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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霖的父親是一位傑出的文物保護專家,多年前在一次保護國寶的行動中殉職,那時馬霖還小,但父親英勇的形象和未竟的使命一直深深刻在他心中。

馬霖踉蹌著跌出空間裂縫時,後頸被硝石灼燒的傷口正蒸騰起青煙,那刺鼻的焦糊味直鑽鼻腔,傷口處火辣辣的刺痛感讓他不禁皺緊眉頭。

蕭悅及時拽住他的風衣腰帶,兩人在滿地散落的竹簡堆裡滾作一團,那竹簡粗糙的觸感透過衣服傳來,還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

林峰就沒這麼幸運——這位法醫主任半個身子卡在青銅書架裡,眼鏡腿還掛著半截甲骨文鎖鏈。

“知識是活的......“馬霖喃喃重複著小玲最後的警示,指尖撫過書架表面遊動的鎏金紋路,那紋路在指尖下涼絲絲的,帶著一種奇異的質感。

那些紋路突然如觸電般蜷縮,露出底下暗紅的木質肌理,彷彿被觸碰了傷口的活物。

沉重的木輪聲碾碎寂靜,那聲音低沉而緩慢,一下下撞擊著眾人的耳膜。

“1993年敦煌遺書失竊案,2001年三星堆金杖失蹤案。“沙啞的嗓音從層層疊疊的書架深處傳來,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年輕人,你身上沾著不該沾的因果。“

李叔推著老式運書車現身時,車斗裡三盞青銅燈突然爆燃,耀眼的火光瞬間照亮周圍,那熾熱的溫度撲面而來,烤得人臉生疼。

跳動的火苗裡浮動著《永樂大典》的書影,將老人佈滿老年斑的臉照得忽明忽暗,老人的臉上帶著一種神秘而莫測的神情。

他脖子上掛著七把黃銅鑰匙,每把都刻著不同朝代的年號。

蕭悅突然按住自己震顫的腕錶,那腕錶震顫的觸感透過手掌清晰傳來,還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

錶盤玻璃下,原本靜止的指南針正在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李叔腰間泛著幽藍的玉牌——那上面用西夏文刻著的“禁“字,與犯罪組織每次案發現場留下的記號如出一轍。

“我們在找能終結迴圈的東西。“馬霖將藏著微型攝像機的鋼筆別回口袋,這個動作讓運書車上的青銅燈同時暗了三度,燈光的變化讓周圍的光線瞬間暗了幾分,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他故意踩碎腳下某片蠕動的竹簡,清脆的斷裂聲裡滲出墨香,那墨香淡雅而悠遠,“比如......某個組織的成員名單?“

李叔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攥緊車把,那關節處因為用力而泛白。

運書車突然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響,車斗底部彈出十二個刻著二十八星宿的抽屜。

當第十三個暗格自動開啟時,裡面躺著半塊虎符——與林峰口袋裡那半塊正在共鳴震動,那震動的感覺彷彿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子時三刻,活字歸位。“老人突然用河南梆子的腔調唱起來,渾濁的眼球倒映著天花板上游動的星圖,“想要找《墨刑譜》,就得拿三斤晨露、七錢雷擊木,還有......“他佈滿血絲的眼睛突然盯住馬霖滲血的肩膀,“一捧被甲骨文傷過的活血。“

林峰終於把自己從書架裡拔出來,沾滿銅綠的西裝下襬突然飛出三隻機械蜜蜂。

這些微型探測器剛靠近運書車,就被青銅燈裡竄出的火舌燒成鐵水,那火舌燃燒的呼呼聲和金屬熔化的滋滋聲交織在一起。

蕭悅的腕錶在這時發出尖銳鳴叫,錶盤投射出的全息地圖上,代表危險的紅色標記正在逼近。

“他要來了!“蕭悅話音未落,整座圖書館的樑柱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息。

高處書架開始自動重組,成千上萬冊古籍在飛旋中形成八卦陣型,某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陣眼處凝聚成形。

白羽撕裂空間現身時,左臂還殘留著青銅荊棘的甲骨文傷痕。

那些字元像活蛆般在面板下游走,將他手裡的唐刀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那腐壞的金屬味瀰漫開來。

但這不妨礙他揮出致命一擊——刀鋒劈開空氣的軌跡裡,竟飛出《孫子兵法》的殘頁,每一片紙都化作淬毒暗器,那暗器破空的嗖嗖聲讓人膽寒。

馬霖拽著李叔撲向右側的碑林區,七八塊漢畫像石轟然豎起,將飛來的兵法殘頁盡數擋下。

石面被腐蝕的嗤嗤聲裡,蕭悅已經拆開腕錶組裝成微型電磁弩,射出的鋼釘在半空突然展開成《天工開物》的書頁,將白羽剛召喚出的宋代連弩提前引燃,那書頁燃燒的噼裡啪啦聲和火藥爆炸的轟鳴聲混雜在一起。

“兌位,墨池!“李叔突然大吼。

馬霖會意地踩碎腳邊某個陶罐,噴湧而出的黑墨瞬間填滿地磚縫隙,那黑墨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墨腥味。

