與自己並肩而行。

不可思議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也不至於……”

他開始講述自己的夢境。

在提起往事的時候,眼中產生了灰色的幻視。

灰白的霧氣無聲出現,纏繞在他的身側,彷佛要將他抓回從前。

可是,那一天的事件已經結束了。

就在今天,他終於親手給三年前的慘劇畫上了句號。在這個時候,心中的恐懼像是也隨著現實中的了結而澹去。

於是他踏過霧氣,繼續在現實中前進。

灰白色的霧起初還在,但隨著講述越加深入,而逐漸稀薄,最終徹底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到這裡,我就醒了。”

他講完了自己的夢。

無頭無尾,只是那場事件中的一個片段。騎士衝向邪龍,此後發生的一切便不是夢中所見。換他來聽的話會如何評論?聽不明白,莫名其妙,前因和後續在哪裡啊,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嗎……公孫策不禁苦笑,誰都會這樣想吧。

這樣一來,無論對方問什麼,都該好好說明才是。

哪怕是關於劍的事情也得說了,他在心中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超能力者看向自己的友人。

秦芊柏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那位騎士小姐,是阿策的女朋友嗎?”

“你在想什麼啊——?!”

公孫策束手無策。

為什麼聽了這些之後第一時間會想問這個?!不是氣氛不氣氛的問題了你的思路真的脫離常規到某種程度了吧大小姐?!

灰髮青年掩面長嘆:“我何德何能會被人家瞧上,她有男朋友的!她男友是個超好的人,兩人情比金堅站在一起時發出的光芒都快讓我致盲了。我就等著他倆什麼時候宣佈結婚趕著去當司儀呢。”

“聽上去好像三人行中失敗的第三者發出的敗犬發言,啊。”

他伸手敲了下友人的腦袋。

“用你也能明白的例子。我,和那兩人,就和現在的我,和卡爾黛西亞與時雨君一樣。”

秦小姐捂著頭說:“我完全理解了。”

他有點相信女孩子更偏向戀愛腦了。

秦芊柏繼續和他一起走著,就跟今天下午回去的時候一樣。

兩人都沒繞路,因為他們本來就住在同一棟公寓——她住在7層6室,剛好就在超能力者的隔壁。會常常一起行動其實沒什麼特殊理由,只是住得近而已。

眼下夜色已深,最後一班公交車過去了,鴿子站這個點估計也關了……

他們或許得一直這樣走回去。

不過,反正今天都累成這樣了……

超能力者控制念動力,令兩人的身體飄向空中。

他們越過了道旁的樹木,越過了高聳的樓房,直到升上無物阻攔的夜空。

秦芊柏壓著裙子,歪頭看著他:“阿策還有足夠的力量嗎?”

“坦白說沒有,我感覺最多一分鐘就要掉下去了。能飛多久飛多久吧。”

一分鐘可能多了。

45秒,不,說不定再過30秒就會掉下去。

這也總比走得快。

他們知曉,己身再過片刻就將落下。

即使如此,也還是想在無星的夜中飛行。

感受從身旁吹過的風,觀賞比地上更近的天空。

在無法逃脫的束縛到來之前……

享受終將離去的,短暫的自由。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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