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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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方沒想到自己的徒弟也在這裡,於是他瞅了一眼李東淡然地說道:“我去找陳炮頭有點事。”
緊接著他瞟了一眼周虎手裡的四瓶二鍋頭,又瞅了一眼劉學義問道:“你給他們講完課啦?”
周虎有些膽怯地朝著陸景方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不是我講,狩獵隊裡的白寶義講。”
“那行,抓緊回去吧。”陸景方此時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意,便朝著周虎揚了一下手說道。
在之前的時候,他記得李東跟劉學義,還有周虎和郭富華,這四個人從來都不對付,今天怎麼還喝上酒了。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有點不明白,隨後他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李東。
在他的眼裡,這個李東的變化倒是有點奇怪,他開口問道:“如果你需要青龍山的地圖,可以隨時來青龍村找我。”
陸景方倒是沒有直接回答李東的話,只是把話再給李東一次,他想著哪天讓李東自己來認個門。
“謝謝。”
李東也十分想要青龍山的地圖,但他看陸景方沒有直接同意,也不好意思開口索要,既然陸景方都跟自己提了這件事,那麼接下來他就等在大雪封山之前,親自來青龍村找老陸一趟。
陸景方看著李東答應了,心裡稍有些竊喜,不過,還不能表現出來,語氣平淡地說道:“以後你要是有別的一些事情,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陸景方的這句話,忽然間令李東感覺到了幾分詫異,他不明白陸景方為啥要給自己丟擲橄欖枝。
李東稍微地琢磨一下,心裡倒是有一件小事,因為陸景方剛才說了圍獵幫下搶子不做標記的事,他的腦海裡一直都在想著怎麼對付圍獵幫。
“老陸,你那裡有花麼?”
陸景方輕挑粗眉問道:“什麼花?”
“下槍子用得花。”李東知道陸景方的花是達子香,他自己也得選一個帶有標記性的花。
“我這裡只有達子香。”陸景方摸了摸粗糙的下巴說道,“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花。”
李東想了想說道:“白頭翁吧。”
“這個...”
陸景方雖然有地方能給李東整來一點花,但李東要的白頭翁屬於一枚中藥藥材,畢竟現在是初冬時期,漫山遍野白頭翁早都不開花了,這時候上哪找去,即便是有人養,那也不會給的。
“要不你在想想?”
“那就櫻草吧。”
陸景方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個櫻草他知道哪有,就是他還得親自跑到相好那裡一趟,他用的達子香幾乎都是從相好那裡整過來的。
“你需要多少?”陸景方問道。
這個倒是把李東給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要多少。
“嗯...十顆二十顆吧。”
陸景方瞅著李東在這塊獅子大開口,略微有些驚訝,問道:“顆?”
他記得相好那裡也就幾盆,開始有點懷疑李東說的是不是朵。
“啊?”李東望著陸景方驚訝的神色,感覺自己可能要多了,糾正說道:“是朵,十朵二十朵。”
“有。”陸景方看李東糾正過後,他接著褪去了驚訝的表情問道,“你什麼時候要?還是等著大雪封山的時候再過來拿?”
“老陸,這個不著急。”
李東遲疑片刻又說:“那就等大雪封山的時候我過來找你拿,算是在你這裡借的,等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在還給你。”
陸景方一聽,臉色微變,臉龐上泛起的笑意是若隱若現,說道:“好。”
其實他不需要李東歸還櫻草,只要是想跟李東之間有所往來就好。
李東也不想再跟陸景方聊下去了,彼此雙方都有待會兒都有事情要辦呢。
“那行,老陸,那我就走了啊。”
“好。”
李東說完就直接坐上了馬爬犁,周虎朝著陸景方說了一句告別的話,就調轉馬爬犁,直奔連部狩獵隊駐地趕去。
不一會兒他們離開了青龍村,周虎轉過頭來說道:“東哥,我師父這可是頭一次邀請陌生人來家裡認門啊。”
“是嗎?”李東輕蹙眉頭問道。
周虎點了一下頭回答說:“我跟郭富華從拜師那天開始,師父幾乎沒怎麼樣讓人來過家裡,除了那幾個熟悉的人,我聽別人說師父之前也是那樣。”
李東有點琢磨不透,疑問道:“那為啥會邀請我去認門啊?”
“嘶...這個我也不知道。”周虎將馬爬犁轉完後,說道,“不過,剛才我師父看你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
“不會吧?”
