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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漓神出鬼沒,陰狠難纏。

許知淮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縱有滿腹怨恨,也只能化為一聲無力的嘆息。她更不敢痛哭流涕,擔心被朱宿星看出端倪,只能伴著衛漓嘲笑她的話語,默默翻身閉上眼,睡了個昏天暗地。

劫後餘生後的喘息,總是來之不易。

次日清晨,謝君豪負荊請罪,一路跪行哭得聲淚俱下,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

朱宿星聽著他滿口無辜之詞,鳳眸微垂,淡淡開口:“我奉父皇之命來此徹查淮南大案,本來想低調行事,沒想到你們先給我備了一份驚喜大禮。既然低調行不通,那就大大方方的查吧。”

謝君豪聞言忙一口一個冤枉,嗓門之大,惹人心煩。

朱宿星不耐皺眉:“你是不是冤枉的,我自會查明,現在不必多說,限你一天之內,把淮南貪墨盜竊案的所有卷宗和證詞都呈上來。”

謝君豪早有準備,當即吩咐屬下扛進來兩隻沉沉的樟木箱子,裡面全都是厚厚的文書紙張。

“殿下,所有的卷宗物證都在這裡了。卑職不知殿下要從何時查起,所以早早都整理出來,不敢漏掉一絲半點。”

他看似配合,實則狡猾。

朱宿星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光是把這些堆積如山的證詞看完,最少也要三兩天的功夫,他還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繼續搗鬼了。

謝君豪睨著朱宿星沉思的臉,表面諂媚,內心鄙夷。

和衛漓相比,眼前這位養尊處優的太子爺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太子始終是太子,巴結討好的功夫還是不能省,他特意將南苑街的雅芳館裝飾一新,還準備籠絡知府州郡的官員們一同設宴為太子殿下接風。

朱宿星神情寡淡,毫無興趣,拿起一本厚厚的卷宗翻了幾頁:“淮南的災民們還在捱餓受罪,你們也該收斂些。”

“是是是,殿下教訓的是。”

謝君豪忙低頭認錯,看看驛館周圍樸素的環境道:“殿下身份尊貴,不如移步卑職府上……”

朱宿星懶得聽他廢話,直接起身:“我就住在這裡不搬不動,你莫耍花招,更不許勞民傷財。明天午時之前,把這案子牽扯的人證全部召集到知府衙門,一個都不能少。”說完他命人將樟木箱子搬回臥房,似乎準備要大幹一場。

嶽屹川緊隨其後:“殿下,謝君豪擺明了耍花招兒,證詞再多,也該有個主次之分,這麼亂糟糟送過來,簡直就是在戲耍殿下!”

“再多也要看。”

朱宿星看得很慢也很仔細,指腹總是沾染到了些許灰塵,惹他微微皺眉。

嶽屹川忿然不悅:“這是放了多久都積了塵。”

朱宿星抖了抖紙上的灰塵,耐心地看起來:“你和衛漓去辦事吧,我一個人也可以把這些看完。”

“殿下,您這是何苦呢?”

朱宿星語氣平靜,目光朗朗:“我就是要看個仔細,他們是怎麼顛倒黑白,為非作歹的。”

他說到做到,從白天看到晚上,廢寢忘食。

許知淮拖著虛弱的身子,為朱宿星挑亮蠟燭,添茶倒水:“殿下快子時了。”

朱宿星輕輕“嗯”了一聲,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坐下。

許知淮溫順依偎,將軟綿的身子輕輕靠在他的肩膀,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他手中的卷宗,看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人名。

許志高……

許知淮杏眸微垂,暗暗思量。

淮州的事,她實在不宜多問多說,免得露出馬腳,惹人懷疑。

朱宿星看完一卷,疲憊嘆氣,轉頭見許知淮柔柔地望著自己,不禁淡然一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做無用功?”

許知淮輕輕搖頭:“殿下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縱使他們弄虛作假的手段再怎麼高明也逃不過殿下的慧眼。”

“你這是在恭維我呢。”

“我的確有點哄殿下開心,不過……”許知淮微微一頓,主動環上朱宿星的脖頸,用臉頰摩擦他的太陽穴,肌膚與肌膚相貼,彼此交換體溫:“殿下心裡什麼都明白,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東西在他們的眼裡只是廢紙一堆,殊不知它們也可以變成他們恥辱的絆腳石。細小處更見真章。殿下,這些東西也許就是他們露出來的狐狸尾巴。”

她的話,讓朱宿星倍感舒心。

他隨即遞給她幾份按了血印的證詞,讓她看完才問:“你覺得許志高是個好官還是壞官?”

許知淮微微沉吟,故作虛弱:“殿下,我不敢斷言他是好是壞,只是覺得奇怪,很奇怪。此人年輕有為,沒道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自毀仕途。”

她是知情的。

許志高不是因為皇糧遭竊才蒙冤而死的,他是因為收集了謝君豪貪汙營私的證據才被滅了口。如今死了還要被人潑贓水,何其冤屈!

許知淮忍不住又感慨一句:“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換來坦蕩仕途……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氣節,又事關祖輩的榮耀,怎會為了那點銀兩荒唐兒戲,說棄就棄之?”

朱宿星聞言似有觸動,轉身擁她入懷:“你果然是清明通透,心裡乾淨,看什麼都能看得明白。”

許知淮莞爾一笑:“殿下也在哄我呢。若說明澈淨亮,殿下心懷天下,才是最明亮光耀的。”

“好甜的嘴。”

朱宿星抱緊了她:“你雖然故作堅強,但我心裡有數。等你全好了,我派人送你去你爹孃的墓前,讓你給他們上一炷香。”

許知淮瞳孔震顫,隨即低下頭:“多謝殿下體恤……”

真是可惜他這一片好心,她的爹孃早已死無葬身之地,灰飛煙滅了。

許知淮默默垂淚,溫順且沉默。

然而,朱宿星又問了一句她最不願聽到的話。

“你在淮州還有相見的人嗎?”

許知淮腦子飛快轉動,連連搖頭,小聲喃喃:“我誰也不想見,過去的人和事,我早就看淡了。現在我的眼裡心裡……只有殿下一個人。”

朱宿星心疼地捧起她的臉,摸到了溼漉漉的淚:“你不要傷心,過去的人和事,咱們不提也罷。”

許知淮更是哭出聲來,演足悲傷的模樣。她枕上他的肩膀,目光幽幽看向窗外皎潔明亮的彎月,若有所思。

這兩日,她沉下心來,漸漸明白衛漓此行設局的目的。

他不會為了讓她“立功”大費周章,衛漓要對付的是謝家。

要動謝家,謝君豪首當其衝。

此人簡而言之就是個大大的廢物。

他靠著家族提攜做了官,在淮州不到三年就惹出無數麻煩。之前他的無能一直被謝家壓著,直到許志高出現,他捅破了那層人人視而不見的窗戶紙。謝家的原形現出來,朝廷內外勢必會動盪波折,衛漓怕是又能收穫一番漁翁之利了。

許知淮不會讓他獨自佔盡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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