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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拂池一直以為,能動手的事就不必多廢話,況且她一介凡仙,東靈山的光她沾不上,總不能人也揍不上,那樣實在太遺憾。

東靈山端方秀麗,草木尤其潤澤,彼時四野雲垂,東靈山卻熱鬧非凡,正清殿內鼓瑟吹笙,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謝拂池掃視四周的景緻,一輪紅日沉于山巒千里雲靄之間,夕照掙扎徘徊,終寂於夜。

前方華美閣樓層層疊疊,遠處一處宮殿卻祥光隱隱,想必那就是神殿——

她正欲抬腳往神殿去,忽地瞥見一處偏僻些的小樓,一個人影靜靜斜倚在青玉欄杆上,遠望暮色。

幾近明透的指尖正握住一隻瓷白酒盞,盞中琥珀酒液映入晚霞盈盈。

年輕的神君長髮用玉冠束起,一身天水色長衣淡若流雲,晚風掠過繁華喧囂的宮殿,帶來恍若隔世的樂聲。

廣袖搖曳,翩然驚鴻。

察覺到什麼,神君自欄杆處回眸,許是天色昏沉,顯得他雙眸顯出淡淡的銀灰色,不復漆黑空靜,倒有幾分清寂。

謝拂池一怔。

而神君的目光只是在她面上漫不經心地掠過,沒有絲毫停留,彷彿她與山間草木無半點區別。

夕陽已落,再無可賞。

他消失在那最繁華的宮殿之間,恍若虛浮幻夢。

“你在看什麼這麼出神?”一個冷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謝拂池回頭對上面色冷淡的仙君,她挑下眉,“陸臨?你怎麼來了?”

陸臨仙君今日換了一身藏青長袍,長髮挽起,露出清俊秀雅的面龐,只是身上那股孤寡的氣息依然凝重,令人無法親近。

陸臨沒好氣地答她:“我師父是朝華上神,我自然是要來赴宴的。”

“總是忘了你也是天族。”

陸臨沉默片刻,道:“我不在意出身。”

謝拂池與他一併往正清殿走去,不時輕提一下剛剛收拾姬羽時被劃破了一小角的紗裙,試圖將這一角藏在身後。

走至殿前,陸臨忍不住道:“你今日怎穿成這樣?從前也沒見過你有打扮的心思。”

謝拂池哀嘆:“別提了,我那一櫃子都是青色的衣裳,你知道青色衣料最便宜,但東靈山恐怕連侍女都是穿青色的,我只有穿這件了,還是宴畫以前送的。”

謝拂池忽的想出一個辦法,取出一根絲帶將破了的裙角紮起,打個結別在裙褶之間。

她喜滋滋地抬頭,“好看一點了嗎?”

新雪色的束腰長裙,將身材勾勒的纖細柔韌,外罩一件輕薄的軟煙色及膝紗袍,行動時露出裡層銀色的桃花雲紋。

偏她眸似點漆,長眉如墨,容色亦鮮亮清妍,一笑佔盡風流。

陸臨心神一震,他從未意識到謝拂池亦有如此姿容,不由撇過頭,避其鋒芒,似乎十分勉為其難,“還行。”

能得陸臨仙君說句還行,已然是十分的行,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

謝拂池滿意地看了看裙子,抬腳邁進了正清殿。

正清殿極為寬敞,一架巨大的山水屏風佇立,柔美悅耳的曲調從屏風後傳來。東靈山在四族之中以清雅著稱,此刻亦是明月珠璧,照耀一殿。

燈火輝煌中,幾位身份超然的帝君神君都隱在上座,鮫紗垂落,隔開空間。雖是宴席,但形容端莊,不可久觀。

鳳君桓寧深深嘆口氣——

果真是無聊透了。

她身旁坐著天界最嚴肅古樸的辰南上神,以這位尊神的地位,縱然天君大婚也不能教他挪動半步,不過他偏偏來了。

誰讓青帝陛下是他的關門弟子呢?

