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手服、大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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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穿著水手服的方敏，內心對葉雨時充滿了恐懼，
根本不敢出現在葉雨時面前。
‘這個人好嚇人……白天他找我保管西服時，一開始還裝得斯斯文文的，虧我那時候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怎麼辦……他知道我的名字和學校地址，
我不給他西服的話，他會不會跑到學校打我啊？’
方敏內心滿是憂慮，蹲坐在地上，愁眉苦臉，
頭頂上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時。
她突然察覺到頭頂光線被遮擋。
再次抬頭時，發現葉雨時正皺眉看著她。
“唔……”葉雨時捂住了準備尖叫的方敏。
廟街發生械鬥，阿ｓｉｒ們雖然出警慢，但總是會來的。
碰到路過的巡警，出警速度就更快了。
葉雨時已經準備脫身，
自然不會讓這個小妞弄出太大的動靜。
“別叫了小妹妹，我對你沒有惡意。”葉雨時鬆開眼前的學生妹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方敏一臉怯懦的看著他，嚇得不敢說話。
“我也真是服了你……要不是路燈把你的影子照出來了，我好奇過來看了下，都不知道你躲在這裡。”葉雨時搖了搖頭，
又詢問道：
“來多久了？”
方敏吶吶不語，燈光下，因為緊張，
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微微出汗，低著頭，像只小鵪鶉。
葉雨時見她一直不說話，只是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偷瞄自己，不由內心無奈，
知道這個小妞，估計是目睹了自己和飛龍等人鬥毆的一幕。
於是他直接把西服拿了過來：
“不想說就算了……總之謝謝你了，把我西服儲存的很好。”
葉雨時把西服穿在身上，從褲兜裡面摸出了阿瑪尼，重新戴上了眼鏡，
又伸出食指，貼著鼻樑推了推鏡框，動作斯文。
想了想後，葉雨時掏出錢包，數出一千塊，
遞給了方敏：
“五百塊是約定好的錢，多餘的五百，算是你的精神損失費了，方敏同學～”
見方敏不接，
葉雨時下意識的，準備把錢塞進少女的懷裡。
但考慮到少女的姿勢，
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把錢放在了少女的腳邊。
大腿上的傷口，讓葉雨時有些不適。
皺眉起身後，看著蹲在地上依舊不說話的方敏，葉雨時說道：
“早點回家！一到晚上，我這種壞人很多的！”
說完笑了一下：
“不過你這個時間點出來，也好像是被我逼的，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要！”方敏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好吧，我不勉強。”葉雨時並沒有強迫少女的意思，
他開始套路起了對方：
“其實方敏同學你不需要這麼怕我，我這個人斯文起來，比誰都要斯文……說起來，
你那個上大專的三姐方婷，曾經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說你讀書很用功，將來一定能考上個好大學，
還有你二姐方芳，我當初還請她吃過飯呢。”
方婷和方芳，葉雨時這半年來自然是沒有見過的，他甚至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這兩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他在刻意試探方敏，
他想確認一下，
眼前叫作方敏的學生妹，到底是不是經典港片【大時代】中的那個方敏。
因為這個女孩確實很眼熟，像極了記憶中的那人。
而葉雨時之所以內心會有存疑，
一是因為腦海中的系統並沒有反應，【尿毒症】的異化度也並沒有增加。
二便是【大時代】的主線故事，開始於１９８５年，這一年羅惠玲帶領方家三姐妹，申請到了港島的公屋。
而【龍城歲月】、【無間道】，現階段都是九幾年的故事，
這期間相差了好幾年。
“哈？你、你認識我婷姐和芳姐？！”方敏愕然抬頭，眼眸瞪大，言語間充滿了質疑。
她的反應，
也讓一直在觀察她臉部表情的葉雨時，
確定了內心的猜想。
這個學生妹，還真是【大時代】中的方敏。
但是，異化度為什麼沒有增加？
方敏作為方家三姐妹之一，應該也算是核心人物啊？
難道只是因為戲份比較少？
葉雨時內心有些疑惑，暫時摸不清系統判斷核心人物的依據。
至於兩個相差幾年的故事被雜糅在一起，
葉雨時並沒有對這種‘時空錯亂’感到多麼驚詫。
系統的偉力，
他幾個月前就不再懷疑。
況且他前世看過的一些綜武小說，
可是把唐、宋、元、明、清五個時代背景的武俠故事，都綜合在一起寫，
這些故事發生的時間，足足相隔了上千年。
與其相比，
僅僅相差幾年的【大時代】和【龍城歲月】，又算得了什麼。
“……你騙我！我婷姐和芳姐不可能認識你這種人的！”葉雨時在觀察方敏的同時，方敏也在觀察他。
她雖然單純，膽子也小，但作為未來港島升學考試中，七科全A的學霸，智商還是沒問題的，
已經猜出葉雨時是在套她的話。
這讓方敏內心更加緊張，這個暴力狂不會盯上她們家了吧？
不由聲音顫抖的詢問，“你、你想怎麼樣啊？”
“唉，你太緊張了方敏同學……不過對陌生人警惕一點，也是好事。”
葉雨時再次點了根菸，臉上露出和煦笑容：
“好了，我就不繼續和你聊了，先攔個計程車送你回家吧。”
說完，葉雨時沿著巷道，自顧走到另一邊的馬路上。
“計程車！”
葉雨時攔下了一輛紅色的計程車。
“請稍等一下。”葉雨時對搖下車窗的司機說道，旋即看向巷道內：
“方敏同學，上車啦，天色這麼晚，再不回家你家裡人會擔心的！”
方敏猶豫了一下，看著腳邊的一千塊錢，輕咬唇瓣，還是把錢撿起，朝著葉雨時那邊走了過去。
看著乖乖上車的方敏，葉雨時瞟了一眼這輛計程車的車牌號，
坐在副駕駛後，轉頭對方敏笑道：
“家住在哪裡啊？”
“……我不會告訴你我家裡地址的。”方敏看了葉雨時一眼，小聲說道。
“你不告訴我地址，司機大哥怎麼送你回家啊？”葉雨時指了下旁邊的中年司機。
司機也有些不耐煩，“你們搞快一點啦，我老婆孩子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方敏坐在乘客席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如蚊蚋：
“你可以先回你自己的家嘛……等會你下車後，我再讓司機大哥送我回家，錢我自己付就行。”
“行，你開心就好嘍。”葉雨時聳聳肩，並沒有勉強，
他轉身對司機說出了自己居住的地址。
霎時間，
乘客席上的方敏眼睛瞪大，
她駭然發現，葉雨時說出的地址，就是她們一家居住的小區！
不錯，
方敏一家和葉雨時一樣，都居住在那棟貧民窟中。
這是緣分嗎？
也不算。
就像有些人聽音樂時，因為開不起ＶＩＰ，所以會在盜版音樂評論區中，
自嘲的說一句‘因為貧窮，讓你我在此相遇～’。
葉雨時和方敏都沒什麼經濟實力，自然容易在貧民窟中相遇。
只不過之前兩人沒有照過面而已，
至少葉雨時還沒有意識到，他昨晚聽到的那句‘死肥婆，死廁所裡好啦！’，
就是方敏的二姐方芳說的。
（ＰＳ，新書期，求大家儘量不要養書……身為作者我也很無奈，但沒辦法，現在的推薦制度就是這樣的，追讀太重要太重要了，麼得辦法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