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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北境今年發行的糧票有十九萬萬元，市面流通糧票四十六萬萬元，和全大明十餘年來發行的寶鈔持平。”
技術發展部，技術司，財務部，工匠行會閉門會議。
幾十名技術管事激烈的爭論。
“根據小王爺的指示，技術投入的資金是中華重工核心專案，因此明年財務部要調撥九百五十萬元的技術研發專款。”
“你瘋了？”
財務部部長，中華重工的財神爺，蔡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技術司的小九。
蔡文對這幫跟技術打交道的人很頭疼。
他們的思路實在是令人無法理解，無法用常理和他們交流。
小九沒有生氣，而是納悶的看向蔡文，他自己沒有說錯啊，不過是按照去年發行糧票的百分之五而已。
蔡文不看小九，他已經不願意和小九爭吵了，幾年來他受夠了小九的氣。
如果不是因為小王爺的原因，他早就不搭理小九了，他直接看向技術發展部的部長。
技術發展部的部長笑呵呵的說道：“小九，發行的糧票又不是中華重工的盈利，是社會上的流通，不可混為一談，再說九百五十萬元，你們技術司花的完麼。”
“花的完呀。”
小九掰著手指頭一一數道：“技術司雖然還是一個司，可下面分離出去的多了。”
“密雲那邊的，金州那邊的，還有咱們大興的，各個大廠下面還有自己的技術研究。”
“他們都向大興技術司申請研發資金，而且我都覺得應該投入，所以九百五十萬元是可以花的完的。”
小九的邏輯讓人無話可說。
蔡文忍不住就想發火，最後忍住了。
作為總部財務部的部長，還真沒有人敢給蔡文氣受，唯獨技術司，讓蔡文要氣炸了。
蔡文不理會小九，直接和技術發展部的部長溝通說道：“技術司管理混亂，需要整改了。”
技術發展部的部長平靜下來，思考一會後，才和氣的向眾人說道。
“技術司這些年的確很亂。”
“因為技術司管理水平的原因，加上這些年各地竄起的技術部門，總之就是一團亂燉。”
技術發展部的部長話鋒一轉，“但是也無法否認，技術人員這些年來取得的卓越成果。”
“在工廠規模化的發展下，需要更多提高效率的技術，這些需求都被技術司解決，攻克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是小王爺親自表揚的。”
“技術司的功績，沒有人可以否認，不過技術司的管理也有跟上，在保持優點的情況下，更加快速的健全發展。”
車軲轆話說了一籮筐，就是沒有提詳細的章程，蔡文直接打斷了技術發展部的部長的發言。
蔡文可沒有這個耐心，可能是專業的影響，蔡文更追求專業和細緻化。
“九百五十萬元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小王爺在這裡，我也是這句話。”
“去年財務部合計調撥技術司研發資金，為三十七萬六千三百二十五元四角三分九厘。”
“今年財務部對技術司做的預算是五十六萬元整，漲幅約十五個點，這件事沒有的商量。”
蔡文嚴肅的說道，並認真的看向技術發展部的部長，嚴厲的語氣。
“年關的大明科技與技術會，全部獎項資金為五萬元整，也會從這筆預算中扣除。”
“不論小王爺如何看，財務部對技術發展部的管理混亂是不滿意的。”
技術發展部部長聽到蔡文這麼不給面子，臉色同樣黑了下來，但也不敢得罪蔡文。
這是蔡文的底氣。
所有部門都得找他要錢呢。
財神爺三個字，分量是很重的，連朱高熾都得給面子，中華重工的財務部是最關鍵的部門。
財務部不出錯，中華重工才不會出錯。
在年關無數的會議中，像這種閉門會議的爭吵有許多，能保持和氣的很少。
最後蔡文告狀到了朱高熾這裡。
年關了，卻不平靜，朱高熾需要面對的事情，一下子比往常多了十倍。
讓他連應天府的朱棣都難以顧及。
技術發展部部長，拉著技術司的小九一起來找小王爺解釋。
“第一屆大明科技與技術會，因為需要把前幾年的成果也納入其中，五萬的獎金恐怕不足以支付。”
“更過分的是還要從預算中扣除，財務部只給了五十六萬元，區區五十六萬元，什麼都做不了。”
聽到小九的話，朱高熾也覺得頭疼。
五十六萬元，也就是五十六萬兩白銀，這可是明初，不是通貨膨脹和西方貿易白銀流入的明中末期。
