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有什麼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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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傻眼，看了商江寒一眼：“江寒，這身手……靠！小心！”
宋陽話未落，影片裡便見有兩個男人站起身，朝沈潮汐背後踹了兩腳。
隔著螢幕都能感覺那兩腳的力度。
沈潮汐直接就朝門板撲去！
此時已是夜間十二點多，醫院病房區寂靜一片，平板電腦音孔裡那聲來自女孩的悶哼聲顯得格外刺耳！
商江寒伸進口袋的手，不自覺攥拳。
“媽的！王八蛋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事兒！”宋陽顯然急了，右手狠狠擼了一把臉。
俞東手裡拿著平板，來之前，他已經看了一遍，想著當時自己心裡的震撼。
大約過了半分鐘，六個彪形大漢站起身，手裡拿好工具，準備襲擊沈潮汐時，只見對方緩緩離開門板，一個飛身跳上了桌子，腿起腳落，速度奇快。
等影片畫面從混亂到平靜，最後定格，沈潮汐靜靜站在凌亂的桌邊，她腳下躺著形態各異的六個人。
宋陽嚥了咽口水，再說不出一句話。
病房門口，幾個人在外守著，護士正在病房給沈潮汐輸液。
商江寒和宋陽走過去時，便見鄭娟娟正拉著白瑾媛的手在哭訴。
她一身傷，頭上、胳膊上、手上都包紮著紗布，裸露在外的面板都是淤青。
“……他爸爸就是個王八蛋！私生女只比我們汐汐小几個月，我妹妹也狠心，離了婚便走的無影無蹤，扔下孩子一個人，也不跟家裡聯絡……
……那個王八蛋讓我們汐汐嫁給一個四十多的老頭，我們汐汐不同意，他就把汐汐趕出家。
汐汐從沈家出來，什麼都沒帶，連身換洗衣服都沒有，就揹著一個包，那天孩子出現在我家門口，灰頭土臉，一天沒吃飯……”
鄭娟娟說到動氣處，整個人都在抖。
“媽，說這些幹什麼！”姚笛邁走過來，試圖阻止鄭娟娟。
鄭娟娟抹了一把臉，氣哼哼道：“為什麼不能說，我們姚家光明磊落，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為了房子讓他們打了，難道不該討回公道！
汐汐這是給咱倆報仇呢，結果也被他們打了！嗚嗚嗚……我家老太太還躺在樓上呢，什麼也不知道，她知道有人欺負孩子還不給心疼死啊！”
宋陽想說你家汐汐把人打得更慘，斷胳膊斷腿的沒個囫圇人了，可一看鄭娟娟母子倆也挺慘，他就沒說出口。
鄭娟娟繼續跟白瑾媛訴苦。
“我家汐汐可愛學習了，她外婆住院，她看著我跟我老公兩人倒班辛苦，每天放學都來醫院替班。
就算這樣她也沒放下學習，一有時間就看書做題。
還有早上五點就起床，背單詞背課文，比居委會養的那幾只大公雞都勤快！”
白瑾媛：……
知道你要表達的意思，可這比喻不太恰當吧！
“白老師！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也不會這麼晚管我家這破事！我家汐汐不是找事打架，她是替我出頭才打那幫人的！
我們願意私了，汐汐打傷那些人的醫藥費誤工費我們出！
還有，他們不是想讓我們搬家嗎？我們同意籤合同！
只要他們別告我們汐汐就行，孩子明年還要高考，被告打人，她這輩子就毀了！”
鄭娟娟一面哭一面說，把白瑾媛都說紅了眼。
姚笛邁也擔心沈潮汐會被學校處分，他欠身問道：“白老師，我表妹不會被學校開除吧？”
姚笛邁高中畢業，以前班裡也有打架的，後來就被開除了。
白瑾媛被這麼一問，她也不好回答，畢竟這事她一個班主任權利有限，沒法給學生家長打保票。
一抬頭，白瑾媛一眼就看到自家外甥斜靠在走廊窗戶處，眼神溫淡看向病房的方向。
對呀！她沒法做決定的事，商江寒可以呀！
怎麼說，人家如今在一中頭銜比自己大！
白瑾媛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朝商江寒那邊點了點下巴。
“這位別看年輕，人家是我們一中的紀律主任，今天沈同學的事還是多虧他到派出所力保，否則孩子還在裡面受罪呢！”
白瑾媛這個皮球踢的猝不及防，讓在場人都愣了一下。
鄭娟娟一早就注意到這個年輕小夥，只是人家態度冷淡的很，她不敢主動說話。
現在知道對方身份，她不免先打量一番。
只見這位年輕的主任，衣著講究，雖說是休閒裝打扮，但衣服合體熨帖，布料一看就特別高檔，他斜靠在窗戶邊，姿態隨意，眉眼冷冽英俊，眼眸黑沉，一身壓迫性的氣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再看看自家兒子……
鄭娟娟別開臉，沒有什麼可比性！
鄭娟娟赤裸裸的目光打量著商江寒時，對面的人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你放心，沈……同學不會被開除，頂多先給記個處分，也不記入檔案，不影響考學！”
商江寒很少有這種不經過大腦說話的時候，等話說出口他才意識到。
“嗤！”宋陽沒忍住，趕緊低頭。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保證，鄭娟娟情緒好了不少。
其實剛才賣慘也是為了等這句話做的鋪墊罷了。
空氣裡出現短暫的沉默，病房裡護士們還在忙碌著。
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宋陽這時蹭過去，站到鄭娟娟旁邊。
“那個阿姨，我問你件事兒哦，你怎麼不同意搬遷呢？聽說拆遷方給的條件挺好呀！”
宋陽說完，微彎了彎腰，想跟鄭娟娟近一步交流一下。
“啊呸！”
鄭娟娟一開口，唾沫星子橫飛！
宋陽：……
摸了摸右臉，上面沾了幾點溼意。
這回換成商江寒看笑話了，他彎了彎唇角，突然覺得這家人真有意思。
鄭娟娟這邊已經開始罵街。
“你聽誰說拆遷辦那邊給的條件好了！哪個王八蛋睜眼說瞎話呢！讓他出來，老孃我非唾他一臉，大鞋巴子招呼著！”
宋陽：……
如果我說那人是我，您會不會收回剛才的話？
商江寒墨眸流轉，左右腿換了個姿勢。
“他們給你們什麼條件？”
商江寒問著話，朝宋陽投去一個淡淡的目光。
宋陽突然福至心靈，恐怕今晚鐘碩希的話要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