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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遙幾乎是說完這句話就睡著了,往常睡之前,田遙總是絮絮叨叨,今晚安靜得只有田遙粗重的呼吸聲。

他白日醒醒睡睡好幾次,這會兒一點困勁兒都沒有,黑夜能放大很多東西,田遙的呼吸,他自己不安靜的心緒。

田遙砸了砸嘴,翻了個身,又開始說夢話:“野豬,五兩銀子。”

鬱年的嘴角扯了扯。

“輪椅,十兩。”田遙又翻了個身,或許是因為白天的事情,他並不如之前睡覺一樣安靜,“唔,沒見到楠木。”

鬱年的笑僵在了嘴邊,他沒有想到田遙上山去打獵,是為了給自己做輪椅。

鬱年此刻的心就像是被泡在醋裡,一片痠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跟田遙這門親事,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但他沒想到田遙會為了他做到這個份上。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是在田遙再一次翻身,手又放在他的身上之後,他沒有再把他的手拂開。

田遙睡了黑甜一覺,醒來的時間比平時要晚,醒來的時候鬱年已經醒了,靠坐在床頭上,手裡翻看的是小爹給他的小冊子。

“早啊鬱年。”田遙坐起來,脖子上的傷痕並沒有結痂,因為他一晚上的動靜,沒有再流血都已經是萬幸了。

他沒想過要得到鬱年的回應,他伸了個懶腰,扯到了身上的傷處,嘶了一聲。

鬱年放下手裡的小冊子,看著他:“身上也有傷嗎?”

田遙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注意到。”

他順勢脫了自己身上的中衣,露出自己的背,低頭看了一眼,肚子上有一團烏青,應該是昨天跟野豬纏鬥的時候被野豬踢到的,別的地方倒還好。

鬱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的身子,田遙的身上很白,所以顯得後腰上的青紫更嚴重一些。

鬱年看到他的身子,才把他跟哥兒聯絡到了一起,因為只有哥兒才會這麼白。

“我背上有傷嗎?”田遙重新穿上衣裳,踩著鞋子下床。

只見鬱年有些不自在,他又笑了笑:“就看看我身子都不行?”

鬱年的耳根更紅了,田遙也不逗他:“我一會兒還要上山一趟,下午回來把這頭豬解了,明日帶去鎮上賣了。”

鬱年沒有想到他今日還要上山,只是皺起眉頭:“還要去?”

“爹爹跟我說過,不要讓野獸知道進村子的路,要是因為我讓村子遭了難,那我爹會掀了棺材板來罵我的。”

他換好衣服:“我會很快回來。”

“幫我採幾株草藥,三七,馬錢子。”

從前小爹帶他辨認過藥材,鬱年說的這兩種很常見,現在也是生長的季節,不算什麼難事。

田遙重新回到山上,點燃了一個火把,在沿途燒了些氣味很大的野草,阻斷了從深山回村子的路。

看著火燃盡,沒有絲毫會燒燃山的風險之後,又找到了鬱年要的草藥,田遙才回了村裡,時間也不過才巳時。

田遙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回到家之後做好了飯,看著鬱年吃過之後又開始燒水,準備把這頭野豬給解了,古有庖丁解牛,今有他田遙解豬。

從前他都是看爹爹做的,從沒上過手,但基本的步驟他記得一清二楚,只差動手而已。

鬱年也被他搬到了院子裡,讓他觀摩自己大展身手。

他倒也沒閒著,在一邊擺弄田遙給他找回來的草藥,難得鬱年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田遙當然是舉雙手贊同。

田遙用刀的手法很好,一頭野豬在他的手下很快就分成了好幾大塊。

他全神貫注,這個季節他的額頭上的汗也一直往下滴,有些汗珠順著他的臉,流到脖頸處,落到了脖子上的傷處,疼得他哼哼了一聲。

鬱年看見了他花了快兩個時辰,終於把這頭野豬處理完了,才對他招了招手。

田遙覺得自己看見他招手就跑過去的動作,像極了這會兒在他腳邊打轉的灰灰。

“蹲下來。”

田遙聽話地照做。

“頭。”

田遙意會,微微仰起頭。

冰涼的藥汁沾上他脖頸間的傷口,中和了傷口上因為汗珠帶來的熱辣辣的疼,他才想起來,原來鬱年剛才問他要草藥是為了給他搗藥汁。

他笑得兩顆大白牙明晃晃地亮著,差點閃到鬱年的眼,甚至還有點得寸進尺:“我身上也有傷,家裡有跌打酒,你給我身上也擦一擦唄。”

回答他的是鬱年面無表情的臉。

“你明日想跟我一起去鎮上看看嗎?”

