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偏執謝商,犯錯叛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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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商離開之後,他剛剛站過的地方又有人在那裡,也是在等人。
算卦先生目光鎖定:“女士,算一卦吧。”
是跟剛才一模一樣的攬客話術,一個字都沒改:“趨利避禍,不靈不要錢。”
女士姓蔣,頭上戴著那種會發光的、遊樂園特售的特大蝴蝶結髮箍,先暫且稱呼她為蔣女士。
蔣女士沒有過去。
算卦先生鍥而不捨,做出掐指一算的手勢:“女士最近有感情問題的煩惱吧,來來來,算一卦吧。”
蔣女士猶豫了一番,可能等得太無聊,過去了。
算卦先生雙手引領方向:“這邊掃碼。”
“……”
桌子旁邊放著上一位客人的紅紙和籤文,都沒有拿走,很不靠譜的樣子。
蔣女士掃了二十塊錢。
“女士想算什麼?”
蔣女士糾結了一下:“算財運吧。”
算卦先生拿出紅紙:“在這張紙上寫下你的名字。”
蔣女士寫了。
算卦先生又拿出他吃飯的傢伙——木盒子:“這裡面抽一張。”
蔣女士伸了手,又收了回去,看得出來,她十分的掙扎,對錢財的嚮往最終敗給了另一個未知領域:“能改嗎?我想算姻緣。”
算卦先生再一次雙手引領方向:“這邊掃碼。”
“……”
蔣女士又掃了二十塊。
算卦先生重新給了她一張紅紙:“重新寫名字。”
後面是一樣的步驟。
算卦先生接過紅紙,端詳完之後,拿出木盒子:“抽一張。”
明黃色的籤文卡片下面,竹子薄片被風吹得來回擺動,紅線流蘇跟著搖晃,薄片上寫著中籤。
蔣女士看了看算卦先生的表情,笑得像彌勒佛。
“是好的嗎?”
算卦先生說:“女士,你今年會有很大的收穫。”
蔣女士連忙問:“什麼意思?”
“你會收到一份禮物。”
禮物?
蔣女士參不透啊:“可以再說明白點嗎?”
算卦先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摺扇,扇子刷的開啟,臉上是神秘兮兮的表情:“天機不可洩露。”突然一陣風吹來,把桌上上個客人寫名字的紅紙吹飛了。
“……”
蔣女士感覺自己被騙了。
“尤尤。”
蔣女士的大名:蔣尤尤。
她等的人來了,她起身離開了算卦的攤子。
關思行把買來的冰激凌給了她。
她接過去,盯著他看。
他怕她久等,回來得著急,一路用跑的,額頭有細密的汗,脖子也因為熱而紅了:“怎麼了?”
“你是禮物嗎?”
“嗯?”
關思行表情很懵。
是的吧,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
蔣尤尤把自己頭上的蝴蝶結頭箍拿下來,戴在了關思行的頭上,主動牽住他的手:“我們去坐那個吧。”
他抿嘴笑了笑。
“好。”
*****
“謝商。”
“謝商。”
溫長齡叫了兩聲,謝商才轉過頭去。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可是從剛剛起,他就心不在焉。
時間也不早了,溫長齡牽著彤彤:“我們去哪裡吃飯?”
路上游玩的人少了很多,快到午飯的時間點了。
謝商站在原地看了看,他的正前方有家飲品店:“長齡,我要去個地方,你和彤彤在飲品店等我一下。”
他很奇怪。
溫長齡問:“你去哪啊?”
“錢包掉了。”
溫長齡哦了一聲,帶著彤彤去飲品店。謝商沿著之前的路,折返回去。
忽然而來的一陣風,卷著一張紅紙,吹到了溫長齡的帽子上,她剛推開飲品店的門,紅紙就掉在了她的腳邊。
上面有字,她看清字後,撿了起來。
謝商又回到了剛才那個算卦的小攤。
“先生,你怎麼又回來了?”
謝商坐下:“解籤文。”
他抽的籤文卡片還在桌子上。
算卦先生把二維碼往前一推:“那得重新掃碼。”
謝商付了錢。
算卦先生拿起之前抽的那張籤文看了看,上面不是字,是圖案,忽高忽低歪歪扭扭的圖案。
“不合。”算卦先生嘖嘖兩聲,擺擺手,“你們不合。”
不該回來。
謝商的目光沉寂深邃,所有情緒都在平靜的眼波底下壓著:“我該怎麼做?”
算卦先生剛要開口——
一位大媽從遠處飛奔過來,邊跑邊罵:“好你個神棍,你還敢出來擺攤!”
