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淡對金人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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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吩咐我就不能跟好徒兒聊聊天了？”
“師父這是哪裡的話……”
“哈哈哈，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最近道法進步很大，日夜都在抓緊時間苦修煉氣，不過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麼。”
打趣地看著林燁，東方孤月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耽誤你練功了，快去吧。”
“是。”
林燁作下一揖，屈身告退。
看著林燁離去的背影，東方孤月越看越是覺得舒心。
這個孩子實在太令他滿意了。
無論從做事的心性還是修道的天賦，甚至包括相貌舉止都完美契合東方孤月心中東方家接班人的人選。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不是東方族人，缺了滅妖神火的天資。
想到未來的事東方孤月又是嘆了口氣。
雖然淮竹已經足夠優秀，但終究是女兒身，比起男人在道上還是難挑重擔的。
一直以來自己都想找個接班人接過自己東方家龐大的家業，讓東方之名在道盟存續下去。
其實在林燁之前入門的大弟子金人鳳就已經足夠令人刮目相看，他的天資也算是不凡，體內的法力同樣也算是深厚。
甚至東方孤月一度想讓金人鳳成為自己東方家的接班人。
可是在林燁入門後金人鳳的天資很快就被比了下去，甚至顯得有些平庸了。
不過未來的路還很長，這兩個孩子還可以再磨礪很久，也不急於一時蓋棺定論。
正是這麼想著的時候，一位少女出現在東方孤月視野中。
她手中端著一盤茶點，邁著輕緩的步子，不覺間已經從門外走到自己跟前。
“父親，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噢噢……淮竹啊，爹爹沒事，你來得正好，先坐吧。”
接過淮竹手中的茶點，東方孤月舒了口氣。
“淮竹，你妹妹的誕辰已經慶賀得差不多了，之後我也會增補雜役的人手。”
“這些端送茶點的瑣事就留給下人打點吧，你可以安心練功了。”
東方淮竹微微搖頭。
“這點舉手之勞由我們自家人來分擔一些，比起全部讓那些雜役做更能安撫人心、凝聚人力。”
“父親不必操心，一定耽誤不了我的火功的。”
東方孤月心中慨嘆一聲，淮竹這個女兒實在遠見卓識。
現在她是還小，如果將來她的功法能夠與道盟頂尖高手分庭抗禮的話，那甚至都不用找接班人，可以直接將東方家家主之位傳給她了。
這也是東方孤月在這兩年大量擴招弟子的又一個原因。
讓外來子弟接過東方家的大業，東方孤月多少還有點不太放心。
但如果天賦過人的外來子弟能讓淮竹的火功也隨之突飛猛進的話，今後由淮竹來接過家主之位，外來子弟在旁輔佐，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淮竹，說到火功，你最近修習的成果如何啊？”
“女兒自認為練得不錯，只是……”
東方淮竹慚愧地低下頭去。
“離金大師兄和林燁仍有不小的差距。”
“尤其是金大師兄，他天資甚高，這麼年輕就已經能夠統領前庭三百弟子，明明沒有純質陽炎，火功卻更勝我幾籌……”
“每當看到金大師兄時女兒都羞愧不已，只望能更懇奮努力些，早日望其項背。”
東方孤月飲下一口清茶，闔目凝神。
‘金人鳳啊……’
‘自打這孩子拜入門下後，每次交付的任務都能完成得又好又快，也確實是個難得的逸才。’
‘不過他的個性看似剛強嚴苛，待人接物卻極為圓滑，總讓人覺得有些過分成熟了……’
‘無妨，以後再多觀察觀察他吧。’
————————
離開了主廳，林燁向寢房的方向返回，準備回去修煉三昧真火的火功。
為了節省時間林燁換了條小路走。
從主廳到寢房的這短短一段小路要路過前庭，一眼就可以將整個寬敞的前庭看遍大半。
還沒走出幾步，林燁就已經聽到了神火山莊弟子們的操練聲。
“喝！”
“哈！”
再走得近些，已經能看到數十名少年門徒正扎著整齊劃一的馬步，左一拳右一拳地操練著，各個的臉都已憋得漲紅。
林燁輕輕嘆了口氣。
修道之人，當以修道為重，煉體為輔，畢竟法力強了體魄自然就會強。
不過這些弟子們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去煉體，這與自己所悟出的修道之理背道而馳，也不是家主一貫主張的修煉方式。
會讓他們這樣修煉的只可能有一個人。
“你們這樣像什麼樣子…火功已經如此低微了，連這點簡單的修行都做不到麼？”
一個劍眉高顴的少年正對著弟子們怒斥著。
這便是東方家的大師兄金人鳳了。
他身高比林燁高出將近一個頭，一身腱子肉也比林燁看上去精壯許多。
但最大的區別還是在面目神態上。
林燁的表情永遠非常冷淡平和，雖然不是面無表情，卻從來不喜歡錶現出過分的情緒。
而金人鳳卻恰好相反，他如今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但臉上卻有一股藏不住的暴戾之氣。
在家主看來他這是難得的進取心和銳意，不過這其實是不擇手段的野心。
“大師兄……我們，我們真的頂不住了！”
幾名弟子扎著馬步的腳已經開始綿軟發抖。
“頂不住就先繼續頂著！誰不是這麼過來的？東方家不養閒人！”
林燁不想多看金人鳳一眼，偏過頭去直直往寢房的方向走。
———“慢著。”
忽然間金人鳳仰起頭朝向林燁的方向將他叫停。
林燁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
“有什麼事麼。”
“呵。”
金人鳳臉上憤怒盡收，只是陰邪地一笑。
“師弟你現在見到師兄我也不打聲招呼麼？”
“就算現在師弟法力增進神速，受了師父的偏愛，也不能忘了禮數德行啊。”
林燁沒有回應，只是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
“籲——”
“師弟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如果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今天的功法修行還沒有完成。”
不想多看金人鳳一眼，林燁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