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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發生在天涯離開華國1年後的事情了。

具體而說的話,是在徐湘瀟傳送那條簡訊後的14個月零7天之後。那條簡訊還停留在她聊天軟體的頂端——被她置頂了。

只有天涯一個人被置頂了,只有他有這個待遇,即便她很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有這回事;(很有可能自己在對方那邊並沒有被置頂,但是沒有關係,她又不是INTJ)

即便他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聯絡,久到讓人疑惑這段友情還算不算數的地步。

上一條對話還停留在14個月之前,她最後說了一句“開玩笑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所謂開玩笑的,自然是指她的表白。

——她費盡心思,努力闡述她對他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性質,努力把表白掩飾成只是普通聊天的樣子,簡直像個小丑一樣。

所以最後她放棄了,乾脆自暴自棄地說,我是開玩笑的。

結果還是沒有回應。

她突然覺得,聊天末尾那個黑色的小小的問號,就彷彿陳涯闊別這麼久都沒有回來的腳註。

游標在聊天框無辜地閃爍著,徐湘瀟無奈地退出了軟體,關掉了手機。

她不敢再發訊息了,因為她生怕她訊息發過去後,旁邊會出現一個紅色的小感嘆號,提示對方已經不是你的好友。

14個月零7天——這可超過一年了,而且不是略微超過,可以說遠遠超過了。只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只有一年罷了。

因為在這之前,她還天真地抱有幻想,以為只需要一年,天涯就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身邊。

他慣有的慵懶的眼神會在看到她時一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用手指挑起她的頭髮,說:

“你怎麼蓄長髮了?”

想到這裡,徐湘瀟輕輕拽了拽自己的頭髮,一年時間,已經垂到肩膀下方了,再給它一年,不知道還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留起長髮她才開始體會到做女生的艱辛,洗頭還是養護都有諸多不便,掉毛也變得嚴重起來,和養狗有點相似,有時候還會堵住浴室的下水。

中長的頭髮也很不適合出現在媒體前,這種長度的頭髮又不漂亮,她也不想根據現在的長度做什麼髮型。

而且她的頭髮長度前段時間已經上過一次熱搜了,被狗仔隊拍到了,說原來徐湘瀟是黑長直,女人味十足。

她看到那個新聞之後有種很憤恨的喜悅——原來我以前沒有女人味嗎?

感覺自己還從沒有這麼受辱過。

……所以,求求了。

天涯,伱快回來吧。

徐湘瀟把帶著毛線手套的手揣進羽絨服的衣兜裡,哈出一口氣,白霧繚繞著上升,然後消失在寂靜的空氣中。

再過一天就是聖誕節了。

今年的氣溫比往年還要更冷,天氣預報說明天就要下雪。

她倒巴不得快下雪,下雪會比現在更暖和一點。

其實徐湘瀟早就知道,天涯可能已經有女朋友了。

只是他從來不說罷了。

也不怪他,只怪她自己從來也不敢問。

一開始她只關心音樂,對於音樂之外的一切都不太注意。她從小就打定主意,除了音樂以外的事情都不值得關心,所以才鑄就了她悲慘的童年以及悲慘的現在。

之所以懷疑天涯有女朋友,因為她逐漸回想起來:好像從一開始,天涯就是接到電話就突然離開,或者不打招呼就消失好幾天。

她開始居然覺得這是正常情況。後來多了一些女性朋友之後,她才意識到,這可能是談戀愛的表現。

如果不是女朋友召喚,又怎會這樣突然消失呢?

當然,她也沒有理由去指責天涯不夠意思,畢竟她只是一個唱歌的,唱天涯給她寫的歌。

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罷了。

想讓天涯只給自己寫歌,永遠這麼做音樂,也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早就知道這個故事總會走向結束,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爛尾的方式。

她三步並作兩步,跳上臺階,跨入電梯。

掏出鑰匙,看到自家門的同時,也看到門前那個毛茸茸的身體,正蹲在門口。

“雪球雪球,怎麼又到我家來了?來做客嗎?”

