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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珩尷尬了一下：“我一直不都這樣？”
蘇堇不說話，扁扁嘴。
七七和川寶吃完了飯，手拉著手回臥室裡面玩積木去了。
餐桌上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蘇爺爺吃著，突然放下筷子，拍了一下桌子。
“顧知珩，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討好我也沒有用！老爺子我什麼排場沒見過？你跟蘇堇突然決定復婚的事，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
比起藏著掖著，蘇爺爺居然直接把話放到檯面上來講。
蘇堇跟顧知珩都緊張了一下。
蘇堇也放下筷子，趕緊說道：“爺爺，這個事也比較突然，但是，復婚的事情是我主動提的。顧知珩他願意跟我一起照顧孩子……”
“我沒問你！我問他呢！”
這裡的他不是別人，指的是顧知珩。
“當年你對小堇什麼樣，我們都心知肚明，現在突然復婚，你安的什麼心。”
顧知珩眉頭緊縮，蘇堇難得地在顧知珩的臉上看見了一些緊張的情緒。
“爺爺，當年的事，晚輩確實要跟您道歉。是我不好，我認錯。您想怎麼責罵，都隨您。”
“罵？罵有什麼用？我們家小堇受的委屈能當作沒發生過嗎？”
“爺爺……”蘇堇上去扯了扯蘇爺爺的手。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
如果爺爺不同意他們，事情就麻煩了。
“小堇！你跟我過來！”蘇爺爺擦了擦嘴起身，進了臥室。
蘇堇趕緊跟了過去。
密閉的臥室裡，蘇爺爺看著自己的孫女：“小堇，你說實話，你心裡還有沒有顧知珩？”
“爺爺，我跟他……我跟他復婚，只是求一個名義上的夫妻關係，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一起照顧孩子。”蘇堇說道，“顧夫人不肯就這麼放過川寶，一心想把川寶接回老宅，而顧知珩，他能幫我保護好孩子……”
“你就這麼相信他？”
蘇堇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說：“顧知珩也是川寶的父親，他沒有道理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不利。”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如果你再在顧家受委屈呢？”
蘇堇低下頭，她回想曾經在顧家那邊受的委屈，眼神有些閃爍。
客廳裡，顧知珩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
不知道蘇爺爺跟蘇堇說了什麼，他也沒有勇氣去打擾。
就這樣靜靜地等著，等著……等了很久。
蘇堇推門走了出來。
她臉頰有點紅，看著顧知珩的樣子有點不知所措。
“你臉怎麼這麼紅？”
蘇堇抿唇道：“顧知珩，我跟爺爺撒謊說我愛你至深非你不嫁，差點就要以死相逼了。”
“……”顧知珩倒是希望這是真的。
“然後爺爺叫你，你可別說漏了。咱倆能不能復婚就看這一步了。”
“好，我知道了。”顧知珩邁著沉重的步伐，也推門走進了臥室。
臥室內，蘇爺爺站在窗前，一副沉思狀。
“爺爺……您若有什麼疑慮，只管跟我說就好。”
蘇爺爺扭頭，看見顧知珩人高馬大地站在那，晃得他眼暈。
顧知珩比蘇爺爺高了大半頭，老人家不愛抬頭揚起脖子看人，嫌累，就說了一句：“別站著說話。”
顧知珩怔了一下，下一秒，他居然後退一步單膝跪地，面對著蘇爺爺。
這一跪，給蘇爺爺整不會了。
“誰讓你跪下了？我讓你坐！讓你坐你聽見沒有！”
顧知珩遲疑片刻，搖搖頭：“還是這樣說吧。我本就是個有罪之人。”
蘇爺爺反而不好意思了。
眾所周知，顧知珩在外人的目光中，是多麼眾星捧月的存在。
別說跪著，就很多人連跟他平視的資格都不見得有。
如今，他居然主動跪下，就是為了他跟蘇堇的婚事。
“希望您能成全我跟蘇堇。”
“別給我在這裝嗷我給你講，雖然你那魚做的……做的確實挺好吃吧！但是這是另一回事！你別覺得親自下廚的一頓飯就能把我老頭子糊弄過去了。”
“晚輩不敢……”
“小堇說，她對你用情至深……”
“我的榮幸。”
“咱就是說你們復婚，還辦不辦婚禮，當年你可是欠小堇一個婚禮……”
“辦，肯定辦，婚紗都準備好了，您看看？”顧知珩直接用手機翻出來婚紗的照片，給蘇爺爺看，“是我親自為她挑選的，我保證她會風風光光地嫁過來，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那你們結婚這彩禮……”
“如果復婚，我上交工資卡，名下房產全部加上她的名字。”
“那孩子的撫養……”
“我出錢，她不用花一分錢……”
“那……”蘇老爺子也想不出別的什麼了。
但是看顧知珩如此迫不及待地說了這麼多，足以證明一件事，雖然復婚這件事提得挺倉促，但顧知珩是有備而來。
他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就決定跟小堇復婚，勢必是設局了許久。
“您還有什麼疑慮，直接一併提出來就好。晚輩一定讓您滿意。”
蘇爺爺眼底劃過一絲精明，指著顧知珩笑了笑：“你呀，你這是早有準備，設了一手好局啊。”
偏偏這局，蘇老爺子也沒什麼辦法破。
“我承認。”男人的嗓音低沉，帶著點愧疚，“我承認，我耍了點手段。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蘇堇和孩子們。晚輩罪該萬死，卻還是想在臨死前，爭取到一次贖罪的機會，不然，我良心不安。”
蘇爺爺頓住，嘆了口氣道：“言重了，起來吧孩子。”
蘇爺爺示意顧知珩起來。
“別怪我故意把話說的狠，實在是，我擔心你們是一時興起，年輕人嘛，都有激情，我怕你們因為激情亂了方寸。”
“晚輩明白。”
“行了，既然你都為你們復婚的事情做足了準備，我這個當長輩的，也不能掃了你們的興，更不能不表示表示。”蘇爺爺從口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來了一個紅包，遞給了顧知珩，“拿著吧！”
顧知珩怔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蘇爺爺，這使不得。能娶蘇堇我已經很感激，哪有再收紅包的道理？”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開啟看看吧。”
顧知珩怪不好意思的，當著蘇爺爺拆開了紅包，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蘇堇的照片。
是蘇堇少女時期的照片，那時候，蘇家還沒有那麼多變動，蘇堇也還未墜崖。小姑娘面容青澀，笑得如陽光般燦爛。
“我孫女的照片，美吧？”
顧知珩嘴角抽了抽：“美……”
“拿好了，這可是我珍藏的照片，每天跟護身符一樣踹在心窩窩裡，往後就送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