當白羽的唐刀再次劈來時,刀刃上的《六韜》文字突然扭曲脫落,變成掙扎的蝌蚪文墜入墨池。

林峰趁機丟擲那對半虎符,旋轉的金屬塊在空中合二為一,激發的聲波震碎了六個正在結陣的書架,那聲波震碎書架的巨響震得人耳朵生疼。

漫天飛舞的典籍中,白羽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

血珠懸浮成《鬼谷子》的篇目,每個字都化作帶火的鎖鏈纏向眾人。

馬霖反手將鋼筆插進墨池,吸飽墨水的筆尖在地上畫出《論衡》選段,升起的文字屏障與火鏈相撞迸發青紫電光,那電光閃爍的光芒刺痛了眾人的眼睛,還伴隨著刺鼻的臭氧味。

在這個神秘的圖書館中,存在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神秘力量,這種力量與古籍中的知識相互呼應。

當馬霖的鋼筆吸飽帶有神秘氣息的墨水,在地上畫出《論衡》選段時,那墨水彷彿承載了知識的力量,與空氣中瀰漫的神秘力量產生共鳴。

而蕭悅射出的電磁弩蘊含著現代科技與神秘力量融合的能量,當鋼釘穿過鋼筆筆帽的瞬間,兩種力量相互碰撞,引發了墨滴的轉化,化作《洗冤集錄》裡的驗屍圖譜。

“寅虎位!“李叔的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調子。

蕭悅翻滾著撞開某個暗格,扯出捆紮著紅線繩的戰國竹簡。

當她抖開簡冊的剎那,整個圖書館的溫度驟降,那寒冷的感覺如冰刀般割在臉上,竹簡上墨字紛紛立起變成冰錐,將白羽剛凝聚出的《尉繚子》戰車凍在半空。

戰鬥的轟鳴聲中,誰都沒注意到某處書架後的陰影在悄然移動。

當白羽的刀鋒第三次擦過馬霖咽喉時,暗處突然傳來極輕的機括轉動聲——這個聲音讓原本要斬下的唐刀詭異地偏了半寸,刀氣將《水經注》的書架劈成兩半,露出後面閃爍著幽光的密道入口。

此時,主角們靠近書架,隱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那氣息冰冷而潮溼,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同時,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滴答聲,像是水滴落在石頭上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清晰,預示著密道即將出現。

當白羽的刀鋒第四次劈開《水經注》殘頁時,周凱的子彈正好穿過《齊民要術》的書縫。

這顆裹著硃砂的鉛彈在空中裂成七枚銅錢,叮叮噹噹地嵌進白羽腳下新生成的《易經》卦象裡。

“坎為水,六、四爻動。“周凱從《夢溪筆談》的書架後轉出來,食指勾著還在冒煙的****。

他軍靴上沾著未乾的墨汁,西裝馬甲第三顆紐扣是半塊殘缺的虎符形狀——正好與林峰那半塊紋路吻合。

白羽瞳孔劇烈收縮,唐刀上的甲骨文突然像被燙傷的蜈蚣般蜷縮起來。

這個細微變化被馬霖精準捕捉,他反手將沾滿墨汁的鋼筆擲向空中。

蕭悅默契地射出電磁弩,鋼釘穿過鋼筆筆帽的瞬間,炸開的墨滴竟化作《洗冤集錄》裡的驗屍圖譜,將白羽周身的血霧腐蝕出三個空洞。

“他的命門在《孫子兵法》九變篇!“周凱突然用西夏語大喊,同時甩出本線裝書。

他大喊時,眼神堅定而決絕,臉上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馬霖等人聽到這話,

泛黃的書頁在飛行途中自動拆解,每張紙都變成帶倒刺的鎖鏈纏住白羽左腳——那處面板上正浮動著“衢地合交“四個硃砂小字。

馬霖的皮鞋尖精準踢中運書車某個刻著“危“字的抽屜,飛出的青銅構件在半空組合成戰國時期的司南。

當指標與白羽脖頸處的“圍地則謀“字元重合時,蕭悅的電磁弩已經裝載好李叔提供的雷擊木碎片。

“戌時三刻!“李叔突然將三把黃銅鑰匙拋向墨池。

馬霖立刻扯下領帶浸入黑墨,染成符咒般的布條甩出時,正好接住蕭悅射出的雷擊木。

燃燒的布條裹著《天工開物》的書影,如同火龍般咬住白羽命門處的文字。

白羽的慘叫聲裡混著紙張燃燒的脆響。

他殘破的唐刀突然插入地面,整個人化作《永樂大典》的書頁旋風。

在消失前的剎那,這個冷酷的殺手突然對著周凱露出染血的牙齒:“叛徒的腦髓泡酒最是醒神......“

“密道入口只能維持三分鐘!“林峰突然指著被劈開的書架後方。

幽藍的光幕正在緩緩收縮,露出後面佈滿青苔的石階。

馬霖抓起還在發燙的司南,發現指標牢牢指著蕭悅手中的虎符。

兩人對視的瞬間,蕭悅已經拆開腕錶錶帶,將微型投影儀對準石階:“《墨刑譜》的磁場反應在下面二十米處,但沿途有七個錯位時空節點。“

周凱突然擋在密道入口,****在他指間轉出殘影,他表情嚴肅,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帶紅繩的竹簡當火把,遇到《考工記》的書靈就撒晨露。“他扔給馬霖個犀角瓶,轉身對著開始震動的書架連續開槍,“我欠林峰半條命,現在兩清了。“馬霖和蕭悅聽到這話,眼中露出一絲感激和敬佩。

