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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了,溫素落在她眼裡,她在眼中也比剛才更清晰。

一等一的美人,瓜子臉瓊鼻鳳目,沒有化妝,已經足夠雍容華貴。

她的美麗驕矜,落在溫素身上目光居高臨下,“傳聞中的溫小姐?”

謝徵笑著上前,他有和謝琛一樣的肩膀,有力寬厚,遮住大半個溫素的身子,“大嫂還聽傳聞?”

何濃綺嗤笑,“滿京城的撈女都以她做榜樣,傳出來的手腕能出版一套攀權附貴的書,只是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溫素垂著頭,神色要多慘白有多慘白。

季淑華含了一絲笑,“溫小姐來的巧,正好是家宴,一下子就將人認齊了。”

何濃綺並無好氣,“認不認齊,作用不大。你這鐲子都帶手上了,她手段通不了天。”

桌子上菜品已齊,謝建國帶著謝琛姍姍來遲。

溫素被謝徵帶著坐在最下手,接近門口的位置,巨大的青瓷花瓶插著植物掩去她一半身影。

謝琛陪著謝建國坐在上首,只看見她放在桌子上一雙手姿勢僵直,顏色比後面瓷瓶還白。

席間一直未有人說話,氣氛變得僵硬。

謝建國先撂了筷子,“什麼玩意兒,吃飯的時候都給老子臉色看,老大你現在身份不同,老子不打你是看在國家份上,別以為老子不會打。”

謝徵捏著筷子嘟囔,“早說從政不捱打,我當初就上了。”

席間呼吸聲都清晰可辨,他嘟囔聲音再小,謝家男人的耳力都是從部隊裡訓出來,一字不落全聽見了。

四個男人目光直直掃過來,連帶著溫素一起落進他們視線範圍。

謝琛剛放下筷子,謝建國的筷子已經甩過來。

謝徵本來左閃過去就能避開,但他避開那筷子絕對會打到溫素身上。

他抿著唇,挺著腰板受了,“人生苦短,再來一碗,謝爺爺給的筷子。”

謝三低頭撿筷子,四個男人直直視線裡只剩下溫素。

溫素抓著筷子,嘴裡咀嚼的動作凝滯,整個人搖搖欲墜。

謝琛斂目,給謝建國夾了一筷子菜,“您吃。”

“用菜堵老子的嘴?”謝建國罵著還是收回目光,他這一輩子不是沒有跟女人幹架,但從不欺負老弱。

那些傳聞裡溫素的手腕野心,在初見時就被他一眼否決。

不乏外表柔弱內裡蛇蠍心腸的女人,但謝建國相信自己這雙眼睛,萬萬人中一眼間諜分明,不至於看不清一個弱女子。

餐廳重回寂靜,何濃綺瞟了一眼溫素,“二弟就要和淑華訂婚了,還是收收心比較好。謝家家風嚴正,不苛待女人,更不辜負女人。你覺得呢?溫小姐?”

溫素捏著筷子,季淑華倒是有些驚喜。

謝家大嫂為人有些分明,這個分明不指愛恨分明,是階級分明,她像古代大家族教匯出來的貴女。

與人相交,先看家世,再看陣營,最後才是人品。

季家雖然佔了名門排位,可季淑華自己人自己清楚,跟如日中天的何家,跟穩如磐石的謝家都沒得比。

何濃綺以前很看不上她從小扒著謝琛,跟屁蟲的模樣。沒想到如今溫素出現,有了更荒唐的對比,何濃綺竟然會出言幫她。

季淑華臉上浮現幾分笑,剛想說話。

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脆響,連帶著晃動,驚的桌子上人都跟著一震,謝建國厲聲,“知道謝家家風嚴正,那今天下午就跟老大回南方去。至於那事,不準再提。”

謝琛不冷不熱,勾了唇角,“大嫂先顧好自己,我的事不用太關心。”

何濃綺臉色僵下來,“本是一家人,二弟這是嫌棄我多嘴?”

