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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的破壞慾達到了峰值。

謝商鎖骨那一塊的面板被她反覆咬破,血被她舔走,沒有弄髒他的衣服。

“長齡。”

她抬頭,唇色嫣紅。

謝商摘掉她的眼鏡,放在一邊,拉過來椅子,單隻手抱起她,他坐到椅子上,分開她的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因為絕對的力量差異,她幾乎任他擺弄。

“還想咬嗎?”

溫小姐以前就說過,喜歡他鎖骨的痣。

她點頭。

謝商解開領口的一顆釦子,微微仰頭,露出最脆弱的脖頸和喉結,把自己送到溫長齡嘴邊。

她咬下去。

不是很疼,謝商閉上眼,壓抑著換氣。

他明顯感覺到,溫長齡的情緒在慢慢平復,她在舔他的傷口,把所有有痕跡的地方都吹了一遍。

謝商單手扶著她的腰:“還想發洩嗎?”

“對不起。”

溫長齡摸了摸她咬破皮的地方。

多好看的一塊羊脂玉,被烙上了標籤。

“沒關係。”謝商呼吸雖然還亂著,但情緒很穩定,“長齡,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嗎?”

溫長齡低著頭,幫他係扣子。

“惡人沒有惡報,他們有很多幫手。”

謝商的理解能力很強,幾乎立馬猜到:“你指佟家?”

她抬頭,問:“謝家會做佟家的幫手,對嗎?”她有很確切的判斷,“佟家現在需要最頂級的律師團隊,KE是最好的選擇。佟泰實的代理律師魏明闌就是KE律所的,現在佟二爺佟三爺都要接受調查,KE這次打算派誰出馬?”

她沒有戴眼鏡,黑白分明的眼眸明亮熾熱,有著看透世事的清醒和獨斷。

她很聰明,謝商一直都知道。

“為什麼這麼在意佟家的事?”他問她。

溫長齡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她的憎惡:“我討厭佟泰實。”她少有這麼直接表達喜惡的時候,口吻帶著脾氣,像在告狀,“他欺負我,在醫院。”

“你吃沒吃虧?”

“沒有。”溫長齡說,“只是讓他罵了幾句,拽了幾下。”

“他還拽你?”

“嗯。”

謝商扶在她腰上的手明顯比剛才用力了幾分:“下次發生這種事,早點告訴我。”

他被咬的地方又有血滲出來,一點點。

溫長齡把釦子解開,夠到桌上的紙盒,把紙揉成一團,輕輕壓到傷口上。

她再一次道歉:“對不起,這裡留下印子了。”

這種透紅的牙印,誰都能看得出來,是她的傑作。

謝商不在意:“沒有關係。”

*****

等到溫長齡睡著,謝商給律所打了一通電話,謝良姜不在律所。

謝商去了花間堂。

玟姨給他開的門:“四哥兒來了。”

“我父親在嗎?”

“在樓上書房。”

謝商上樓,停在書房外面,敲門。

“進來。”

他推門進去。

謝景先這幾年已經放權,KE現在基本是謝良姜在管理。

謝良姜正在打電話。

“保一個。”

“佟文昌那裡讓秦律去談。”

“必要的時候,把佟文昌的妻女送出國。”

佟家要棄車保帥,佟文昌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謝良姜掛掉電話:“有事?”

若無事,謝商不會來見他。

“佟家的案子,”謝商禮節周到地喊了聲父親,“KE不要插手。”

謝良姜把放在桌子上的眼鏡戴上,用手指撐了撐鏡架:“你是來教我做事的?”

謝良姜也生得一張好皮相,溫潤儒雅。

蘇女士以前開玩笑說過,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就是被那張臉給騙了。

“是來跟您談生意的。”

謝商走上前,把帶過來的資料放在桌上。

謝良姜看了看他,拿起資料,翻開看了幾頁,是鶴港容家的經濟併購案。

“父親,這樁生意比起佟家的如何?”

謝商不會毫無準備地過來,更不會來打感情牌,沒感情,裝不出來。他這位好父親是逐利的商人,利益比什麼都好用。

謝良姜合上檔案:“你能代表容經圖?”

“晚點他的秘書會聯絡您,前提是,我們談得順利。”

謝良姜沒有考慮很久,兩口茶的功夫,他放下茶杯,給秘書電話:“佟家的案子全部停下來。”

名聲敗光的佟家哪裡比得上鶴港的首富船王。

意料之中,謝商一點都不意外。

謝良姜掛掉電話,看向謝商:“容家的遺產之爭,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

不然容經圖為什麼要捨近求遠,鶴港就有最出名的經濟律師。

“容家的遺產分配都是遵守了老船王的遺囑,那可是公證檔案,誰也做不了假。父親,您是律師,措辭還是嚴謹一點的好。”

謝商也是律師。

這措辭,多嚴謹。

謝良姜辯不過他,雖然父子兩個不親厚,但這個兒子謝良姜心裡是欣賞的:“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拿下的這個案子,都能說明你很適合做律師。”

“適合就要做嗎?我還很適合您的那個位子。”謝商很泰然,“父親,您讓嗎?”

一口一個父親,一口一句敬辭。

你說他不孝吧,他言辭上少有冒犯的時候,你說他孝吧,他不肯幫襯,篡位倒是肯。

謝良姜被他說得無語。

讓不了。

他還在壯年,還有藍圖沒有繪完。

老生常談還談不到一起的話題就不說了,謝良姜問:“你從來不管家裡的生意,這次是為什麼?”

謝商略作思考,給出了回答:“佟泰實不懂禮貌,他拽人。”

謝良姜:……

他也不知道自己生了個什麼玩意。

謝商起身:“不打擾您了。”

從書房出來,謝商碰到了剛好來謝家的謝研理和方既盈。

方既盈見到他很開心:“四哥。”

謝商微微點了下頭,又禮貌地問了長輩好,叫了聲姑姑,然後告辭離開。

謝研理就算想揪錯,也揪不出來,板著臉去樓上找老爺子。

方既盈追到玄關。

“四哥,馬上到飯點了,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不了。”

謝商在換鞋。

方既盈剛好看到他的衣領裡面:“你的脖子怎麼了?”猜到後,她臉上的歡喜頓時全無,只剩氣憤、震驚,“你居然讓溫長齡在你身上留下這種東西。”

在方既盈的眼裡,謝商就是那天上星、井中月,是最完美無缺的人,是她踮腳伸手都夠不到衣角的人。

溫長齡憑什麼能——

“方既盈。”

她心頭揪緊。

謝商眼神冷漠,半點情面不留:“你的教養呢?你作為一個成年女性,在沒有立場的情況下,不該去過問別人情侶之間的事情。”

顧總:星星,你好歹遮一遮啊。

抱歉,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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