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借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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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邱表情十分嚴肅地念道:
“連部狩獵隊的劉敬唐和劉文晉兩位同志,故意刁難、挑唆他人在先,嚴重缺乏組織紀律性,嚴重違反軍紀,同時因兩位同志受傷較為嚴重,經過連部決定,即刻撤掉劉敬唐同志狩獵隊隊長職務,給兩位同志記大過一次並給予嚴重警告處理,並對兩位同志進行批評教育,以及個人自我批評教育。”
老邱唸到這兒緩慢地抬起眼皮,並聆聽其他同志的小聲議論。
“嘖!老劉怎麼能幹出這事來呢?”
“是啊,以前他可不這樣啊。”
“沒準就是那個李東使的壞,要不然老劉怎麼能被撤掉!”
“拉倒吧,我看他們沒一個好餅,哎,不對啊,他們裡面還有一個人呢,怎麼啥事都沒有?”
“連長還沒念完呢,你們幾個瞎胡咧咧個啥!”
......
白寶義還有些納悶呢,一邊聽著前方那些微弱刺耳的話,一邊朝著李東這邊瞄了一眼。
而李東卻在一旁低著頭打瞌睡,把連長唸的稿子當成了哄入睡眠的睡前小故事。
老邱將目光瞥向營長那邊一眼,繼續念道:“括號,經連部調查後,因白寶義同志詳細地交代整件事情經過並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連部決定,暫時保留三位同志的團籍,由於白寶義同志的紀律意識較高,暫時撤掉狩獵隊副隊長職務,改為暫代。括號完了。”
白寶義聽到了連長對自己的處罰,頓時鬆了一口氣。
老邱不管連裡的同志是否仍在小聲地議論著,接著念道:“李東同志,同樣是嚴重缺乏組織紀律性,嚴重違反軍紀,經過連部決定,暫時撤掉狩獵隊隊長職務,改為暫代。”
老邱沒想到稿子裡寫的,竟然給李東處置得這麼輕,這要是被連裡的同志們聽到,肯定認為自己是在護短。
老邱緊皺眉頭,把目光往指導員那邊望去。
坐在第一排的指導員聳了聳肩,於是攤了攤手,用一臉無辜的表情告訴連長,這篇稿子不是自己寫的。
接著老邱把熾熱目光投向坐在第二排的文書,便板著臉橫眉瞪眼地開始責怪她。
這時,連裡的同志們沒聽到連長繼續念稿,他們都認為是連長有意地在偏袒著李東,會議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這下反倒是把正在打瞌睡的李東給吵醒了,隨後他伸了伸懶腰,就聽見許多極其刺耳的話全部灌進來。
第四排的一名扎著兩個麻花辮女同志立即轉頭向後望去,質疑道:“咱們連長是咋回事?咋處理得這麼輕?”
“沒準那個李東是連長他們家親戚呢。”第五排的一名戴眼鏡的男同志,不屑地回答道。
“這事不好說,畢竟人家李東的功勞也不小,給連裡打了那麼肉,我估計連長不敢處罰嚴重,處置不好的話,肉可就撈不著吃了。”戴眼鏡男同志旁邊的一個瘦子說道。
另一旁京城派系裡的一名五官俊秀男同志,氣憤地說道:“大爺的!咋啥好事都讓他給佔了!”
......
雖然李東不知道連長剛才唸到哪了,但根據會議室裡的人在那邊七嘴八舌地激烈探討的話題,就知道是他們對連長給自己的處理結果,表示極其的不滿意。
老邱看著前排和後排的同志們,相繼高聲爭論個喋喋不休,他現在是一腦瓜子的汗,也只能強忍著把後邊的空白部分,一股腦地給硬編了出來。
“好了!好了!”老邱朝著會議室裡高嚷了兩聲,開始低頭念稿,“並給予嚴重警告處理,同時對李東同志進行批評教育,和個人自我批評教育。”
“另外,記大過一次。”老邱擔心他們再一次炸鍋,最後立即補充了一句說道。
老邱微微地抬起目光掃視著前方的同志們,看他們沒有任何的異議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是老邱後邊唸的處理結果,讓連裡的文書感到大為驚歎,她輕嘆一口氣,漸漸地把頭低了下去。
最後邊的李東豎起耳朵聽見了連長唸的處罰結果也很滿意,至少能讓會議室裡的人閉緊嘴巴。
老邱翻開第一篇,繼續念道:“李仁義同志因工作之便與青龍村的孫桂蘭發生了有傷風化的行為,這件事給連裡和青龍村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經過連部決定,立即撤銷李仁義同志的副指導員職務,給李仁義同志記大過一次,給予嚴重警告處理,並下放豬號進行深刻的改造和批評教育,以及個人自我批評教育。”
“這也有點輕啊,他不是犯了生活作風問題嗎?”
