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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珩冷臉嚴肅的時候，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十分具有威懾力。
整個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都跟著驟降，像墜入冰窖似的。
陳鹿被嚇得當場定住，腦子一片空白，就只剩下了不斷的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了，您別生氣。”
趙吏敲門進來，就看見陳鹿紅著眼睛走了出去。
他怔了怔，顧爺怎麼了，今天真捨得罵這個陳鹿了。他看陳鹿也不只一天的不爽，看見她被顧爺罵，內心爽得一批。
“趙吏，原本定的下午行程幫我延後，陳鹿給我的合同有重大錯誤，需要重新核對。”
趙吏點頭：“啊，是……”
又出錯了，這姑奶奶，這個月是第幾次了。
前幾次是被他查出來發現了，趕緊叫她重新做的，這幾次她直接就交上去了，果不其然就是捱罵。
“還有這個陳鹿……”顧知珩眉頭緊蹙，食指敲打著桌面，“往後一些重要並且關鍵的工作內容不要交給她去做，換別人來，換成小妍秘書吧。”
“顧總，我正要跟您說，妍秘書的手被燙傷了，我看著很嚴重，需要回家養幾天。”
顧知珩挑眉：“是這樣？”
趙吏點頭，他也覺得挺巧的，明明要到公司週年慶了，這段時間往往是公司最忙碌的時候，輕易都不能出什麼岔子，很容易人手不夠用。
他出於關心的角度，還特意問了小妍怎麼回事，她只是抿唇不說話，眼睛也是紅紅的，好像受到驚嚇和委屈了似的。
“那就換成小艾。她雖然是新來的，工齡不長，但我記得她工作很細心，做事很穩。”
“好，那顧總，陳鹿這邊怎麼辦？”
“隨便安排點打雜的活，如果再出錯，直接開了。還有，叫她沒事少在我辦公室門前晃盪，我心煩。”
“是……”趙吏汗顏，這陳鹿是沒少打擾顧爺，直接給顧爺弄得煩了……
……
這邊，蘇堇將七七和川寶送去幼兒園之後，自己則是前往了天海大廈。
曲子已經做完，就差細節上的微調。
蘇堇需要根據星野的演唱習慣調整。
她如約抵達錄音室，星野已經早早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早啊，久等了。”蘇堇放下包包，做了下來。
星野興致不高，嗓音低沉地說了一句：“早，青煙大師……”
“怎麼了？看你怎麼沒狀態的樣子，是太累了嗎。”
星野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抱歉，其實我……我有話想對您說。”
“什麼話直說就好。”蘇堇以為，星野是對作曲上有了更新的想法和要求，怕麻煩自己不好意思開口。
星野紅著眼睛看她：“青煙大師，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失禮，但是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覺得還是算了，我不想出道了，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家公司了。”
安靜……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掉一根針都要聽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蘇堇錯愕地看著他，見他那模樣，多半是隱瞞了什麼。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很……很突然嗎，也沒有吧。”
蘇堇勾唇，眉目間十分溫柔：“很突然。上次見你，你完全不是這個狀態，你的眼睛裡有光，我能清楚地從你的雙眼中看見你對音樂的執著和熱情，總歸不是現在這樣。”
星野捂著臉，他感覺自己壓力很大，如同千斤重。
但是這些壓力，他又完全沒辦法對其他任何人說。
“所以，到底……”蘇堇完整的話還沒問完，門外，經紀人就闖了進來，一巴掌扇在星野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星野的劉海都亂了。
“都到這一步了，你卻要退縮？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事，我把多少人都給得罪了？”經紀人整張臉都跟著漲紅，要不是因為蘇堇在這，她第二個巴掌就要緊跟著扇下去了。
蘇堇一時間，不知道該安慰星野還是先控制一下發瘋的經紀人。
她選擇了後者，起身將星野拉到自己的身後。
“青煙大師！這孩子犯渾，我們合作的！和您合作就是星野一直以來的夢想！您可千萬別放棄他啊！”經紀人死死地抓著蘇堇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蘇堇美眸淡然，她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理智：“我親自為星野量身定做的曲子，自然也是不甘心讓它就這麼白白的荒廢掉，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星野要離開你們公司，你可知道？”
經紀人點頭：“我知道……”
眼下，她只能把事情的經過跟蘇堇說了一遍。
蘇堇在聽到被冤枉是“私生飯”的粉絲自殺被送去醫院搶救的時候，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星野的公司，在吃人血饅頭。
蘇堇十分篤定，也十分痛恨這樣的行為，她一下子就能理解星野為什麼不想繼續留在公司做音樂。
“你們的做法，沒有考慮過星野的感受。”蘇堇恍然開口，就連星野自己都沒想到，青煙大師沒覺得自己任性，而是直接站在自己這邊。
經紀人慌了：“青煙大師，公司的公關部門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想出這樣的策略。而且，內部的計劃是，等到星野就這這波熱度用新曲出道之後，再幫那個女粉絲洗白……”
“被網暴的不是你們，你們自然說的輕巧。”蘇堇冷冷地說道，“星野弟弟這麼年輕，你們是在害他。”
經紀人沉默了，他比誰都知道，星野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奈何，她也是給公司打工的，她沒有太多的權力，總不能為了抵抗公司，把自己工作都一起搞丟了。
“這件事，我有辦法處理。”蘇堇喝了一口茶水，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你有什麼辦法？青煙大師，咱們說好了，我是不會讓你出面道歉的，我自己的過失，我不准許別人替我買單。”星野十分堅定地說道。
“道歉？道什麼歉？咱們都沒做錯任何事，這件事是根本是，斷章取義地被錄下影片發到網上，被人曲解，實際上就是誤會。”蘇堇打了個哈欠，“既然是誤會，那咱們把誤會給解開就行了。”
星野和經紀人面面相覷：“解開？怎麼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