徐湘瀟跟那隻小狗狗打了招呼,但沒有得到回應。

“雪球”是她上個月撿到的狗,不知道為什麼跑到她家門口了,餓得肚子都癟了,所以她養了十幾天,在那之前她沒有養過任何小動物。

結果過了十幾天,“雪球”的主人找上門來了,告訴她那是他們的狗,並且它的名字不叫“雪球”,而是叫“富蘭克林”。

徐湘瀟表面上很爽快地把“富蘭克林”還了回去,並且表示可以和那家人締結良好友誼,歡迎他們帶著“富蘭克林”來自己家做客。

而到了晚上躺到床上去之後,她的胸口好像被人悶了一拳,大半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儘管不是她的狗,可她還是有種被奪走了什麼的感覺。

而且她不喜歡“富蘭克林”這個名字,聽上去一點也不酷。

這條小黑狗就應該叫雪球。

徐湘瀟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養一條狗。

只是她沒有想好養什麼品種,為此她託朋友打聽了很多關於養狗方面的事情,學習了很多知識。

但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雪球雪球,睡著了嗎?”

徐湘瀟把鑰匙揣回兜裡,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蹲在了“雪球”的旁邊。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不對勁,“雪球”的身子硬硬的,側躺在地上,肚皮也沒有起伏。

徐湘瀟蹲地上,一個沒穩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後她淚汪汪地,用手捂住了嘴。

“雪球”已經死了。

這條她只是餵養了十幾天的小黑狗,終於在聖誕節前的一天,死在了她家門口。

她不知道它是懷著什麼心情回到她家門口的,她只覺得難受,嘗試去想一想都覺得錐心的難受。

徐湘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彷彿整個靈魂都在哭泣。

打了幾個電話之後,狗主人很快就過來了,對著她一個勁的道歉——她覺得他們完全誤解自己了,他們估計以為自己是被嚇哭的。

實際上完全沒這回事。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解釋。

跟家政阿姨和經紀人解釋了無數遍,好不容易才讓她們相信自己沒有事之後,晚上,她躺在床上,很衝動地點開了聊天記錄,給置頂的那個人發去了訊息:

“我今天突然想到你了。”

把手機放到胸口,過了大概一秒鐘,她就開始後悔,想要撤回那條訊息,再次拿起手機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話下面多了一條回覆:

“我一直在想你。”

徐湘瀟再也忍不住,咬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地流出來。

但是嘴角全是笑。

……

……

鄧肯·瓊斯的電話連線時間已然全部耗盡,高曉柏一攤手,說道:

“得,剛才等於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秦雲初說:“不,至少我們知道了,JX在外國的地位真的很高,就連大衛·鮑伊的葬禮,他都是壓軸出場。”

能寫出那麼多歌曲,2年時間打下美國樂壇,這樣的人地位自然高——秦雲初挑戰性地掃了一眼英子,她想讓那人深刻認識到這一點。

說完,她望向江心海和徐湘瀟,表情像是在說,“是吧?”

徐湘瀟沒有說話,她把帽子摘下來,感覺有點熱,交給了旁邊的人。

她的頭髮盤了起來,在腦後盤成一個髮髻,用髮卡簡單夾起來。

“頭髮留了多長了?”江心海知道她在蓄長髮,開口問道。

“還沒到腰間,”徐湘瀟說,“好像到一定長度之後,它就不長了一樣,很難蓄了。”

“已經很長了,我還有點羨慕。”江心海說。

“別凡爾賽了,你的頭髮也夠長了。”徐湘瀟看了一眼她的頭髮,那才是真正的及腰長髮。

“我想剪了。我說真的。”

“浪費。”

汪鋒對秦雲初說:“小秦總,選擇答案吧,再吊胃口,直播間觀眾就要發瘋了。”

秦雲初俏皮地抬抬肩膀,說:“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這回事了,答案太明顯了。”

她走到螢幕前,選擇了正確答案後,螢幕再次黑了下來。

畫面上浮現出一行字:

【第二幕:告白與告別】。

眾人看著螢幕上的字。

這名字倒挺文藝的。

接著,下方出現了兩行新的字。

【注:JX先生此生最大的弱點

就是從沒學會好好告白和告別】

“什麼鬼。”汪鋒笑道。

這話跟之前的風格完全不搭調。

之前明明都是在說音樂的事情。

怎麼突然又拐到JX先生的習慣上去了。

“一般這麼說的人,渣男嫌疑很高啊。”高曉柏評價道。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是吧?”汪鋒說,“有點道理。”

直播間觀眾一堆刷“樂”的。

可是江心海和徐湘瀟兩人都沒有說話。

接著,螢幕上終於出現畫面——鐵灰色的大街,白色的雕像,藍色的多瑙河。

人們裹著風衣走來走去,接著鏡頭下移,一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這個人時,眾人紛紛“咦”了一聲。

因為,這個人,大家都認識。

“是琅琅!”