鬱年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田遙知道他的顧慮,便說:“我明天可以去借村長家的牛車,畢竟這麼大的野豬,我要是這麼大剌剌地帶出去,難免會有紅眼的人。村長家的牛車可以安上棚子,我可以帶你出去。”

鬱年點了點頭。

田遙高興得不成樣子,他捏了捏鬱年的手:“我去順嬸子家看看,給你做的衣裳做好了沒有。”

他一陣風一樣地跑走,鬱年看他院子裡的東西一件都沒收,灰灰站在門口,沒能跟得上他。

它灰溜溜地回來,重新躺在了鬱年的腳邊。

田遙出去一趟,就順便去跟村長說好了要借牛車,之後才到順嬸子的家裡。

順嬸子知道他的來意,打趣到:“我也沒有這麼快啊,這才一天呢。”

田遙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我明天要帶他去鎮上嘛,想給他穿新衣服。”

“我估摸著再有三天能做好。”

“好的,嬸子您彆著急。”

“急的是你吧!”

*

第二天一早,田遙就起床去村長家套了牛車,烙了幾塊餅讓鬱年帶著在路上吃,他自己趕車,晃晃悠悠地朝著鎮上去。

其實趕牛車的速度比他自己走的速度並沒有快很多,出了村子之後就把遮住的簾子掀開了。

鬱年的身上穿著的還是田遙爹爹的衣裳,洗得有些發白了,但還是很乾淨。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鬱年的精神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田遙的錯覺,他總覺得鬱年的臉上好像長了點肉。

“從村子裡去鎮上,坐牛車大概要半個時辰,你還好嗎?要是暈的話,我可以慢點。”

“不必。”

田遙的嘴角都快要飛上天了,從前覺得很漫長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到了頭。

他先是把鬱年送到了個茶樓上,給他叫了一壺茶,又不太放心地給他留了些銀兩:“有想吃的就叫小二跑腿給你買,我很快回來。”

鬱年點了點頭。

牛車不能進鎮上的主街道,在鎮外有專門照看牛車的人,按照時間給錢就行,田遙把牛車停下,換了一個超大的揹簍,揹著豬肉往食肆的那條街走去。

他的揹簍實在有些大,一路上都引得人頻頻回頭。

鎮上的客常來,是田爹爹以前常賣野味的店,管事的跟田遙也熟,都是他爹從前打下的關係。

“遙哥兒,好長時間不見了。今兒有什麼好東西啊?這麼大一揹簍。”

田遙笑了笑:“野豬,前日上山,正巧碰見。”

管事嘖了一聲:“你不愧是田獵戶的兒子啊,好傢伙,這麼大的野豬,你個小哥兒……”

田遙嘿嘿嘿地笑:“您看著給價吧?”

“上好的肉都給我留著,也是很長時間沒有野味了,鎮上的老饕都饞了,正巧快入冬了,醃上一些,能度過這段青黃不接的時間。”

田遙高興地幫他往後廚裡搬肉,精肉一共二百來斤,客常來全要了,管事也知道他一個哥兒辛苦,所以也並沒有壓價,給了他二十文一斤的價,畢竟野豬稀少。

田遙點了點頭,從管事這裡接過了四兩銀子,外加八百文,田遙也是個實誠人,又多給了一個灰毛兔子。

從客常來出來,他的揹簍就空得厲害了,裡面還剩了些邊角肉和一些骨頭。

帶回去他跟鬱年兩個也吃不完,於是乾脆去了另一邊的集市。

集市分了兩部分,一邊是繳納的固定的攤位費,常年在這裡做生意的,另外一邊就是臨時的攤位,給兩文錢,就能夠在這裡擺攤。

田遙找到管事的,給了錢,拿了票據,就去一邊擺攤了。

鎮上的人生活大都富足,也願意花錢來飽口腹之慾,所以田遙把野豬肉一亮出來,就有人圍了過來

“呀,是野豬肉嗎?”

“怎麼都是些邊角料啊?”

“小哥兒,這肉怎麼賣啊?”

田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二十文一斤。”

幾個夫郎嬸子圍著他:“你看你這肉都不是精肉了,還這麼貴啊,便宜點兒,我就要一兩斤。”

田遙還惦記著鬱年,也不想跟這些夫郎和嬸子們多糾纏:“好吧好吧,也沒多少了,賣完我也好回家了。”

沒一會兒他就把揹簍裡剩下的肉都賣光了,只留下了幾根棒骨,田遙也沒想著再賣了,直接收拾了東西,往剛剛的茶館裡去了。

他也沒來得及數今天到底賺了多少錢,但到底有收穫還是讓人開心的,路過餡餅攤的時候,他難得地花了三文錢,買了一個肉餡餅。

又想著鬱年成日在家中,又去稱了些放得住的點心,讓他平日裡餓了也能有吃的,順便又給家裡添置了許多東西。

走到他安置鬱年的茶館的時候,鬱年對面的凳子上坐了個哥兒,笑嘻嘻地在跟他說著什麼。

田遙皺起眉頭,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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