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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比武之後，董天武的威望再度攀升一個頂峰。
盧植和皇甫嵩都已經加入董天武麾下，他們也瞭解涼州如今的處境，更瞭解董天武麾下的西涼武將。
這些人完全將董天武當做是神。
甚至就連皇甫嵩都收到一些涼州故人和幷州故人的書信，他們讓自己引薦一番，想要投入董天武麾下。
從這裡便可以看出董天武的威望。
倘若董天武真的出事了，定然會有許多人會為他復仇。
也定然會有許多人，藉口復仇，實則燒殺劫掠。
可那時，誰來阻止他們？
那些個諸侯，真的會出兵前來阻止嗎？
他們如今還遵奉朝廷的命令嗎？
盧植和皇甫嵩向所有認識的，以及不太熟的太守刺史，都寫過多封書信，勸阻他們來討伐董天武。
可他們卻並沒有聽從自己，反倒是勸阻自己謀害董天武。
他們真的就對大漢如此忠誠嗎？
只怕是不盡然吧！
天下諸侯，聲名狼藉者，都不知道有幾人。
如今董天武釋放王允，也展現了他的胸襟。
可世人可有這樣的胸襟？
一時之間，他們心中的天平都愈加地傾向董天武。
那邊的洛陽獄中，李儒卻在審問王允。
“王司徒，我很好奇你的計謀。你我便以天下為棋盤，以今日局勢為棋子，各執一方，博弈一場吧！”
“王司徒，假使你的計劃成功了，西涼軍動亂，欲誅殺你為太師報仇。”
“大軍攻入城內，你打算如何行事？”
李儒露出和煦的微笑，看著面前這名頭髮散亂，精神頹散的太師。
“我當召集呂布，抵擋亂軍，並且向其餘人招安。”
“呂布有著舉世無雙的武力，他的無雙狼騎和幷州鐵騎，也是天下強軍。”
“董賊死了，麾下群龍無首，必將大亂。”
王允聲音嘶啞地答道。
“呂布駐紮在洛陽附近的幷州軍，也才不過三萬，但是西涼鐵騎卻有十萬！呂布雖勇，典韋之勇也不下呂布，太師的飛熊軍皆為死士，定然會替太師報仇！”
“且幷州軍也受到太師恩惠，太師也對呂布恩重。”
“若是呂布殺太師，他的部下可會聽他的命令？”
“以太師當今之英明，他恩待西涼將士，萬眾臣服，我西涼將士定然群起而攻。”
“退一萬步說，縱使有人有異心又如何？”
“牛輔大人乃是太師女婿，他坐鎮涼州，威逼其餘的涼州將領。”
“若是他們不從，則牛輔先滅其滿門，再興兵討伐。”
“三十萬鐵騎再入洛陽，席捲司隸，舉著為太師復仇的旗幟，你可知道會死多少人？”
李儒雙眸盯著王允，聲音愈加地陰冷起來。
伴隨著他的話語，王允的面容愈加的頹廢。
先前董天武便已經誅了他的心。
他謀劃許久，並沒有離間董天武和呂布，反倒是被董天武一句話，便離間了他和貂蟬。
這讓他只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如今隨著李儒的話，他心中愈加覺得陰霾。
“十八路諸侯定然為討伐亂臣的。”
王允咬著牙說到。
“十八路諸侯真的會討伐亂臣嗎？就算是他們會討伐西涼將士，以各路諸侯所在的州郡，他們要多久時間才能夠聚集在一起。”
“大軍所用的糧草錢財，又該從哪裡取得呢？”
“你既然貴為司徒，難道還不清楚天下的賦稅嗎？”
“他們就對朝廷那麼忠心嗎？”
“十八路諸侯，尚未起兵，就已經有兩家諸侯退出，一家諸侯效忠我主。”
“縱使其餘的諸侯都願意出兵，這天下就沒有真正的亂臣嗎？”
“青州黃巾軍尚未敗退，劉岱與喬瑁有仇，袁術和袁紹明爭暗鬥，天下竟有兩個袁家。”
每伴隨著李儒說一句話，王允的面容便難看一分。
李儒似乎也不忍心見到王允這樣，又是接著道：“退一萬步說，諸侯皆忠心，那我西涼軍劫掠之後，便焚燬洛陽，押送天子和百官前往長安，再建立一個帝都，諸侯們可否能夠攻破長安？”
“只要有著諸侯的潛在威脅，西涼眾將將聯合在一起，共同據敵。”
“眾人應該會推舉牛輔為主。”
“若是諸侯散去，或許牛輔無法掌控眾人，到時候西涼軍內將會內亂。”
“司徒大人可知道這內亂會持續多長時間，又會死多少人？”
“屆時，淪為西涼玩物的龍，又似乎會有什麼權威可言？”
“西涼群龍無首，或許影響還不大。”
“倘若天下群龍無首，司徒大人可猜猜會有幾人稱王，幾人稱帝？”
一番話，在這牢獄之中不停迴盪。
王允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形同死屍，楞在原地。
他無話反駁。
李儒所言，似乎便是會發生的事情。
可若是真的發生了那樣的結果，他殺掉董天武又有什麼意義？
董天武一死，便等同於他親自葬送了大漢王朝。
這樣，就連最後的體面都沒了。
那他所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信念破碎，則生不如死。
文字亦可傷人性命。
王允便已經被誅了魂，卻是形同廢人。
“大人，太師有令，釋放王允及其所有家人。”
就在此時，一人忽然來到李儒身旁，對著李儒恭敬地稟報道。
“王司徒，看來我主卻有吞併天下之胸襟，居然以德報怨。既然我主有令，你便離開洛陽獄吧。”
李儒聞言，起身微笑著對王允說道。
說完之後，又讓人釋放王允的家小。
王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洛陽獄的，當他離開看到天上太陽之時，卻覺得這光芒似乎都有些耀眼。
前方，蔡邕、盧植和皇甫嵩三人都等待在這裡。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再沒有人出現在這裡。
朝中大臣或是懾於董天武的威嚴，害怕被董天武盯上，又有些人本來就想要投靠董天武，所以根本沒有人來探訪。
更不會有人為他奔走。
所以，也就只有蔡邕三人出現在這裡。
“三位，我想除賊，到底是對是錯？”
王允就像是找到救星一般，連忙快走幾步上前，著急地問道。
“太師不能死，否則必定是蒼生浩劫。”
“你錯了。”
盧植嘆了一口氣，卻還是認真地說道。
這是他的心裡話。
可正面率軍攻破西涼軍，唯獨不能夠暗殺董天武。
他不得不承認，董天武若是被暗殺而死，天下必將大亂。
“噗。”
王允聞言，卻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整個人眼前一黑，朝著後面倒去。
本就充滿無數裂痕的道心，此時徹徹底底地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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