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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病人多。
有些病醫生能瞧好，有些病醫生也束手無策。
當醫生都沒辦法的時候，病人往往會想其他路子，比如燒香拜佛，比如驅邪避兇，等。
所以，陳紅選的這個地方著實不錯！
自帶流量，而且都是精準客戶！
附近店面大都生意不錯，僅有兩三家掛牌出租。
很快，我把目光鎖定在其中一家。
店主算是半個同行，門頭掛著一塊銅匾，寫著：瞎子算命，五百一卦！
銅匾旁邊是一塊木匾，豎著寫著“此房出租”，後面是聯絡電話。
走到門口一看，店裡擺著一張躺椅，一個老頭正躺在上面睡覺。
我隨即推門而入。
聽到有人進來，老頭並未起身，慢悠悠道：“二位算命還是租房？”
陳紅好奇道：“你不是會算嘛，那你算算唄！”
“可以！”
老頭這才坐起身，朝我倆看了過來。
他不知是真瞎還是假瞎，反正長得很嚇人，黑眼珠特別大，顯得眼白特別少！
一般眼疾患者，都是眼珠小、眼白多，他則恰恰相反！
老頭看了一眼，道：“二位是來算命的！”
“哈哈，算錯了！”
陳紅一臉得意，道：“你這算得也不準啊，怪不得要倒閉！”
“唉……能力一般、水平有限！”
老頭嘆息一聲，然後把手伸到陳紅面前，道：“五百！”
“嗯？”
陳紅懵了，道：“什麼意思？”
老頭道：“銅匾上不是寫著麼，瞎子算命，五百一卦！”
陳紅急得眼睛都紅了，道：“我什麼時候要你算命了？”
老頭指著拐角一個落滿灰塵的錄音機，道：“我這都有錄音的！剛剛一進門，你就讓我算，你們是來租房還是來算命的！”
“我暈！”
陳紅瞪大眼道：“這個也算？”
“當然！”
老頭不假思索，且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陳紅道：“那你算得也不準啊，我倆是來租房的！”
老頭道：“準不準另說，反正算了就要付錢！而且你再好好想想，我到底算沒算準？”
陳紅：“……”
猶豫片刻，陳紅心不甘情不願的付了五百塊錢，嘴裡嘀咕道：“怪不得小畜生要幹這行，這比搶劫來得還快啊！”
老頭收下錢，道：“二位先自己先看房子，如果看中了，咱們再往下談。”
店鋪戶型不錯，而且是一拖二、上下兩層打通的。
一樓可以用來做生意，二樓可以當臥室。
如果把這裡盤下來，公寓那邊就可以退了，不用欠趙堯的人情，也不用夜夜忍受高溫。
我上下看了一圈，很是滿意。
見我看得差不多了，老頭道：“談價格？”
“嗯！”
我說：“報個價吧！”
老頭道：“房子的優點，你們也都看到了，也不用我多說！這樣，我報個誠意價，一年租金五十萬！”
“太貴了！”
我說：“一年五萬！”
“成交！”
老頭的爽快，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樣搞得我很懵！
難道我價錢還高了？
或者這房子是他偷來的？
我一度以為自己吃了虧，直到把租房合同籤掉，心裡懸著的石頭才算落地。
簽完合同，老頭也不拖泥帶水，立即開始收拾東西。
我還是沒忍住，道：“一年五萬，你不吃虧嗎？”
老頭笑呵呵道：“我今年都八十多了，五萬和五十萬有什麼差別呢！上幾個租房的聽到五十萬一年，也不還價就走了，你是第一個還價的！”
“這樣啊！”
我心裡既慶幸，又有點後悔。
慶幸的是自己還價了。
後悔的是自己膽子還是太小，沒有再往下殺一殺！
老頭東西很少，最大件的物品，就是那個被弄到變形的實體娃娃！
很快，他把東西搬完，放在外面一輛三輪電動車上。
老頭把鑰匙扔給我，道：“年輕人，咱倆也算有緣！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
我摸了摸口袋，應該湊不出五百塊，於是搖了搖頭。
老頭又看向陳紅。
陳紅可是剛吃完虧，氣道：“你這個不論對錯的演算法，我也會算！”
老頭道：“剛剛和你開玩笑的！既然錢都收了，我幫你好好算下最後一卦吧！”
陳紅道：“什麼叫最後一卦？”
老頭道：“這些年，錢我已經賺夠了，準備退休，可不是最後一卦！”
“這樣啊！”
陳紅道：“那你算吧！”
老頭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陳紅依言走過去。
老頭捲起袖子，在她右手上摸了摸，然後是手腕和小臂。
再往上摸的時候，陳紅一巴掌打了過去，沒好氣道：“你奶奶的，算命就算命，摸老孃幹什麼！”
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懂個屁，我這叫摸骨算命！”
“摸你奶奶個腿兒！”
陳紅道：“你個老卵，再往上就摸到生養你的地方了！”
“那行吧！”
老頭把手收回，道：“你三十六歲的時候，會遇到一個命中貴人！只要跟著這位貴人，從此你下半生吃喝不愁，百事無憂！”
陳紅道：“我今年就三十六啊！”
老頭道：“那就是你快遇到了，或者已經遇到了，但自己還不知道！”
“行吧，總算說句人話了！”
陳紅看上去很開心，畢竟人都喜歡聽好話。
我碰了她一下，道：“你昨晚不是說，你三十歲多一點點嗎？六歲叫一點點？”
陳紅扭扭捏捏道：“人家也想裝個嫩嘛！”
說完，又把目光看向老頭，道：“喂，這個貴人是男是女啊？”
“男的！”
說著，老頭有意無意瞥了我一眼，道：“而且比你年齡小！”
“男的……”
“比我年齡小……”
“今年遇到的……”
陳紅自言自語一番，然後就看向了我，一臉懷疑道：“小英雄，他說的貴人不會就是你吧？”
我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不對！”
陳紅皺眉道：“會不會是你倆串通好騙我的？”
“騙你？”
聽到這話我就笑了，道：“我騙你什麼？”
陳紅紅著臉，一副欠揍的樣子，道：“人家雖然年齡是大了那麼一點點，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對了，上週逛商場，還有人問我要手機號呢！”
我說：“搞詐騙的，估計看你腦子不好，把你定位成精準客戶了！”
“放……”
罵到一半，陳紅忽然覺得不合適，又生生嚥了回去，道：“那人就是覬覦我的美貌！”
我說：“反正我沒和老頭串通騙你！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都怕把你玩斷了！”
陳紅氣得咬牙切齒，小聲嘀咕道：“小畜生，天天就知道損我！下次再喝醉酒，非讓你嚐嚐老孃的緊……那什麼防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