桓寧儘量避開這位尊神的目光,被他看上一眼,只怕會胃口全無。她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最終落在上席中一位少年神君身上。

能坐在這裡的地位都不低,況且他身上的氣息渺然清遠,竟叫鳳君一下子看不清境界。

她用酒杯擋住,小聲問侍女:“那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侍女笑道:“這是蒼黎帝君。他即位不久後就昏睡了千年,前些年剛剛飛昇上神,鳳君久離天界,不清楚也正常。”

“你是說他是那個孤僻又古怪的蒼黎後裔?”桓寧吃驚,聲音都不自覺大了些。

少年帝君聞聲回眸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必然是聽到了。桓寧頗為不好意思,這樣議論一族之君是十分失禮的,況且這種少年天才又身居高位者,大多狂傲,她本已做好接受被譏諷或者被冷笑的準備。

她自小在天界長大,自然也清楚那幾位氏族之後,與他們就算談不上交情,也是十分眼熟的,唯獨蒼黎氏獨子,她很少見他出現宴會上。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認為,這位未來帝君性格孤僻冷淡。只是今夜一見,他眉目精緻,神情疏散,形容舉止都十分從容有禮。

桓寧頓時對他升起好感,面露歉意地遙遙舉杯,飲罷做賠。

而身為今夜婚宴的主角已經端著酒杯,行過了那幾位帝君面前,言笑晏晏地走到了蒼黎帝君的案前。

青帝陛下一身俊雅紅衣,提起東陵玉的酒壺斟滿兩隻酒杯,晶瑩純釀不偏不倚地傾入杯中,燭火襯的他面如冠玉。

“上次瓊花玉宴,我因有事在身未曾前往祝賀。今日帝君既肯入我東靈,必不能失禮,容我敬君上一杯浮生釀,以謝厚愛。”

蒼黎帝君舉杯,微微一笑,滿殿燈火都被壓下了顏色,“既是青帝陛下親自斟酒,豈敢推辭?”

桓寧見慣自家夫君的美貌,都被這剎那晃的眩目,只是她定力極好,隱約覺著這位帝君皺了下眉,似乎很不喜歡浮生釀的味道。

浮生釀乃是東靈名酒,不知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他飲剛剛那羅浮春都面色泰然,怎地就偏偏討厭這名釀?

不解間,謝拂池已走進正殿,殿中竟是一寂。桓寧鳳君一喜,她的救星可算是來了,正要下去,偏偏青帝陛下敬酒來了她這裡,只好哀嘆著起身。

仙侍引謝拂池落座,竟是個極為靠近鮫紗上座的位置,陸臨亦自若地坐下。

仙侍面露為難:“仙君,您的位置在那。”

謝拂池一看,那是個靠近屏風的位置,靡靡樂音不絕,他的同門們亦在朝他招手。

陸臨最厭惡酒氣與噪音,等會要是被他們灌醉,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

謝拂池笑吟吟地道:“我這位置寬敞,本就是兩個人坐的,多一個人也無妨,仙官去忙自己的罷。”

這麼一說,倒是讓陸臨面色舒展不少。仙侍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往這小案上送上雙倍的酒菜。

陸臨對這些不感興趣,聽到身後有人悄悄問道:“這是哪位仙子?生的這般風姿?”

“看著有點像三塵司首,不過應當是我眼花了。”

“哈哈,怎麼可能,謝拂池區區一介凡仙,陛下怎麼會把她安置在這個位置上?況且她哪有這般姿容?”

陸臨手中不覺捏住袖中靈器,謝拂池一把按著他的手腕,道:“大庭廣眾之下,你且讓我先吃飽喝足再掀桌子。”

陸臨視線盯著袖口的手指,看著修長又輕描淡寫,實則禁錮住腕上所有的動作,教他半點也動彈不得。他冷道:“我何時說過要掀桌子?”

話是這麼說,陸臨卻平靜下來,竟不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覺一道冷冽視線自上方落在身上,他心中一凜,遍體生寒。

但抬頭環顧四周,卻沒有半點異常,況且那幾位帝君都是身份高貴之人,他與他們又無冤無仇。

謝拂池疑惑道:“你看什麼呢?”

陸臨搖頭,也說不清那種感覺,簡直是——

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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