“是啊,應該下號子啊。”
“不是,得先在看守所待一陣兒呢。”
“先聽連長唸完。”
......
與此同時,老邱想要趕緊把最後的一點唸完,說道:“括號,經過連部調查後,青龍村的孫桂蘭否定了與李仁義同志的私會,連部決定,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其處罰不變,暫時保留李仁義同志的團籍,以儆效尤。括號完了。”
“臥槽!”白寶義在連長把所有的處理結構唸完後,是第一個發出謾罵的動靜來。
緊接著,會議室裡驟然開始第二次的炸鍋。
白寶義旁邊的李東也是驚訝萬分,嘀咕道:“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孫桂蘭給否定了?媽的!”
“東哥,你彆著急別上火,他的職位都給撤掉了,可能以後沒機會再背後整你了。”白寶義瞅著李東的臉色難看極了,勸說道。
“嘖!”李東的嘴角咧了咧,等著打完野豬之後,得親自去青龍村找一趟劉學義。
“那還有準啊,萬一說不定哪天整完我立功了呢,到時候連長再給他恢復副指導員的職位。”
魏德柱擔心李東惹事,說道:“行了,東子,我估摸著不會,我幫你看著他。”
“那就謝謝班長啦。”
李東覺得有班長魏德柱幫忙看著,李仁義即使憋著壞,也是沒有多少機會跑到連長那告狀的。
不過,他還得準備留個後手,畢竟自己也有時候趁著班長不注意會偷跑出去。
“這是給收拾得勁了,要不然她怎麼能給否定!”
“拉幫套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那也不能瞎勾搭吧?”
“就好比孫桂蘭是潘金蓮,那個李仁義是西門慶,別忘了孫桂蘭的家裡那口子最後是咋死的。”
“老伍,接著講,俺願意聽。”
“嘿嘿,等開完會回去伐木的時候我給你們講。”
......
李東聽著於長海前排的幾名老兵油子,在那塊有一搭沒一搭的戲謔地探討著,他是越想越心煩。
“好了!肅靜!希望同志們都引以為戒啊!”老邱說完把稿子放回了長條桌子上。
長條辦公桌旁的營長低聲問道:“老邱,完事了?”
“嗯,營長還講兩句不?”
“我就不講了,你不都講完了麼,那就散會。”
老邱厲聲地扯著嗓子嚷道:“散會!”
“李東,白寶義,把你倆的檢討趕緊給我交上來!”
李東和白寶義紛紛地站起身,同時在各自的棉大衣兜裡翻了翻,二人拿出摺好的皺皺巴巴的紙張就往連長那邊走。
李東得在於長海離開之前,再告訴他一次,省得待會兒找不到他,於是急忙地湊了上去說:“於班長,等我去你那借馬哈。”
“行,到時候你直接找我徒弟小李就行了。”於長海說完直奔會議室的門口走去。
李東和白寶義同時把檢討交給了連長後,都用目光往營長那邊瞥了瞥,他倆在等營長髮話。
“你倆半個小時之後,直接去連長辦公室吧,一會兒老付來。”
“是,營長。”
連長緊忙朝著李東和白寶義二人擺了擺手。
李東和白寶義走出了會議室的門,二人開始一邊合計一邊往馬號的方向走。
“東哥,我聽營長這意思待會兒教導員要來咱們連啊。”
“可能是來對咱們幾個人展開批評教育工作的吧。”
白寶義略微地蹙了蹙眉問道:“對了,東哥,你管於班長借馬乾啥呀?”
“這個嘛,等到了柞樹林你就知道了。”
李東暫時不想把這個事透露給白寶義,繼續說道:“在出發之前,你去整兩輛馬爬犁,把借來的馬替換一下就行了。”
白寶義知道李東的腦瓜子裡始終琢磨著一些歪主意,但他不知道借來的馬具體用在什麼地方。
“東哥,你不會騎著馬用補槍的方法來打野豬吧?”白寶義胡亂的猜測道。
李東一聽,輕挑眉頭地問道:“哎?你咋知道的?”
其實李東這次根本不想用補槍的方法來展示連部狩獵隊的威風,因為地圖都已經畫好了,兩夥人是分開來進行狩獵野豬的,根本無法干擾到。
“嘿嘿,我就說嘛,你管於班長借馬準沒好事。”白寶義嘿嘿一笑說道。
“嘖!這話讓你說的。”李東朝著白寶義撇了撇嘴說道,“你是不想贏了?”
“不好贏啊,贏了的話,營長的面子上過不去,連長那更不好交代。”
“先不管,打完再說。”
很快,李東帶著白寶義來到了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