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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不死族其實也是另一種永生。”
“不過告訴你們也無所謂，反正這條縛龍索也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而且縛龍索不是你們想造就能造的。”
“這條繩索的繩芯，用的是在戈爾貢幼年期時捆縛它的長青竹的竹條。”
“長青竹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所以這竹條才能儲存這麼久。”
“戈爾貢之所以能夠被縛龍索捆住，也完全是因為它的幼年記憶，是一種心理上的原因。”
唐若彤愣愣道：“就像一頭幼象被樹樁和繩索捆住腳，長大後即便可以頂翻一輛汽車，也依舊會被同樣的繩索捆住腳。”
龐加萊愕然地看向死去的戈爾貢，他的心中翻湧著兔死狐悲的情感，這頭巨龍的命運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樣的呢。
……
“唰！”
龐加萊一劍斬下。
這一劍沒有切掉諾費斯的頭顱，反倒是將捆縛諾費斯雙腳的繩子斬開了。
面對諾費斯的疑惑，龐加萊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去，我將你帶往我的領地，向民眾們說明一切陰謀，讓他們與我一同推翻這陰暗的統治！”
“在你死之前，你會親眼看到那一切的！”
諾費斯聞言搖頭，“你根本沒有可能活著回到領地，這一路上將會有無數的殺手來將你滅口。”
“就算你回到領地，組織義軍，也會有其他的巨龍來阻止你，甚至還會有國家的軍隊，以討伐巨龍的名義，暗自來征伐你們。”
“你不過擁有一個子爵領，是沒有勝算的。”
龐加萊目光如炬，“有沒有勝算，要試試才知道。我應該是第一個以屠龍大師身份造反的領主吧？你們確定這次還能將這一切壓下來嗎？”
“民眾的怒火會讓你們意識到，龍炎也不過如此。”
諾費斯低眉不語。
他已經淪為階下囚，而今龐加萊打算如何處置他，已經不是自己能說得算的了。
王塵聽到龐加萊的話，目光中流露出對他的欣賞。
他沒有回收穿土珠，還將身上剩下的所有龐加萊用得上的藥液，都資助給了他。
希望他們能憑藉這些東西，順利回到領地。
是的，他們。
藏在巖壁中的約翰與阿瑟夫，在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後，由震驚轉向憤怒，現在都決心成為龐加萊的追隨者。
並且打算加入他即將組織的義軍。
約翰自不必說，原先他便想成為一名建功立業的劍士。
而打算過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的阿瑟夫，之所以這樣決定，除了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很可能會被滅口沒有回頭路之外。
更多的是，他被這個諾斯蒂亞頂層人士編造出來愚弄控制民眾幾百年的謊言激怒了。
他現在就恨不得殺到屠龍聯盟去。
老實人的憤怒往往如此，平日裡風輕雲淡，到爆發的時候就猶如火山。
他這樣的轉變很能代表普通民眾在知曉真相後可能會有的反應。
到時候成千上萬老實人的憤怒，恐怕終將傾覆諾斯蒂亞帝國。
……
王塵他們傳送出了諾斯蒂亞，回到了職業者協會。
到了吃飯的點，王塵暫時不著急去交轉職任務。
他們聚在餐桌上聊天。
“這次我們收穫可夠豐富的啊，每人都有一大罐龍血，據說沐浴後能真正的不死呢。”龍無雙說道。
“可別，我現在已經對不死兩個字過敏了。”伍嘉傑道。
王塵夾上一根蘆筍，“我倒是覺得我們真正的收穫，應該是在諾斯蒂亞的這一攤子事裡，明白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唐若彤問道。
“就是隻有保證手段的正當性，才能讓目標也保持正當性。”
“不擇手段的正義，只會讓人墜入深淵。”
王塵說道，他的語氣鄭重而真摯。
其他三人都久久為之沉默。
忽然龍無雙面目扭曲，“我才反應過來，又被你裝到了！”
“之前你化身名偵探戳穿諾費斯的馬腳也是。”
“靠！最近你人前顯聖的次數有點太多了！不行這不公平，我要單方面撕毀互不侵犯協議！”
“我要開始陰陽怪氣了！”
“哦？是嗎？”王塵的筷子一閃，夾走龍無雙碗裡的雞腿，“那我就先讓你付出一點毀約的代價！”
二人在餐廳裡追逐起來。
伍嘉傑和唐若彤無奈地看著他們。
伍嘉傑道：“他們還會這樣多久？”
唐若彤笑道：“不知道，也許會一輩子這樣吧。”
……
二十五年後。
瀘州第一人民大道，方記麵館。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正對著一面小鏡子梳理自己的頭髮。
看得出來他十分緊張，不時從包裡翻出啫喱將頭髮絲捋順。
麵館老闆走來，將一碗炸醬麵放在他面前，笑道：“吃麵都這麼正式啊？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老方你別笑了，我今天有采訪，而且是大人物！”眼鏡男將鏡子和啫喱膏推到一旁，大口吃面。
“哦？這麼厲害？”方老闆笑道，“說起來你小子也是不知不覺混到副主編的位置了。”
“是啊，從共和國成立那一年我進的瀘州日報，那時候瀘州日報可是英雄報刊，老主編陸文雄在櫻花帝國的戰場上做戰地記者，被流彈擊中光榮了。”
“之後瀘州日報就名聲大噪，可以說幾乎成為耀龍共和國的最頂流的報刊了。”
“我當時完全沒想到自己能到瀘州日報實習，更別說現在還能當上副主編，現在想起來簡直像做夢一樣。”
眼鏡男一臉感喟。
“這就是命嘛。”方老闆笑道，“對了，還沒問你今天要去採訪哪位大人物呢？”
“不止一位，有好多位。”眼鏡男壓低了嗓子，“都是王將軍曾經的戰友夥伴！”
方老闆一愣，“王將軍？你說的是王塵將軍嗎？”
“嗐，在整個耀龍共和國提起王將軍，誰都知道是在指王塵將軍啊，畢竟他是共和國的最主要締造者。”眼鏡男說道。
方老闆笑著點頭，“那倒也是。”
“什麼叫那倒也是，老方你對王將軍好像沒有特別敬畏的樣子。”眼鏡男有些奇怪，“別人談起他都很激動的，你倒是很平靜。那可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