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與淮竹成長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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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隨著相處，東方淮竹明明跟林燁已經相當親近了，之前進他的房間也能相當自然。
而現在好像二人又變回到了初次相遇的時候。
明明還是熟悉的面龐，但東方淮竹眼前的林燁卻是變得如此神秘而陌生，彷彿已經不是肉體凡胎之軀，儼然成了另一個維度的存在。
“我記得淮竹你喜歡喝純茶？那我就不泡花茶了。”
“花茶也是……可以的。”
“是嘛，那好。”
林燁向茶壺底伸過手去，隨著掌心發熱，壺蓋上也逐漸冒出款款蒸汽。
聽著茶水漫過杯沿的聲音，不知為何東方淮竹的心裡小鹿亂撞個不停。
‘他在……給我泡茶……’
‘我在想些什麼啊，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給。”
“謝謝。”
林燁給東方淮竹遞過了茶水，閉上眼輕抿了一口，感受著溫熱的蒸汽往額頭上直竄的清爽感。
而東方淮竹捧著手裡的茶杯沒有飲下，只是淡淡一笑。
“林燁你，對未來的事是怎麼看的呢？”
“未來？”
東方淮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
“嗯……林燁你以後打算一直留在神火山莊嗎？”
“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安排呢？”
林燁喝下一口茶，蓋上茶蓋。
“師父下午已經跟我聊過了。”
“先前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只想至少再進修一年火功，不過我覺得師父說得也有道理。”
“我並非東方家族人，現在金人鳳一死，我一直待在東方家，日後就是由我這個外族人來接師父的班。”
“師父和淮竹你也許是覺得沒什麼，不過我也很在意外人對東方家的評價。”
“與其這樣，還不如提早出去闖蕩一番，看看外面的人族，會會外面的妖族不是麼。”
東方淮竹點了點頭，林燁覺得氣氛略微有些僵硬，又打趣道：
“反正過去兩年我也沒有外出除過幾次妖，你們就當我去外面把以前沒除的妖補回來就好了，呵呵……”
“師父也跟你說過了吧，我已經答應下來了，無論如何只要師父肯認我，我今後一定會回到東方家替你們分憂。”
“師父訂下的婚配之事當然也不會作廢，不過現在出了這麼大的變故，看來只能暫時先延期了。”
“淮竹你呢？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林燁一發問，東方淮竹的面容立馬現出一絲愁色。
“哈哈……你就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所以才為難的吧。”
林燁不再細品，直接將茶壺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扭頭看向東方淮竹。
“我知道你的處境。”
“現在金人鳳一死，院內這麼多弟子實在難以管理，每天的各項繁瑣的事務也都落到了你和師父頭上。”
“東方秦蘭年幼無知只知道闖禍，我就算有新悟出的功法傳給弟子們修煉，也無法減輕你們的管理壓力。”
“而且，就算你和師父苦練我的功法，精神越來越好，面對這些弟子也是分身乏術。”
“如果我再一離開，如此之大的擔子，你們又如何消受。”
林燁句句戳中了東方淮竹的心坎。
這麼大的神火山莊總不可能荒廢掉，但光是組織最近山莊的重建工作就已經是手忙腳亂。
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難道要跟林燁遠走他鄉，不顧自己東方家了？
就算父親會同意，這讓道盟那些道人怎麼看，以後留父親一人在神火山莊，他會不會遭到道盟的白眼和嘲弄？
而且，東方淮竹實在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讓林燁帶著自己離開。
或許自己只能成為林燁的絆腳石，如果未來遇上了什麼麻煩，恐怕到時候真要想父親說的一樣拖累林燁了。
這麼一想，該如何選擇還用說嗎？
當然是留在東方家，繼續為父親分憂，早日成長成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道人。
但是縱然有這千千萬萬的緣故，東方淮竹還是想要來跟林燁談談，聽聽他說的話。
具體的原因，東方淮竹不清楚。
盯著東方淮竹閃躲的雙瞳，林燁輕輕笑道：
“其實淮竹你早就想好了吧？哈哈……是不是師父也跟你說過了。”
“不過你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會走，所以想盡可能多見我幾面，是這樣吧。”
東方淮竹的臉刷的一下羞得通紅，只是把頭埋低微微點了點。
“這樣啊。”
“我們再喝兩杯，坐著聊聊天吧。”
林燁伸出手去接過茶杯，轉身倒上一杯清水，掌間的法力幽幽凝聚而起，一股熱量憑空生成。
但就在這時————
林燁卻感受到了比起這火勁更加溫熱熾烈的溫度。
即便五感極強，林燁也沒有發覺。
不知何時一雙嘴唇已經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右頰上，耳邊能夠感受到略顯急促的溼潤吐息。
“淮竹你……”
“就這樣別動……好不好？”
用悄悄話的極細的虛聲，東方淮竹在林燁的耳邊喃喃著，一雙手已經環抱住了林燁。
一秒、兩秒——
林燁的驚訝很快得到了安撫，而東方淮竹閉上了眼睛，露出恬靜的微笑。
“我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我總是想見你呢。”
“父親說東方家的道人要以修道除妖為重，可是自從跟你在一起以後，我經常會有修道除妖之外的想法。”
“我常常想跟你找一間郊外的小屋子生活下去，不用再刻苦地練功，也不用記住這些繁瑣的禮節，就這樣兩個人平平淡淡地走下去。”
“林燁你說的對，我早就明白我應該留在東方家，可是……”
“今天晚上我想陪在你身邊，可以嗎？”
林燁側頭看向東方淮竹的面頰。
她那粉潤的面龐上，一雙杏眼中似乎泛出星點水光，在自己瞳孔中反射出玻璃般的美麗色澤。
“你明明還可以提更過分點的要求吧。”
林燁微微一笑，將上身僵硬的肌肉徹底放鬆。
隨後，東方淮竹與林燁緊緊擁抱在一起。
當她長髮的香氣湧入林燁的鼻腔之中，林燁撫摸著東方淮竹的後頸，感到東方淮竹的緊張也已經蕩然無存。
這一夜，兩人從初遇時的那種懵懂青澀成長成了更加自然而成熟的姿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