謝琛似笑非笑,“一家人?大嫂跟大哥回去才是一家人。”

何濃綺跟自己丈夫鬧離婚,一家人坐下談談不丟人。

可桌子上兩個外人,季淑華沒過門,還有一個小城市出來的撈女,她丟不起這個人。

況且老爺子下了定論,她眼下反駁多少顯得忤逆,孃家知道了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要是附和……何濃綺心裡有怨,並不打算就此跟謝大和好。

她怎麼做都不對,索性閉嘴。

溫素一直埋頭,她個子小小的,豐滿身材藏在桌子下,只露出削瘦肩頸,側臉在光影裡白皙如瓷,烏髮柔順垂在耳邊,忍耐著桌子上因她而起的波浪。

可憐又可愛。

謝徵像起了興投餵她,桌子上每一道菜轉到面前,都被謝三用公筷夾著堆在她碗裡。

夾一筷子她默默吃一口,安靜又文雅,乖巧得喜人。

謝琛本來落在謝徵身上還算和煦的目光,隨著他殷勤動作生了冷意。

謝徵察覺後動作不停。

昨夜大哥回來的這麼及時,還搞出離婚風波。

世上巧合的事很多,但這事巧合的更像掩蓋。

謝徵餘光掃著溫素,老二破了底線,利用無辜,自然要護無辜安全。

老大也不清白,他如此配合,是知情者。

這頓飯快結束的時候,謝軍忽然看向謝琛,“你大哥的事處理完,輪到你了。”

他從開餐一直沒說話,現在一開口,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謝大和老爺子目光嚴正,看不出情緒。

何濃綺的視線掃過季淑華又落在溫素身上,挑著眉毛。

謝琛眉眼不動,“我無事。”

謝軍不理他,嚴肅眼神落到季淑華期盼興奮的臉上,柔和幾分,“淑華年紀不小了,已經算是晚婚。你母親當年留有一對玉鐲,其中一隻你大哥結婚時給了濃綺,另一隻昨天我送給了淑華。”

他示意謝琛,“你表個態。”

男人沒動,

一張臉沉肅寡淡,泛著幽幽的冷意。

季淑華從成年後就等著這一天,那時她情竇初開,從小跟著謝琛屁股後面跑的感情不知不覺變了味。

他皮相出眾,英氣矯健,在學校時還沒有現在冷漠成熟的穩重。那時他意氣風發,鋒芒凌厲,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最濃墨重彩的人。

對周皋什麼情分,對她就是什麼情分,季淑華思來想去不敢跟他挑明。

正趕上她畢業進了季氏,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她叔叔看不起女人,自然不會給她多重要的職位。

她拿著這份委屈頻頻去找謝琛,謝琛也幫她,漸漸她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風聲。

謝琛起初闢謠過,她就犯錯讓叔叔將她一擼到底,差點趕出季氏公司。

後來他就默許了,讓她揮舞著虛假的婚約爭權奪利。

現在權利季淑華爭到了,人卻一直拖著。

她偷偷望向謝琛,今日總算苦盡甘來,有了結果。

“老二。”謝軍有了警告,“你胡鬧要有限度,季氏和謝氏合作多少年了,外人眼中你們早是一體,我不准你在這個關口鬧出笑話,讓人笑我謝家背信棄義。”

“今天是家宴,不是談事的場合。”謝琛用手帕擦嘴,站起身。“您要想談,儘可以在書房談。”

他面無表情,眼睛沉沉的深邃,走過季淑華時,叫她如坐針氈。

謝軍站起來想喝止,被謝建國攔了,“去書房說,別嚇到女客。”

食物在嘴裡變得僵硬,溫素怎麼也咽不下。

她知道這裡算的上客人的只有自己,還不是體面受歡迎的喜客。

桌布上密織的花紋縱橫網格,這一瞬彷彿層層鋒利的利弦,兜頭將她分割成無數塊。

謝軍走後,謝建國帶著謝大和何濃綺很快離席,季淑華目不斜視走過溫素,追著去了書房。

只剩下謝三伸了個懶腰,笑的燦爛,“你知道嗎?”

溫素掐緊手心,才勉強剋制好表情看他。

謝徵在桌步下拍拍她的腿,“人活著是需要呼吸的。”

他力道並不重,也很守禮,兩下就撤回去。

溫素本能還是移開腿,胸腔卻湧進一股新鮮空氣。

氧氣迴圈帶著鼻尖酸澀的要命,她憋不住眼眶,慌張再次低下頭掩飾。

謝徵反而端詳她,“只要你能忍,就有你忍不完的苦。現在你哭出來,我送你回房間。”

謝徵這種人反而是溫素最怕的那種,跳脫,散漫,不著邊際,她喜歡安穩,喜歡一成不變,喜歡萬事有脈絡,都有跡可循,只要摸清規律她就能按部就班的應對。

她沒出聲,也不哭。

謝徵笑了一聲,抬下巴點點她的手,“你堅持得住,醫院留不住。手掌都是血管,感染髮炎了你截肢。”

溫素手指驚得痙攣,接著反應過來他是胡扯,純粹在逗她。

她眼眶憋的酸脹,就要奪眶而出。她急的站起身。

門外等有保姆,她一動就進來,“溫小姐,要回房嗎?”