李東倒是沒有看出來陸景方的眼神究竟哪裡不一樣,就是陸景方的性情明顯收斂了很多,那會兒他還感覺有點怪怪的。
“別人看不出來,我是能看出來點,畢竟我跟師父待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周虎認為陸景方的眼神是收徒時候才流露出來的,說道,“東哥,我感覺我師父好像看上你了。”
“啥玩意兒?”李東聽到周虎的話後,深感驚訝,嘴角略微地抽搐了一下,現在他恨不得直接上去就踢周虎一腳,這種話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
周虎糾正道:“不是,東哥,我的意思是,我師父可能是想收你為徒。”
“你可拉倒吧,你師父跟連長說過,他有你和郭富華就知足了,不想再收徒弟了。”
李東可不能讓周虎和郭富華有別的想法,更不想讓他倆有戒心,這萬一真要收自己為徒的話,那他就成了周虎和郭富華的師弟了,另外自己的心裡也過意不過,除了佔據這個年輕的皮囊之外,靈魂的年紀都要趕上跟陸景方的歲數了。
周虎聽到了李東的一番話,心裡頓時暖滋滋的,嘴角上泛起笑意說道:“東哥,沒事,如果我師父真的收你為徒了,我也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咋的?你想讓我當你的師弟?”李東哼了一聲說道,“你想的美!”
“不不不,東哥,在我師父那裡就沒有師兄師弟這一說。”周虎說完直接把臉朝著劉學義說道,“老大,要不你跟東哥一起拜師吧。”
劉學義現在根本沒空搭理周虎,因為他坐在第一排正耷拉著腦袋睡覺,昨晚的極其疲勞程度,讓他今早感覺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他覺得能透過短暫的睡眠會補充好體力,一會兒還得跟李東喝酒呢。
周虎沒聽到劉學義的回應,又轉過頭仔細地瞅了瞅,只看見劉學義的眼睛是處於微閉的狀態。
“周老弟,你好好趕馬爬犁吧,你老大應該是睡著了。”李東望著劉學義的側臉說道。
周虎從沒見過劉學義在一大早上就睡覺,嚷聲問道:“東哥,我老大不會是真的跟孫桂蘭那啥了吧?”
李東對於這種事可不能胡亂猜測,只要劉學義不說,他就沒法確定劉學義跟孫桂蘭行周公之禮了。
儘管他看見劉學義的脖子上的大草莓了,那也不能把啥話都往外說,誰還沒點隱私了。
李東一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邊說道:“這個你得親自問你們老大啊。”
“我感覺不可能。”
“那就沒有唄。”李東說完也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
過去了十分鐘左右,周虎把馬爬犁趕到了狩獵隊駐地。
李東跳下馬爬犁,接著他把劉學義給叫醒了。
劉學義使勁地揉了揉極為睏倦的眼皮,問道:“到了?”
“老大,到了。”
劉學義伸了一個懶腰後,就跳下了馬爬犁,開始往狩獵隊的棉帳篷裡走去。
而李東跟著周虎一邊拿著東西走一邊說道:“以後啊,你要多給你老大整點腰子補一補吧。”
李東說完還暗自偷笑了幾下,然後回過頭望向新狩獵隊那邊瞅了一眼,根本沒看見有任何人在外面。
“啥腰子?”周虎好信兒地問道。
“豬啊,羊啊啥的都行。”
李東是最後進入的棉帳篷,倒是沒看見白寶義和郭海峰在裡面。
劉學義站在爐子旁烤了烤手問道:“這裡就你自己啊?”
“沒有,白寶義和郭海峰應該是在對面。”李東把吃的東西放在了通鋪旁邊深色的小桌子上說道。
“對面?”劉學義疑惑道。
周虎把手裡的四瓶二鍋頭放在了深色小桌子上,慢悠悠地脫掉了黑色的棉鞋,把狗皮帽子放在了一旁,盤著腿坐在了通鋪上說道:“老大,對面是新狩獵隊,白寶義和郭海峰他倆應該是跟他們講課去了。”
劉學義聽周虎和郭富華說過,19連連長組建了一支新狩獵隊,他就是沒想到新狩獵隊會駐紮在對面,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東哥,你們連長挺能出么蛾子啊,這才多長時間就搬這兒來了。”
“這得問你兄弟了。”
劉學義將通紅的眼睛瞥向周虎問道:“虎子,你又整啥么蛾子了?”
“老大,還是那個事。”周虎提醒劉學義說道,“我要不這樣幹,萬一連長找別人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劉學義來到周虎的對面,脫掉了黑色的棉鞋,盤著腿問道:“那你師父真不管了?”
周虎輕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我師父嘴上說是不想摻乎,就是不清楚他老人家心裡咋想的。”
“管他咋想的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李東直接把狗皮帽子放在了一邊,把黑色的棉鞋脫在一旁,隨後擺放好,坐在二人的中間說道,“來吧,開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