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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
多功能匕首在樹幹的底部拉動，木屑隨著每一次拉動掉在地上。
等到鋸了大半，李思明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樹木，然後拖著這棵不到手臂粗細的樹木送到樹林外的空地。
在這裡，幾名士兵正在處理樹幹。
去除樹枝，用石頭砸著樹幹，讓樹皮鬆軟，然後用手一拉，一條長長的樹皮就被撕下來。
這些樹皮將會是製作繩子的原材料。
庇護所，朱顯雪發動了自己的特長，去皮的樹幹在他手中逐漸變成了一張小板凳。
這時，一個士兵費力的拖著什麼東西回來。
“雪親王殿下，那晚我們在海面上丟棄的降落傘被海浪衝過來了，不過只有兩隻。”
說著，他將降落傘展開，露出了海水和泥沙塗滿的輕薄布面。
……
金陵。
凌晨天剛亮，街道上人煙逐漸增多。
一群小孩揹著帆布挎包，穿梭在街道上，手中舉著一份《大明報》搖晃。
“賣報啦，賣報啦！”
“先驅者號空難，雪親王殿下與12名空軍士兵不知所蹤！”
“澳洲海岸警衛隊在幾日前收到了先驅者號的求救電報！”
休息日，一些小朋友當起了報童沿街叫賣，給自己的小金庫賺點外快。
他們的叫賣聲，很快就吸引了周圍早起覓食的百姓。
“啥玩意兒？先驅者號空難？”
“小朋友，給我來一份！”
“這是13文錢，多的一文給你買糖吃。”
王源提著保溫杯，從兜裡抓了十三個銅板塞到小孩手裡。
小孩數了數銅板，確認沒錯後才將報紙交給王源，這才甜甜的喊“謝謝爺爺”。
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嗨，這小鬼！”
王源伸向小孩頭頂準備rUa兩把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收回手搖搖頭，展開報紙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王源收起報紙，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呢喃著：“額滴個乖乖，事情大條了。”
先驅者號失事的訊息，就像一陣風颳遍了金陵，席捲過整個大明。
大明的上空籠罩了一層沉悶的氣氛。
茶館內，這些茶客也沒啥心思聽書了，他們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報紙。
最終，眾人從報紙的字裡行間得到了一個事實。
先驅者號空難當天發出了求救訊號，澳洲海岸警衛隊接收到訊號後，救援船隊一路向東進入太平洋。
但是在這之後的幾天，救援隊就再也沒有收到後續的求援訊號。
華蓋殿。
大明內閣進行了緊急會議，一邊加派救援船隊，一邊討論了可能的情況。
“陛下，根據工部生物科官員的計算，在雪親王成功跳傘並降落在海面的前提下，個人所攜帶的物資僅僅夠14天的食用。
但是最為關鍵的水源是個問題。
泡水、失溫、脫水……最好的結果是雪親王等人能堅持14天，最壞的結果只能堅持5天！”
徐器說完後就坐回椅子上，滿臉愁容，沉默下來。
大臣們得知這種情況後，也是唉聲嘆氣。
這時，錦衣衛指揮使沈煉拿著電報進來，又帶回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沈煉將電報交給臉色難看的朱再明，說道。
“陛下，巴拿馬錦衣衛分部傳來電報，他們沿著海灘搜尋，並沒有找到先驅者號的殘骸蹤跡。
從澳洲到巴拿馬，這中間一望無際的航線上，救援隊一無所獲。”
澳洲的海岸警衛隊每天24小時高強度搜救，電臺也是24小時開機。
再加上民間自發組織的搜救隊伍，在先驅者號的航路上，眾人並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連一塊衣服破片都沒有。
“搜尋不能停，至少在這14天的存活週期內，我們一刻都不能鬆懈。”
也許是氣氛太過沉悶，董之為站起來，他指著桌面上的地圖說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降落在海面，為了防止電臺進水，他們應該不會在海面上發報。
而一旦他們發報，那麼有很大可能游上了某個島嶼。
所以，微臣認為在沒有收到電報之前，重點搜救海面。
如果後續收到電報，那麼我們的搜救重點，就是根據電報內容搜尋太平洋上的各個島嶼。”
大臣們紛紛點頭。
雖然這是假定雪親王等人成功跳傘，並且帶上了電臺。
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搜救策略。
朱再明看著地圖，向身邊的沈玉龍問道。
“海軍的搜救艦隊目前到了哪裡？”
“回陛下，目前搜救艦隊剛經過呂宋，距離預估的搜救海域還有很遠的距離要走。”
言下之意，目前搜救行動是指望不上海軍的。
這時，一旁靜悄悄的沈煉說話了。
“陛下，是否要擴大搜救範圍？”
“擴大搜救範圍？那不是在增加搜救船隊的工作量麼，澳洲的海岸警衛隊已經抽不出更多的船隻去救援了！”
有大臣反駁，貿然擴大搜救範圍，有很大的可能讓遇難者降低被救援的機率。
沈煉搖搖頭，他總是有一種直覺，這些搜救艦隊搜尋的海域偏差了很遠。
他從朱再明手中接過指揮棒，在一片海域上畫了一大圈。
“諸位請看，澳洲海岸警衛隊在哪裡收到電報的？在這裡！”
說著，沈煉在一片空曠的海域重重一點，繼續說道。
“諸位可能忽略了一個前提，《格物致知》報刊曾經發表過一個論文，講述的是安靜的電磁環境和沒有土石遮擋物對電報傳送距離的影響。”
說到這，大部分大臣面露疑惑開始交頭接耳，這玩意兒他們又看不懂，和搜救又有什麼關係。
反而是徐器，還有朱再明心中一動，突然間抓住了重點。
朱再明示意大臣們安靜，讓沈煉繼續說下去。
“求援電報上說過，先驅者號氣囊破裂，高度正在極速下降。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先驅者號與澳洲海岸警衛隊之間，遮擋物只有無盡的空氣。
在這個前提下，先驅者號與澳洲海岸警衛隊的水平面距離應該很遠，具體有多遠還需要問工部的……”
這時，華蓋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工部的年輕官員抱著一卷紙闖進來。
“我想，我知道準確的搜救範圍了！
求救電報有一個重要資訊，金陵時間凌晨6點，再結合澳洲海岸警衛隊接收訊號的地點。
先驅者號的失事地點應該與夏威夷群島處於同一個時區。
而因為地球是個球形，海面存在弧度，假定雪親王倖存下來，並且嘗試傳送了電報而我們沒有收到。
那麼，以澳洲海岸警衛隊接收到訊號為原點，向北50公里之外，再到夏威夷群島這個方向上就是準確的搜救範圍！
至於為什麼是向北而不是向南，這就要感謝通訊兵的訣別詩句了。”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在夏季，月亮從東南升起，向西北而去。
在當時的時間點，當通訊兵感嘆月亮之大時，就說明了先驅者號飛艇所處的方位在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