明初的允許以實物納稅的制度，讓白銀在市面上的價值是非常高的。
這一點不像明中末期，也不像清朝社會白銀流通的廣泛。
總之明初的銀子非常值錢。
在小九的口中竟然成為了區區五十六萬元。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不久即將舉辦的大明科技與技術會分為，理化獎，發明運用獎，數學獎，生物和醫學獎，還有小王爺要求的文化獎，社會理論獎。”
“而且還要把前幾年的成果都要算進來，至少有上百人得獎，五萬元獎金分下來，每人也才五百元。”
連技術發展部的部長都聽不下去了。
五百元。
中華重工最低工資標準十二元的年薪，不吃不喝需要四十二年才能攢下來。
本來朱高熾也是有點不爽的，可是聽到小九話語中的部分內容，又讓朱高熾平靜了下來。
“小九啊，你與普通人的生活脫離太久了，不能光把精力投入到研發中，也要過點正常人的生活嘛。”
朱高熾笑道。
聽到朱高熾的話，小九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過得很好啊。”
好吧，朱高熾無法對小九強硬。
“這一屆的大獎，有多少是總結的前人的成果，有多少是在前人成果上新開發出來的技術？”
“每項大獎都是我和許多大師傅共同討論過的，根據我們的評測，七成技術，本質上仍屬於唐宋時期，有兩成是在先民技術上進行了最佳化，還有一成是質的突破。”
“不過這一成裡面，有絕大部分是今年發展出來的，特別是金州的生物和醫學方面，還有密雲的冶鐵生產機器方面，和鐵道工程部橋樑技術的改進等。”
“然後是氨水上的突破，讓化肥的生產有了質的提升，以及焦炭煉製過程中，對煤油的新提煉技術。”
說起技術方面，小九屬於信手拈來，想都不用想，極其流利的說出來。
朱高熾不再有意見。
小九可能有許多的缺點，但他也有許多的優點。
最讓朱高熾看重的是小九的品性。
小九如今的地位和資歷，他不但沒有打壓，更沒有貪婪別人的成果，讓北平的技術風氣沒有形成門閥的氣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中國古代因為科舉打破了世家門閥，讓唐宋社會發展到了極其高度的文明水平。
同樣。
科學行業最怕的就是門閥，而門閥是科學發展最大的阻礙。
小九的管理水平雖然不行，但是他讓北平工匠發展到今日，每年幾十萬元的資金投入下去，卻沒有形成門閥，就是最大的功勞。
“這樣吧。”朱高熾給了小九一個主意：“大明科技與技術會的獎金由王府承擔，五萬元的獎金王府出了。”
“王府這麼有錢？”
技術發展部的部長，驚恐的看向小九，這人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呀。
朱高熾無奈的笑了笑，“王府肯定是拿不出這筆錢的，但是王府有這個號召力。”
讓文書送走了技術發展部部長和小九，朱高熾又交代了文書房一件事。
“鼓勵商人們捐款，以後大明科技與技術會的獎金，形成由商人們捐款的風氣，邀請捐款的商人出席會議。”
這種提高社會地位的事情，商人們是極其願意的，屬於雙贏的局面。
朱高熾想出的辦法，很快獲得了響應。
最先得知訊息的張德輝，主動找到技術發展部，提出由他包辦大會的獎金。
他每年都會為此支出五萬元，技術發展部的部長，不可思議的答應了。
結果技術發展部的部長答應的太快，許多的商人聞風而來，搶著要捐款，就為了獲得一個露面的資格。
最終，技術部部長主動登門張府，向張德輝道歉，關於由張家一力承擔獎金之事。
張德輝人老成精，不會輕易得罪人，也痛快的鬆了口。
最後。
張德輝捐款一萬元。
合記商行捐款一萬元。
最後留了一萬元的份額，由別的幾家商行共同分擔。
捐款的商行定格為九家。
合記商行的張薄，知道合記背後的勢力弱小，比不上張府這些老商行。
為了確保明年也能有資格參與，張薄提出提前一年統計第二年大會獎金事宜。
很快，連第二年的大明科技與技術會的獎金也被搶先報名了。
合記因為首先提出的思路，又獲得了捐款名額，這次捐款了兩萬元，明年的大會還未開始，就已經有了七萬獎金。
“張薄這個人腦子真是靈活，絲毫的機會都不會錯過。”
北平資歷最老的商家，張德輝也不得不感嘆，“江山輩有才人出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