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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沒有注意到凌青的白眼。
也沒有注意到君北宸眼中的嫌惡。
施施然蹲下身子，半邊身子貼在君北宸身上。
“殿下，您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柳如眉壓低了聲音，讓聲線變得更加嫵媚。
“不管什麼事，奴都願意為殿下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也心甘情願。”
君北宸手一頓，眼中的嫌惡更甚。
柳如眉還以為他是不習慣，貼得更緊了。
她下意識地認為，君北宸這麼晚來找她，一定想和她做點什麼。
於是乎，柳如眉的聲音更嫵媚了，“當然，奴也知道，殿下怎麼會捨得，讓奴上刀山下火海呢？”
凌青：“……”
聽了這話，凌青額頭上滑下無數黑線。
心想這柳如眉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殿下都捨得讓自己上刀山下火海，怎麼會捨不得她去？
她是嘴巴長痔瘡了嗎？
不然這麼怪誕的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柳如眉依偎在君北宸的胳膊上，恨不得用胸前的兩坨，夾住君北宸的胳膊。
“殿下，您怎麼不說話呢？”
柳如眉說著，抬頭看了凌青一眼。
很直白地開口，“可是因為凌侍衛在這裡，擾了殿下的興致？”
凌青：“？？？”
柳如眉的話，給了凌青一個猝不及防。
好傢伙，他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
幾乎像影子一樣，緊跟其後，竟然成了多餘的！
那……
他走？
凌青欲哭無淚。
此時此刻，凌青氣得跳腳，恨不得將柳如眉扔出去。
要不是君北宸在場，他真想把柳如眉的嘴巴掰開，看看她嘴裡的痔瘡到底有多嚴重！
正當他差點氣急攻心時，君北宸淡漠地望著柳如眉，冷不防開口，“所以……你想做本殿的女人？”
這話，當場閃了凌青的老腰。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君北宸，心裡止不住哀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殿下真的看上了這個女人？
殿下的眼睛，什麼時候出的問題？
不過有一說一，殿下要是真的看上了柳如眉。
他……
還是寧願殿下和沈琉璃在一起！
凌青絕望地望著君北宸，心裡不停地祈禱。
殿下，您千萬不要犯糊塗啊！
柳如眉的心理活動，沒有凌青這麼多。
可以說，在聽清楚君北宸的話後，她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
眼睛裡閃著光，支支吾吾道：“奴……奴可以做殿下的女人嗎？”
她不求王妃之位。
只要能留在君北宸身邊，能夠成為他的女人。
她有信心，將自己推上宸王妃的位置！
“呵、”
君北宸輕笑，慢悠悠喝下一杯茶後，抬手捏起柳如眉的下巴。
淡問道：“本殿問你，你待在本殿身邊，多久了？”
柳如眉思索一番，小聲回答道：“三年有餘。”
事實上，第一次見到君北宸，是在四年前。
那時候，和君北宸初次見面，她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可那時候他的眼裡，只能注意到那個賤人！
所以她一直在想，如果那個賤人不在了，如果她成了羽裳樓的主人……
君北宸是不是，就會注意到她？
想是這麼想，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在那個賤人消失後，她成了羽裳樓的主人，投靠了君北宸。
她始終相信，只要能待在君北宸身邊，一定有機會成為他的女人！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直到現在，柳如眉還是很自信地認定，君北宸會這麼晚來找她，一定是想和她做點什麼。
想到這裡，柳如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嬌羞。
又問道：“殿下，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君北宸淡道：“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柳如眉點頭，順著君北宸的話接下去，“如眉能待在殿下身邊，是如眉三世修來的福氣，如眉當然銘記於心。”
凌青抬手捂著眼睛。
他看不下去了。
殿下的腦子，真的出問題了！
回府之後，他一定要找個資深的大夫，給君北宸看看腦子。
相比沉不住氣的凌青，君北宸倒是很淡定的樣子。
輕輕抬起柳如眉的臉，“時間你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又怎麼能記不住，三年前你帶著羽裳樓投靠本殿時，本殿警告你的話？”
柳如眉眼皮一緊，抬頭望向君北宸。
她這才注意到，從進門到現在，君北宸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可是喜悅衝昏了她的頭腦，讓她下意識忽視這一點。
恐慌襲上心頭，柳如眉下意識仰頭，想要遠離君北宸的手。
可是後者捏得很緊，讓她沒辦法躲開。
柳如眉哆哆嗦嗦地開口，“奴記得，當年殿下要奴好好打理羽裳樓，不要妄想不該有的。”
“既然你記得，為何還要這樣做？”君北宸冷聲質問。
這時候，柳如眉心中的恐慌更甚。
趕緊將衣領釦子拉上去，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顫聲求饒，“殿下，奴、奴知道錯了，奴不該妄想不該有的，還請殿下恕罪！”
“求殿下再給奴一個機會，奴一定好好打理羽裳樓，以此回報殿下。”
君北宸不為所動，“你覺得，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還會把你留下為我做事嗎？”
說完後，君北宸冷不防鬆手。
柳如眉身子一軟，像沒有骨頭一般，癱坐在地上。
半晌，柳如眉才從恐慌中回過神來，低聲問道：“殿下，這是要放棄羽裳樓嗎？”
君北宸不語。
見此，柳如眉急了。
急切地問道：“殿下，羽裳樓可是這片大陸上，最受歡迎的裁衣閣，三年前羽裳樓就開了無數分店，擁有羽裳樓，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個國家的國庫，您捨得放棄這些銀子嗎？”
她不相信，君北宸真的捨得放棄這一切！
可出乎她意料，君北宸聽了柳如眉的話，卻忽地笑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柳如眉，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覺得，本殿會放棄羽裳樓嗎？”
柳如眉眼睛猛地一瞪。
很顯然，她聽出了君北宸的話外意。
“殿下，是要將我趕出羽裳樓？”柳如眉顫聲問。
君北宸不語，但點了點頭。
見此，凌青也是一驚。
沒想到殿下深夜造訪羽裳樓，竟然是為了將柳如眉趕走？
不過，這柳如眉離開了也好。
省得每次一見面，都要看她搔首弄姿的樣子。
柳如眉看到君北宸點頭，知道他是鐵了心，要將自己趕走。
忍不住帶著哭腔控訴道：“殿下，這三年來，我待在羽裳樓，為殿下盡心盡力，殿下說趕就趕，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