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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是巴黎一家紡織工廠的女工。
在一個月前，她在巴黎遇到了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他們在街區逛街，在旅館滾床單。
僅僅兩天後，吉爾就病了。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冬季的一場小感冒，扛幾天就可以痊癒。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不只是她，整個工廠的女工大部分都染病了，病到無法上工。
工廠也在幾天前停工。
隨後就是各地法軍戰敗的訊息。
吉爾端坐在窗前，她劇烈的咳嗽，吐出的濃痰中出現了血絲。
現在的她感到頭疼欲裂、噁心、並伴有肺葉的灼熱疼痛感。
她知道，她必須去看醫生了。
但是在歐洲，有能力的醫生又有多少呢？
她找了很多醫生，經歷過放血、吃腐爛的不知名肉塊藥材……但是她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醫生沒有治好她，但是高昂的醫療費用讓吉爾傾家蕩產。
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凡爾賽鎮出來了一群身穿白衣的天使。
他們全身上下被皮革縫製的奇怪衣服包裹，外面套著一層白色的長褂，在長褂的左胸和後背印著一個血紅色的葫蘆。
這些來自大明的醫師，在凡爾賽鎮外的一處空地上搭建了大量的帳篷，並且為所有染病的患者提供免費醫療。
“人道主義援助”、“大明太醫院醫師”、“明法友好”等使用兩種語言的標語在帳篷區懸掛。
吉爾端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一個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醫生。
醫生用一種奇特的帶有刻度的玻璃細棍子測量了她的體溫，用一個夾在雙耳連結軟管的器具在她胸口緩緩移動。
吉爾被問了很多問題，都是與這場波及歐洲的大流感有關。
一旁的醫生在認真記錄。
到最後，醫生沒有說什麼，只是給她開了幾種奇怪的藥物，一種名為“磺胺”的消炎藥，一種名為“枇杷霜”的糖漿，一種名為“嗎啡”的鎮痛藥物……
回到家中後，吉爾按照醫囑，先是服用了磺胺，再使用了少量的嗎啡，喝了一點糖漿，然後倒在床上就睡。
這是她近些日子以來睡的最安穩的覺了，咳嗽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她入睡的很快。
直到第二天起床，她感覺身體恢復的很好，雖然頭疼的問題一直還在，咳嗽依然還有，肺葉依然疼痛。
但最起碼沒有前天那麼嚴重了。
這藥有效果！
真不愧是大明，人類文明的燈塔。
吉爾高興的前往帳篷區，因為大明的醫師和她說過，無論病情好轉還是惡化，她都要來這裡。
大明醫師既然要為他治療，就會對他的病情負責。
吉爾在心中對大明的好感直線上升，她對大明的嚮往也越來越強烈。
而在凡爾賽宮內，一群大明官員正在整理病理報告。
這些從近千人患者身上的實驗資料，讓眾人忙的腳不沾地。
聶人傑滿頭大汗的往來資料檔案室和會議室，時不時的能聽到那群醫師大聲的爭辯聲。
“3區的醫師在搞什麼鬼，不要要求他們控制變數給藥嗎？怎麼對照表製作下來一團糟？”
“資料先留檔，讓他們重新設定對照實驗，再犯這種低階錯誤，下次醫師資格考試先扣一分！”
“唉，老陳，你也別怪3區了，他們那個區基本都是實習醫師，犯錯誤在所難免。”
“對啊，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再說了這裡患者那麼多，害怕實驗樣本不足啊？”
聶人傑搖了搖頭，抱著一疊病歷表進去，他將病歷表堆放在一群忙碌的醫師面前，默默的退了出去。
這個冬季還很漫長，大明針對這種流感病毒的藥理實驗才剛剛開始。
……
金陵第一醫院。
朱再明站在窗前，看著玻璃窗外的鵝毛大雪，心裡很是緊張。
他的身邊是一群聞訊而來的大臣。
秦淵剛忙活完新一批發往藩屬國的書籍印刷，就坐著蒸汽機車趕到醫院。
他看到朱再明那不太平靜的眼神，連忙拱手行禮。
“陛下不必擔心，金陵第一醫院匯聚了全天下最有經驗的醫師，有他們出手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而且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來太上老君也不會為難我大明……”
秦淵說著，其實他心裡也直打鼓。
畢竟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個時期的生產總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意外，再加上醫療條件有限，醫師對生育的認知也有限。
幼兒的夭折率還是蠻高的。
但是同時，秦淵又覺得還不能這麼武斷，大明的先進性在澳洲時期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太上老君對大明不薄，朱再明又和傳統的皇帝不同。
新大明日新月異，格物致知的學術大行其道，以往的難題總是能被一點點解決。
就好比外科手術，金陵第一醫院是做過好幾場外科手術的，其中就包含了最危險的開顱手術。
曹操要是在大明看病，見到金陵第一醫院極高的成功率，也不會那麼抗拒開腦殼了。
朱再明轉過身來，有些好笑的看著秦淵，說道。
“老秦，朕對這些醫師有信心，朕只是在苦惱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是重新拾起太祖定下的“元素週期表”嗎？”
“額……”
秦淵有些無語，按照常理講，沿用太祖定下的族譜是大明每一個皇帝都要遵守的。
但是在親眼見到如今大明的強大後，秦淵認為所謂的“祖宗之法”是可以變的。
秦淵回答。
“陛下比之太祖如何，比之成組又如何？
如今我大明疆土之大前所未有，已知的世界再也沒有一合之敵，達到了有史以來王朝的極致。
在微臣看來，這祖宗之法是否遵守，全在陛下之喜好。”
秦淵一邊說著，一邊心裡默默吐槽，他早就知道朱再明不在意所謂的“元素週期表”，也不想去造什麼五行字。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是朱再明給太子起個朱元璋的名字，大臣們都會舉雙手雙腳贊成，認為這是朱再明對太子的期望。
畢竟以目前朱再明的功績，朱元璋泉下有知，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朱再明沒好氣的指了指拍馬屁的秦淵，他看著窗外的大雪，心中有了決斷。
“孩子，當你出生的時候，整個大明都在呼喚著你的名字——朱佑明。”
如果是男孩就叫朱佑明，如果是女孩就叫朱幼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