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紅燜狍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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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義直接搶過李東的話,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說道:“你就放心吧,東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
“我放心你,但我不放心他,那個傢伙可賊著呢。”李東朝著雪地上吐了一口痰說道,“他可是京城派系裡的狗頭軍師,歪歪主意多,可不比那個老古差。”
白寶義一聽李東嘴裡的老古,肥胖的臉龐上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他可知道老古是啥心眼子,要不是李東親自出主意對付老古的話,那天的場面誰都對付不了。
“哎。”白寶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行,我記下了,以後得放著點他。”
這時候,李東慢慢地湊近了劉學義,得特意囑咐一下劉學義,別到時候被陳玉冰給耍了還不知道呢。
雖說他倆是住在同一個大雜院的,但他覺得劉學義應該知道陳玉冰的為人。
不過,從剛才劉學義的氣氛表情來看,他和陳玉冰好像又不怎麼熟悉。
“老劉,這個陳玉冰你跟我講講。”
“啊?”劉學義略微驚訝道,“東哥,其實我倆也不怎麼太熟。”
“不熟嗎?”
“他家後來搬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李東隱約間想起了陳玉冰說過他搬家了,於是說道:“那我就不打聽了,想必這些年他的變化,你也不會知道的。”
“我得囑咐你一下,你倆好歸好,我不管,但你要留個心眼,別哪天你被人家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
“嗯。”劉學義朝著李東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他小時候不這樣啊?”
“老劉,你啊,可不能拿人家小時候的性格跟現在比。”李東每當回想起派系之爭的時候就心煩,要沒有陳玉冰的話,京城派系的人就不會跟冰城再一次針鋒相對,更不會吃虧。
“我知道了,我留個心眼。”
李東知道劉學義的腦袋有時候不夠轉,並將有些話還囑咐了白寶義和郭海峰,還有周虎,只要陳玉冰有什麼不正常的行為舉止,他們四人就要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來找自己。
很快,李東他們回去脫下裝備之後,李東讓周虎和白寶義去拿狍子窖裡的鍋,還讓劉學義和郭海峰把母狍子給處理一下。
李東吩咐完他們後,朝著棉帳篷的後方拿過一些柈子和樺樹皮,還得找一些長一點的柈子好給鍋架起來。
李東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杵在一旁看著插不上手的郭海峰,就有些好笑,因為郭海峰現在是一腦瓜子的汗。
而劉學義半蹲在雪地上,拿著手裡的尖刀十分嫻熟地把母狍子皮給褪下來了。
沒過多一會兒,白寶義和周虎抬著一口大黑鍋慢悠悠地就回來了,大黑鍋裡裝滿了兩個大冰塊。
李東望著周虎和白寶義氣喘吁吁地把大黑鍋往棉帳篷裡抬,略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腳底下拿來的柈子和樺樹皮,他忽然覺得拿這些東西有點多餘了。
他沒想到棉帳篷裡油桶改良的爐子竟可以把那口大黑鍋給放上去,接著他慢悠悠地邁了進去,瞅著白寶義問道:“原來你改良的目的是為了放它呀。”
“嘿嘿。”白寶義嘿嘿一笑把話給略了過去。
棉帳篷外的劉學義緩慢地站起身朝著棉帳篷裡嚷道:“虎子,你去把集體戶裡的材料都拿過來。”
周虎又氣喘吁吁地跑出了棉帳篷,去對面趕了一輛馬爬犁,就離開了。
劉學義右手拿著尖刀,左手手裡拎著血呼啦的狍子就邁進棉帳篷,說道:“東哥,待會兒我給你露一手。”
“可以啊,老劉。”李東轉過頭誇讚道。
劉學義用拿著尖刀的右手背蹭了一下鼻子說道:“是戶長教我的,我學了好幾天才學會。”
“你們戶長?”
