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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笑罵：
“這是拿命來搏的，而且死傷和支出你還未算呢。”
今晚這般大動干戈，單單砸出去的錢就得一兩百萬。
死傷算雙倍，這也得百萬打頭，還有街道商鋪各種賠償等問題。
至於對方那批糖丸，他是不可能沾的，只能便宜方潔霞。
不然真有這麼豐厚的利益，哪裡輪得到他出手。
而且這次要不是謿州幇自尋死路，他還找不到由頭插旗呢。
香江雖然還是字頭林立，但江湖上不再像五六十年代那麼混亂，早就形成了一套預設的規矩與準則。
譬如插旗與踩場，都得扯個由頭，講究師出有名。
就好比前世的‘洗衣粉事件’，燈塔國為何要硬扯一個藉口，宣稱易拉克有大規模殺傷性化學武器才敢動手？
無他，因為當時的燈塔國還要臉皮，否則亂來的話它建立的國際秩序就會亂套。
同理，這邊的江湖也是一樣。
而且那些退下來的字頭叔輩早就過了打拼年紀，要是天天亂戰打生打死，那他們生活都得提心吊膽哪還有什麼享受可言。
杜笙在這行混很清楚收買人心的重要性，抽出一疊收繳得來的港紙扔了過去：
“這次做得不錯，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順便處理下傷勢。”
“謝謝東莞哥！”
刀疤全一把接過，手上掂了掂頓時喜盈於色。
跟著杜笙混果然不錯，不但撈功勞快速，而且賞錢豐厚。
單單這一筆，絕不下六位數！
坐車前往謿州幇大本營的途中，不時還能看到己方的人還在追著對方砍。
角落處，更有一些受傷的在默默舔著傷口。
還好下著小雨，不然滿地鮮血觸目驚心。
儘管如此，雨水中仍舊夾雜著一陣濃重血腥味，怎麼也洗唰不去。
戰鬥一起，就是這麼殘酷。
杜笙收回視線，攥斷那絲惻隱。
爬到這個位置，已經容不得絲毫憐憫，否則死的只會是自己。
還好大局已定，謿州幇翻不起風浪了。
“V5，V5，，V5，V5~”
恰在這時，遠遠一陣警鈴聲響起。
佔米搖搖頭，笑道：
“要不是親自參與，我都以為這些差佬收了錢，實在太準時了。”
每次都是打完才來到，這說出去別人都要誤會了，但O記一直堅持這個傳統。
杜笙啞然，多少猜到原因。
多半是處理這種事吃力不討好，既沒什麼業績又沒什麼油水，誰犯得著跟你搏命？
十分鐘後，車輛停在一棟三層小洋樓旁。
沙皮的心腹肥波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收到風聲，居然還鎮守在裡面。
隨著一邊倒的打鬥，杜笙帶頭殺進地下庫房。
面前是一堵厚厚的鐵門，上了大鎖。
黃阿狗讓手下將沙皮抬了進來，從他身上搜出一把鑰匙，三兩下便開啟大門。
入目便看到兩個皮箱，以及三隻裝得鼓脹的牛皮袋。
杜笙上前開啟皮箱，一看全是一盒盒裝著粉紅、淺綠居多的晶體丸物。
看這裝貨量，起碼上百斤。
“死撲街，入這麼多糖丸，活該你見閻王！”
杜笙看得惱火，差點忍不住要回頭踹沙皮幾腳。
怪不得謿州幇這麼大個字頭只剩幾百萬資金，估計大部分都拿去進貨了。
不過這種東西，他不打算沾惹，來到三隻牛皮袋旁。
不出意外，拉開後全是港紙與羙刀，看得人眼花繚亂。
杜笙早就被百萬羙刀衝擊過，這會兒沒有多大感覺，
反倒是身後的阿貓阿狗等人，眼睛都瞪直了。
他們由始至終都在底層混，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啊。
杜笙也不好打擊他們，只是抄起幾大疊錢，直接塞到他們手上。
“今晚你們表現不錯，拿去論功行賞吧。”
“謝謝東莞哥！”
阿貓阿狗等人臉色漲紅，哆嗦著連聲道謝。
“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後還有大把賺錢機會呢。”
杜笙無語搖頭，讓他們去搜刮花名冊與地契等物。
想讓小弟忠心，讓他捨命給你搏前程，用錢砸就是最快速的方法。
阿貓阿狗無聲點點頭，心中明白這次跟對大佬了。
以後說不定真有衣錦還鄉的可能。
“一家食肆、兩間卡拉OK、一家夜總會、酒吧三間...”
拿起地契打量幾眼，杜笙這才滿意露出一絲笑容。
因為這些才是實打實的無形財富啊。
畢竟是親自打下來的，完全屬於他名下獨有，不像之前天豪酒吧那些只得個管權。
而今晚的事，靚坤是知道的，也清楚起因為何。
不管靚坤心中想法如何，這種關乎面子與權威的事，肯定贊成杜笙找回場子。
只是他低估了杜笙的行動力，直接將謿州幇抄底了！
否則說什麼也會派人來‘幫忙’，分攤一下功勞嘛。
杜笙見沒什麼遺留，臨走前打了個電話給方潔霞，算是送場功勞給她。
按照庫房那批糖丸的份量，足夠沙皮在赤柱監獄過完下半世了。
回到外面，陳小貓喜不自勝的掏出那幾疊紙鈔。
那些等候的小弟見狀，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東莞哥賞的。”
黃阿狗給杜笙拉開車門，然後將幾袋貴重物放進後尾箱。
“謝謝東莞哥。”
幾人快手快腳接過，忙不迭驚喜大喊。
看他們那副亢奮樣子，哪怕此刻汽車沒油，讓他們扛著送杜笙回去都行。
回到天豪酒吧時，人馬已經陸續返回。
“弟兄們損傷情況如何？”
杜笙看著頗具聲威的現場，對小跑上來的哈皮陳問道。
“對方敗得太快，這次損失不算大。”
哈皮陳輕聲彙報道：
“目前死了三個兄弟，重傷的九人，其他二十多人都是輕傷。”
吹水達與阿貓阿狗等人似乎見慣不怪。
出來混，早就預了這一幕。
只要還未熬出位，哪天橫死街頭都是正常。
他們這次出動九十多人，傷亡率三分之一多點，已經很好了。
“死的弟兄安家費翻倍必須給足，且儘可能送到他們家人手上。”
杜笙沉默一下，吩咐道：
“還有受傷的兄弟，所有的醫療費由本人承擔。
即使斷手斷腳以後幹不了粗重工作，也會有相應待遇崗位補上。
只要我一天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待薄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