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十幾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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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馳點了根菸，煙霧繚繞，寧雪兒看不清他的臉，他緩緩開口：“如果不是呢？”
寧安正要說話，寧雪兒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動。
寧雪兒站了起來，
“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去做親子鑑定，如果不是你可以向媒體曝光，隨便說我什麼，騙婚也好私生活混亂也好。”
寧雪兒的眼神很堅定，眾人陷入了沉默。
顧硯馳沉默地抽著煙。
寧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鄙夷地看了一眼顧硯馳，
“老顧，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孩子不要也罷，或者我們寧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你們的做法太讓我失望了，我們兩家以後也沒必要來往了。”
顧老爺子臉面有些掛不住，忙開口：“老寧你這是什麼話，雪兒肚子裡是我顧家的後代，我們怎麼能不管，而且雪兒這麼好的孩子，是我們顧家的福分，你就當顧硯馳鬼上身了，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你看是直接領證等孩子生下來再辦婚禮，還是倉促一點趕緊辦了好？”
寧安站了起來，拉住女兒的手，
“還是等你們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再來商量吧。我看今天是沒有談的必要了。”
寧安看了一眼崔茹，崔茹扶著寧老爺子，一家人離開了顧家。
顧老爺子已經快要氣炸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這個逆子！我們顧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渾賬！”
顧巖剛送走寧家人一進來就看到大發雷霆的顧老爺子和沉默的顧硯馳。
“好了爸，你別生氣，醫生說最近不能情緒激動。我和他說。”
顧巖示意傭人把顧老爺子扶進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顧巖和顧硯馳父子倆。顧巖黑著臉，
“跟我來書房。”
顧硯馳掐了煙，從蕭然手裡接過檔案，跟著他去了書房。
顧巖坐了下來，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緩緩開口，
“你一直在恨我，是不是。”
顧硯馳沒有回答，不過顧巖本來說的就是陳述句。
“你恨我沒時間陪你，沒有關心過你，你母親去世後我又娶了陳霜月，我和她有了一個女兒。這些你都恨我。”
顧硯馳的眼眶發紅，“我不該恨你嗎？”
“你覺得你母親去世，是我造成的是嗎？”
顧硯馳的喉結上下滾動，隱忍著淚意，幾乎是咬著牙開口，
“既然你不愛她，為什麼娶她，又為什麼會有我，既然娶了她，為什麼不好好對她？外面的女人對你的吸引力就那麼大嗎，你是人還是畜生？”
顧巖的臉色大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混賬！這是你對你的父親說的話嗎？”
顧硯馳抹了把臉，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來談論他母親的事。
顧巖的表情很痛苦，也夾雜著一些憤怒。
“你母親鍾繁希，是我的秘書。我的妻子，去世了，一屍兩命，那時候我頹廢至極，是你母親的陪伴，照顧，讓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們發生了關係，也有了你，她向我討要名分，我請示了我父親，他大發雷霆，他不接受一個普通的秘書成為顧家的女主人。
隨著時間你母親肚子越來越大，迫不得已我把她接回顧家，我父親也妥協了些，讓她生下孩子，不過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她一個正式的名分，本以為有了你，我們的生活或許會越來越好，你三歲的時候，我偶然發現，原來我的妻子去世那天，難產的原因是你母親給她的水裡下了藥。
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質問你母親，她承認了，我無法接受和這樣惡毒的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我開始對她冷暴力，甚至想等你大一些就讓她去自首，沒想到，你三歲時，她自殺了。”
顧硯馳的眼眸夾雜著震驚和無盡的痛苦，歇斯底里地開口，
“你說謊，我母親不會做這種事，你說謊！”
“我也不信她那樣溫柔又貼心的一個人會做這樣惡毒的事，可是她親口承認了，你知道這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嗎？我和殺死我妻子的兇手在一起了，我還和她有了孩子！簡直就是恥辱。
你讓我如何原諒自己，又如何面對你！更可恨的是，我大哥的孩子，是她帶出去沒有看好孩子，所以才丟了，我的大哥大嫂失去孩子憂鬱成疾雙雙去世，你讓我怎麼不恨她！你不相信也好，但這是事實。我們沒必要騙自己。”
顧硯馳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腦海中湧現出一片混亂的思緒。
他開始回想起過去與母親的點滴，試圖找出任何可能的線索或跡象，證明這是一個誤會或謠言。
他開始感到內心的痛苦和絕望。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它與他一直以來對母親的堅定信念完全相悖。
他感到自己的信任被背叛，也有些可笑，原來自己這麼不受不待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顧家人眼裡，他是個殺人兇手的兒子，也是個見不得人沒有身份的私生子。
顧硯馳冷笑一聲，顧巖開啟了桌子上的盒子，裡面是一張字條。紙張有些泛黃，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娟秀的字型飛舞，是顧硯馳母親留下的。
“這些都是你和你母親欠我們顧家的！就算你不愛寧雪兒，為了家族利益，你也給我忍著，她做的孽，你這輩子也還不完。”
顧巖說完率先離開了書房。
顧硯馳拿過字條，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兒子，你看到這張紙條，媽媽已經不在了。媽媽對不起你，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我們不能做主的。我只希望你活下去。
替我活下去，你父親說的都是事實，我沒有什麼好說的，聽他的話，照顧好外婆，告訴她我愛她，我也愛你。”
字條上還殘留著水漬，是顧硯馳母親的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