“嗯,他可會吃了,材料放得賊全乎。”
白寶義聽著李東和劉學義嘮嗑的時候,感覺爐火不怎麼旺盛,他直接把李東拿來的柈子全部都塞進了爐子裡。
沒過多一會兒,大黑鍋裡的兩個大冰塊就化掉了一半。
劉學義直接把狍子慢慢地放進了大黑鍋裡,說道:“老白,你還得再整點冰塊來。”
“不夠呀?”白寶義覺得兩個大冰塊至少能化大半鍋的水呢。
劉學義朝著白寶義點了點頭說道:“嗯,再拿來四五塊這麼大的吧,先放在外面就行了。”
“夠麼?”李東揹著手問道。
“有的是。”白寶義嘿嘿一笑說道,“狍子窖裡有十多塊兒呢。”
李東感覺白寶義的狍子窖有點像百寶箱,竟然啥都有。
白寶義說完就把郭海峰給叫走了,把對面的第二輛馬爬犁也趕去了狍子窖的方向。
過了十分鐘左右,周虎急匆匆地回來了,雙手裡捧著的好幾個藍色的布袋子,還有三個透明的玻璃瓶子直接邁進了棉帳篷內。
李東看著周虎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通鋪上說道:“老大,我都拿過來了。”
李東向左偏頭望著三個玻璃瓶子裡的呈三種顏色的液體,從左往右依次是,紅褐色,淺黃色,金黃色,其中兩個是大半瓶,中間的是小半瓶。
李東只能分辨出兩個玻璃瓶裡是啥東西,紅褐色的是醬油,金黃色的事魚油。
“老劉,那個是啥呀?”李東指了指中間的淺黃色的瓶子問道。
劉學義轉過頭看了一眼說道:“是黃酒,去腥用的。”
“可以啊,你這啥傢伙事都有啊。”李東一邊說一邊朝著幾個藍色的小布袋子湊去。
他用手將藍色的布袋子依次開啟一看,辣椒、蒜、姜、茴香、還有鹽。
他仔細地瞅了瞅大半袋的鹽,鹽在這塊兒本來就稀缺,別的連還都供應不上呢,他沒想到劉學義竟然整到,問道:“鹽你是從哪整的?”
“我之前用獵物從老鄉那換了一點點,其餘的都是戶長整的,我也不知道他從哪整來的,我問了,他也不說。”
劉學義說完就讓白寶義把爐火再整急一點,這都過去很長時間了,水還沒有燒開呢。
白寶義豎起一隻耳朵在那靜靜地聽著李東和劉學義嘮嗑,立即回答道:“好嘞。”
“東哥,你把那個桌子清理一下唄,我一會兒要剁肉。”
李東直接把深色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放到了通鋪上,為了讓劉學義露一手,他也開始忙活起來了。
等著大黑鍋裡的水全部燒開了,劉學義用尖刀紮在狍子肉上輕輕地挪動了幾下。
緊接著白寶義捧著一小堆柈子回來了,劉學義抬起鍋的一角,白寶義一個一個柈子往爐子裡面塞。
“老白,有鍋蓋麼?”
“有。”
白寶義塞完柈子說道:“都在狍子窖裡呢,我現在就去拿冰塊和鍋蓋。”
隨後劉學義讓李東幫著自己把鍋裡的熱水倒在棉帳篷的外面,並告訴郭海峰用兩個尖刀扎這點煮熟的狍子。
在煮熟的狍子差不多涼了的時候,劉學義弓著腰在地上撿起斧頭,一把拿過鍋裡的狍子,放在了深色的小桌子上,告訴李東和郭海峰都把著點,他接下來就要剁狍子了。
劉學義剁完了狍子,便開始靜靜地等待著白寶義和郭海峰迴來。
“你看著這桌子讓你剁的。”李東撇了撇嘴埋怨道。
劉學義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你這裡只有它,沒別的了。”
“你們連裡有的是這桌子呢,到時候你再整一個唄。”劉學義瞅著傷痕累累地桌面說道。
李東輕蔑一笑說道:“說整就整?你把這當你家呢?”
“那明天我給你拿一個不就得了麼,我那邊有個比你這個大一點的桌子呢。”
“不行,要不你這樣,明天你把你們集體戶搬過來吧,別的不要,我就要你們的東廂房,房子也都給我整過來。”
郭海峰在一旁撲哧一笑,嚴肅的臉龐上頓時泛起一絲的笑容。
郭海峰笑完,劉學義也乾笑了兩聲。
在劉學義的余光中瞧見了周虎拿著一個銀色大鍋蓋邁進了棉帳篷,後邊的白寶義用手捧著兩個大冰塊就跟了進來。
劉學義開始指揮著白寶義和周虎,讓白寶義把冰塊放進大黑鍋裡,再放到爐子上,等冰塊徹底化了,就讓周虎把深色小桌子上的剁好的狍子肉跟自己一起放進大黑鍋裡。
白寶義把爐火整得很急,冰塊很快就化了,劉學義跟著周虎把所有的狍子肉下鍋。
然後,劉學義開始一個布袋子一個布袋子地往大黑鍋那邊拿,依次放入蒜、辣椒、姜、鹽、還有茴香。
接著他一下子把紅褐色和淺黃色兩個玻璃瓶子拿了過去,倒入了少許,扣上鍋蓋。
他讓白寶義這一次把火整小一點,因為需要燜上一個來小時。
“這就完事了?”白寶義用剩餘的一個柈子捅咕完爐子後問道。
“嗯,靜靜地等著就行了。”劉學義開啟鍋蓋瞅了一眼說道,“等會兒水不夠了的話,你再添一個冰塊來。”
劉學義還是感覺少了點啥,問道:“鍋鏟有麼?”
“有啊。”
“那你咋不拿來?”
白寶義深嘆一口氣說道:“你也沒要呀。”
“哎,你把能拿的都拿來吧。”劉學義十分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