密道里的空氣帶著陳年宣紙的味道,那味道陳舊而醇厚。

蕭悅抖開那捲戰國竹簡,紅線繩燃燒的綠火將石壁上的水漬照成跳動的符文。

當第七簇火苗變成《山海經》裡的瞿如鳥形狀時,馬霖突然按住她肩膀:“別碰右側的《營造法式》拓片。“

蕭悅的辮梢擦著石壁險險掠過,那片拓印突然睜開十二隻琉璃眼珠。

馬霖迅速倒出犀角瓶裡的晨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茶經》裡的分茶勺圖案,將甦醒的書靈重新封印成青磚紋路。

“乾坤震巽。“馬霖用鞋跟敲擊著地磚,齒縫間還滲著血絲,“李叔說要拿《墨刑譜》,需走四象困龍局......“他突然拽著蕭悅撲向左側,原先站立的位置竄出《農政全書》的藤蔓,葉片邊緣全是帶倒刺的《九章算術》公式。

蕭悅的後背撞進某個柔軟的《本草綱目》藥草堆,指尖卻摸到冰冷的金屬匣。

她腕錶的全息投影突然自動展開,顯示出與核心檔案完全重疊的座標:“馬霖!

匣子表面的是活字印刷模組!“

馬霖吐出嘴裡的血沫,將虎符按在自己滲血的肩膀。

當帶有甲骨文的血液滴入鎖孔時,金屬匣表面突然凸起無數活動的《說文解字》偏旁部首。

蕭悅立即將燃燒的竹簡貼上去,那些躁動的文字立刻安靜下來,重新排列成“永鎮山河“的硃批。

核心檔案展開的瞬間,整個密道突然開始播放《清明上河圖》的市井喧譁,那喧鬧的聲音彷彿將人帶入了繁華的古代街市。

羊皮紙上的墨字像蝌蚪般遊動,最終匯聚成犯罪組織的暗樁名單,每個名字都對應著件國寶失竊案。

但馬霖的瞳孔卻突然收縮——名單末尾的硃砂印鑑,分明蓋著二十年前他父親殉職案件的編號,看到這個編號,馬霖心中一陣刺痛,彷彿又看到了父親離去的場景。

“小心!“蕭悅的尖叫和破空聲同時響起。

本該潰逃的白羽竟從《史記》的書縫裡鑽出,半邊身子都化作了《傷寒雜病論》的藥渣,但剩下的獨手握著的唐刀依然致命。

馬霖用金屬匣硬接這一刀,飛濺的火星點燃了《天工開物》的書頁。

在漫天燃燒的科技典籍中,他忽然將核心檔案拍向白羽胸口——那上面的硃砂印鑑遇到敵人血氣,瞬間化作《武經總要》裡的鉤鐮槍虛影。

白羽的慘叫聲中,馬霖握著半截鋼筆撲上。

他故意讓刀鋒穿透左肩,右手趁機將虎符塞進敵人潰爛的命門。

當青銅與血肉碰撞出《樂府詩集》的曲調時,蕭悅扯動紅線繩將核心檔案抽回懷中。

“你的...心跳...漏了...《脈經》的...七絕...“馬霖咳著血倒在藥草堆裡,手指還保持著插入虎符的姿勢。

白羽正在化作飛散的《楚辭》殘章,但那些碎片仍在空中聚合成猙獰的“殺“字。

蕭悅背起馬霖衝向開始崩塌的密道時,聽見身後傳來周凱的嘶吼和青銅器碎裂的聲響。

她腕錶的全息地圖已經熄滅,但懷裡的核心檔案正持續發燙,在黑暗中燙出個小小的“終“字血印。

密道出口的陽光刺得蕭悅睜不開眼,那強烈的光線如針般刺痛眼睛。

馬霖的鮮血順著她脖頸流進衣領,在核心檔案表面形成詭異的《難經》脈絡圖。

她踉蹌著摸到路邊生鏽的消防栓,發現水流經過檔案時竟然浮現出父親實驗室的座標。

“堅持住...“蕭悅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馬霖垂在她肩頭的手突然動了動,沾血的手指在消防栓上畫出半個《禹貢》地圖,但更多的血水正從他腰間那個被《孫子兵法》貫穿的傷口湧出。

三百米外的圖書館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四庫全書》的書頁混著青銅碎片在天空形成巨大的太極圖案。

蕭悅的腕錶在此刻恢復跳動,但錶盤顯示的日期赫然是——1999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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