溫素狼狽衝謝徵彎腰,遮著眼悶頭跟著保姆離開。

謝徵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背影,直到消失在廊角。

到了下午,謝琛站在門口抽菸。

他落在迴廊的餘光裡,慢慢出現一個跟在軍綠色身影后面的小點。

白色針織上衣,高腰長褲,是謝家準備在客房裡的統一款式。

衣服型號不怎麼合身,其實以昌州地處西北來講,跟京城一樣屬北,女人骨架不會太小。

溫素卻是別類,可若是算小,她又穿不下南方姑娘的尺碼。

那衣服穿在身上,肩腰晃盪,胸臀又崩的太緊,纖細又豐滿。

謝琛想起初見時她穿的那一身老年睡衣,若是不想顯得風情,又不投入金錢,確實市面上賣的衣碼都沒有老年睡衣合適。

她搬到別墅後,衣服量身定做才好些。

溫素走到近門,低垂的視線裡突兀闖入一雙腳。

沒穿皮鞋,米色的半托看不出材質,她停住腳步。

一隻手掌落在她發頂,熟悉的燙感,“你先回去,蔡韻會照顧你。”

溫素仰起臉,男人的身影縮排她眼眸,他胡茬冒了頭,下頜骨的稜角上染著一層青灰。

她無聲噎咽幾秒,“我可以一個人……”

“聽話。”男人很強硬。

他手指滑動間菸灰落在她髮梢,溫素沒動,男人捋一捋幫她清理了,“乖乖等我。”

溫素知道他要留在京城,席間他父親已經點明他跟季淑華的婚事,連上一輩的手鐲都給出去了,接下來就是商量婚期,廣發請帖,兩家合宜。

溫素跟著何放出門上車,漸漸蜷縮靠在車門上,避開後視鏡再也憋不住眼淚。

她不笨,甚至因為從前經歷還有幾分敏銳,她感覺的到謝琛並不像傳言裡那樣被她迷的暈頭轉向。

甚至許多時刻,溫素從他身上感受到憐惜,感受到寵溺,感受到慾望,可那是高位者居高臨下對掌中之物的恩賞,可能連喜歡都算不上。

即使寂靜火熱的夜裡,謝琛比任何時刻都顯露本我,眼睛裡有佔有,有侵略,有慾火,卻清明。

欲大於憐。

可若問跡不問心,謝琛遇見她後做的樁樁件件都像愛她深入骨髓,所有人都信了。

現在連溫素也開始疑惑,她相信自己的敏銳。可他不愛她,為什麼又做這麼多不放她走。

每次她鼓起勇氣想要提出離開,謝琛都是一句聽話,霸道的不容反駁。

單單送她一個人,謝家也是專機,等飛機在昌州機場落地,何放將她送到蔡韻手上,便轉頭回到飛機上又離開。

蔡韻開車,一直從郊區穿進東城,溫素起先以為是交通堵塞,需要繞行,可車卻停在幸福家園樓下。

溫素張嘴想問,卻看見後視鏡蔡韻臉色嚴肅,眼睛一直在街邊掃著,像是在警惕什麼。

半晌她才有所放鬆,卻從前面遞過來口罩帽子,還從副駕儲物盒裡拿出一把傘。

外面夕陽斜照,無風無雲。溫素心中不安,“出什麼事了嗎?”

蔡韻等她帶好口罩帽子,“沒事,別墅裡那顆桂花樹一直敗葉,我找了園林師傅處理,昨天施肥用藥的味道太大,您先在這裡住兩天,等那邊味道散了再回去。”

溫素還是有些猶疑,那也用不上戴口罩帽子。

蔡韻笑著為她開車門,“您眼睛是腫的,幸福家園小區裡都是上年紀的老人,熱心腸極了,我怕他們見了會問您,您不自在。”

溫素壓低帽簷,她確實無法跟人解釋自己這一雙紅腫眼睛。

下了車,蔡韻將傘撐開,不等溫素怔愣,提前解釋,“不好意思溫小姐,我這幾天面板有些不適,醫生不讓見陽光。”

溫素皺眉,“……很嚴重嗎?”

“不嚴重。”蔡韻帶著她大步往前走,“只是短時間內要避免外出,所以如果您想出門,還請先提前告知我一下,我好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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