算卦先生取下墨鏡,定睛一看。
不好,他立馬開始收桌子。
大媽怒氣衝衝地追上來:“去年你跟我說我兒子會榜上有名,我還給你包了大紅包。“她擼起袖子是要幹仗的架勢,“你這神棍,我兒子已經連著考砸了兩年,你還我紅包錢!”
“我也沒說哪個榜啊。”
大媽一把拽住算卦先生的衣服:“你這個騙子,快把錢還我!”
算掛先生看了一眼謝商還坐著的椅子,算了不要了,反正才九塊九:“先生,有緣再見了。”
他甩開大媽的手,蹬著他的三輪飛似的跑了。
那張下下籤的籤文卡片隨著車輪子滾動,也被風吹走了。
“神棍!”
“別讓老孃再碰到你!”
三輪已經跑遠了,大媽氣得跺了跺腳,扭頭對謝商說:“小夥子,那是個騙子。”
謝商起身,道了聲謝,走了。
溫長齡給自己和彤彤一人點了一杯奶茶,給謝商點了一杯名字很長忘了叫什麼的茶。
謝商回來了。
她起身:“錢包找到了嗎?”
“找到了。”
“那走吧。”
溫長齡拿上東西。
謝商把她手裡的東西都接過去,彤彤的書包底下有張紅紙掉出來。
謝商的動作停住,看著地上的紙:“這是哪來的?”
“剛剛在路上撿的。”溫長齡撿起來,她覺得上面的字跡有點像謝商的,“好巧,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寫的嗎?”
“嗯,寫著玩的。”
這是他算卦時,寫的名字。
他從溫長齡手裡接過紙,扔進了垃圾桶裡,心裡原本快要平息的那點不安毫無預兆地被瘋狂放大。
溫長齡在給彤彤整理帽子,突然問:“你不是改過名嗎,你原來叫什麼?”
“謝殤。”
“哪個shang。”
殤,寓意夭折。
算命先生說要取個可以瞞天擋災的名字,告知天神地鬼,謝家老四人已夭折,索命無常勿再糾纏。
放在桌上的奶茶杯子上結了很多水汽,水汽凝成了水珠。
謝商用水在桌子上寫了個殤字。
“這個殤啊。”溫長齡很隨意地說了一句,有玩笑的成分,“那跟我還挺不合的,你叫殤,我叫長齡。”
一個寓意早殤,一個寓意百歲長齡。
那位算卦的騙子先生也說不合。
怎麼都要跟他作對。
骨子裡的反叛欲和想犯錯的念頭在這一刻突然瘋長,謝商很好地控制住情緒,剋制著:“走吧。”
“給你點的茶沒拿。”
“不要了。”
謝商在手機上訂了位子,從遊樂園開車去餐廳要半個小時左右。上午還人山人海的遊樂園,在他們離開的那個時間,人走得差不多了。
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晴轉多雲。
溫長齡看了看天上厚厚的烏雲:“好像要下雨了。”她和彤彤坐在後面,問主駕駛的謝商,“車上有傘嗎?”
“嗯。”
那就好。
“彤彤,不要喝了,馬上要吃午飯了。”
彤彤聽話地把剩下的奶茶裝進了袋子裡。
“長齡。”
溫長齡抬頭,目光在車內後視鏡裡和謝商不期而遇。
車速突然變得很快,風從車窗灌進來。
謝商的聲音像某種低音的絃樂:“長齡,我已經更名了。”
“啊?”
溫長齡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提起這個。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執拗又偏執,帶著強勢到溫長齡都陌生的、不容質疑的侵略感,他說:“我們的名字沒有不合。”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我只是隨便說說。”
你的一句隨便說說,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溫小姐。
謝商把車速降下來,他不安,很不安。
那支籤讓他很介意,哪怕知道那是個騙子。
大概半小時,到了餐廳。
溫長齡和彤彤在點餐,謝商去了一趟洗手間,接了冷水,澆在臉上。
旁邊有位男士在洗手,動作很大,他夾著手機在打電話,關完水龍頭,懶得拿紙,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轉頭,看見旁邊有人。
水甩在了謝商的衣服上。
男士掛了電話,眼神裡帶著優越,散漫又極其敷衍地道了個歉:“對不住了。”他轉身出去,順手點了根菸。
“站住。”
兩個字,果斷,氣場十足。
男士回頭,看清了謝商的眼睛,他瞳孔的顏色有別於大部分的東方人,是很淡的黃琥珀色,精緻好看的同時,帶著原始野性的、異域的神秘感。
有個不恰當的形容,但很貼切,謝商身上有種類似頂級alpha的支配力和壓制力,他站在那裡,波瀾不驚,甚至不用多說話,就足夠讓人心驚肉跳。
不要在謝商想發瘋的時候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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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