有人馬上叫出了他的名字。

琅琅,華國知名鋼琴家。

或者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世界知名鋼琴家。

如果要評選當代還存活在世的,全球最偉大的鋼琴家,他是絕對會被考慮的。

不管哪個榜單評選當世最偉大的鋼琴家Top10,沒有琅琅,就說明這榜單有問題。

如果說別的人以在金色大廳演奏為榮,那麼琅琅在金色大廳演奏的話,是金色大廳的榮耀。

作為全球最知名的華國人之一,他的面孔,很少有人不認識。

所以人們都很吃驚,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JX的音樂私藏館裡看到琅琅。

因為不管怎麼說,JX給人的印象,和琅琅差別也太大了。

兩個人簡直沒有什麼交集。

JX在國內是寫流行的,在國外是寫搖滾的。

而琅琅是古典圈的,雖然都是搞音樂的,可這跨度也太大了些。

“不會JX就是琅琅吧??”閆雲卓忽然失聲大叫道。

眾人皆啞然。

汪鋒皺起眉,認真思考道:“琅琅是鋼琴家,很少聽說他有在創作音樂……”

“但是偉大的鋼琴家有時候也會是偉大的作曲家,”高曉柏說,“至少在古典時期,很多都是這樣。”

汪鋒沒有說話。

在古典時期,確實很多作曲家同時也是演奏家,那是因為那時候接受音樂教育的人不多,創作和演奏還沒有完全分離。

等到現在創作和音樂分離之後,這種現象就很少了。

但是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現代絕對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高曉柏問江心海道:“心海,JX不會是琅琅吧?”

江心海和徐湘瀟同時搖了搖頭。

“哦,”高曉柏悶悶道,“那沒事了。”

影片裡,一直漫步在街道上的琅琅終於說話了。

“上一次來維也納是2年前了,那時候是在開音樂會,”影片裡,琅琅說,“我還以為,會很久很久都不會過來。”

影片裡一個離攝像機很近的聲音響起:“怎麼了?票不好賣?”

聽到這個聲音,江心海和徐湘瀟突然一驚。

“這是JX!說話的是JX!他拿著攝像頭。”江心海斬釘截鐵地說。

眾人目光完全被螢幕吸引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JX說中文。在這之前的影片裡,他都是說的英語。

“票倒是好賣,”琅琅一邊走一邊說,“在全世界都好賣,都是啪一下就賣完了。”

“呵呵,凡爾賽是吧。”人們聽到JX說。

JX這麼不客氣的講話,琅琅倒不著惱,也跟著笑了。

“說的是事實嘛。”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JX開口問:

“那為什麼不想在這邊來?”

“你知道的,老歐洲人,特別是維也納,對音樂可挑剔了,”琅琅說,“這就跟在天津講相聲似的,錯一個音也能聽出來,被拉出來輪番批判好幾道。”

“以你的水平,還怕彈錯?”JX略帶諷刺地說。

“水平再高也心存戒懼啊!”琅琅說,“就算一個都不錯,臺底下坐著的都是你的師兄師妹,換你你壓力不大?”

“那倒也是。”JX說。

“所以,你找我回來幹什麼?”琅琅看鏡頭說,“也就是你能一句話讓我一飛機趕過來了。”

“我想在金色大廳開音樂會。”JX說。

琅琅戲謔地看了一眼鏡頭(實際上是在看鏡頭後面的人):“你的鋼琴水平是有的,但是,不夠看。”

“不是我彈,是你彈,”JX說,“我寫了幾首曲子,想你幫我彈一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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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lonely寂寞的盟主~

感謝唱黃雞的15點打賞~

感謝書友20180928120641905的500點打賞~

感謝待續Am丶、書友20200917135415035、仲耀的事要講三遍、書友20200724102454944、書友20200208133558662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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