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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趙珠蓮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讓我做什麼？”
“給我穿鞋子呀！”沈琉璃笑得更乖巧了，“怎麼？這個要求很過分嗎？穿個鞋子而已，這點小事，母親應該不介意吧？”
看著沈琉璃理所當然的表情，趙珠蓮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賤人，還敢讓她穿鞋，她怎麼不去死！
趙珠蓮勉強擠出笑臉，“是小事沒錯，可是你已經這麼大了，還讓娘給你穿鞋子，傳出去人家會笑話你的。”
“乖璃兒，咱們自己穿好不好？”
沈琉璃油鹽不進，繼續搖晃著腳丫子。
仰著頭，佯裝天真地望著趙珠蓮，說道：“讓你給我穿鞋子，就要被笑話嗎？可是我明明記得，這三年來，母親最喜歡給我穿小鞋了呀！”
“你——”
趙珠蓮氣極，差點就罵出口了。
可腦海中突然閃過沈老夫人的話，馬上就改口了。
趙珠蓮換了副嘴臉，“璃兒，你真會開玩笑，母親什麼時候給你穿過小鞋？你從小不在母親身邊長大，好不容易回到母親身邊，母親疼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給你穿小鞋？”
沈琉璃順著她的話點頭，“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見沈琉璃點頭，趙珠蓮以為她相信了自己的話，馬上趁熱打鐵給沈琉璃洗腦。
“對啊，我可是你母親，你要相信我的話，我從來沒給你穿過小鞋！”
可誰知道，沈琉璃卻再次回到之前的話題。
“既然小鞋都沒給我穿過，那你更要給我穿鞋了啊！”
“……”
趙珠蓮無言以對，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璃兒，你還是自己穿——”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琉璃打斷，“連鞋都不願意給我穿，還談什麼愛我？”
沈琉璃指了指自己的腳，“愛我，就給我穿鞋啊！”
趙珠蓮騎虎難下，心裡將沈琉璃罵得狗血淋頭。
“好，我給你穿。”趙珠蓮咬牙回道。
縱使百般不願，但為了沈月嬌的身體，她還是咬緊牙關，蹲在沈琉璃面前，拿起了地上的一隻鞋子。
動作僵硬地穿在沈琉璃的右腳上。
可是剛穿到一半，沈琉璃卻突然叫停。
“哎哎哎，你等一下。”
趙珠蓮心裡一喜。
她就知道，以沈琉璃的性子，怎麼可能真的讓自己穿鞋？
於是乎，趙珠蓮放下鞋子，笑容滿面地望著沈琉璃。
“璃兒，你不用怕母親為難，給你穿鞋子罷了，母親還是願意的。”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賤人就是矯情，還想讓我給你穿鞋子，你也配？
想著想著，趙珠蓮下意識就站起身。
顯然，她打從心底裡，不想給沈琉璃穿鞋子。
可沒想到，她剛彎起身，沈琉璃就抬手按住她的腦袋。
“你做什麼？”趙珠蓮不解地問道。
“母親，我穿鞋的時候，習慣先穿左腳，可是你先穿的是右腳。”沈琉璃幽幽地提醒道。
趙珠蓮：“……”
這賤人，是故意為難她的吧！
趙珠蓮瞪著沈琉璃，恨不得將她戳成碎片。
可是後者歪了歪腦袋，眼神天真地望著她，“母親，你這麼瞪著我，好嚇人啊，你不想給我穿鞋，可以直接說出來，女兒也不會為難母親的，對不？”
“……”
趙珠蓮又一次無言以對。
很是不甘心，自己被沈琉璃玩弄。
可一想到沈老夫人的警告，以及沈月嬌的身體。
她忍了！
“……好，我先給你穿左腳的鞋子。”
趙珠蓮咬牙，再次蹲下身子，老老實實撿起另一隻鞋子，穿在沈琉璃的左腳上。
穿完鞋子之後，趙珠蓮僵硬地站起身。
忍著將沈琉璃撕成碎片的衝動，柔聲說道：“璃兒，鞋子給你穿好了，你先換好衣裳，早膳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都是你最喜歡吃的食物。”
說著，趙珠蓮還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儘量表現出自己的慈愛來。
沈琉璃不說話，猶自盯著自己的鞋子。
見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趙珠蓮頓感不妙。
心想，這賤人不會又想到什麼招數，來折磨她吧？
果不其然，沈琉璃在盯著鞋子看了好一會兒後。
直接搖了搖頭，然後望向趙珠蓮，“我好像不太喜歡這雙鞋子，要不母親給我重新換一雙？”
“你——！”
沈琉璃一句不喜歡，趙珠蓮差點當場氣吐血。
尤其是沈琉璃臉上燦爛的笑意，更是刺眼得很。
深吸一口氣後，趙珠蓮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
蹲下身子，將剛好穿好的鞋子，脫了下來。
“你想換哪一雙，我去給你找。”
最後一個字，趙珠蓮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為了沈月嬌的身子，這口氣她忍了！
“母親，你去櫃子裡找找，有一雙淺綠繡花鞋，我想穿那雙。”
“好，我馬上給你找來。”
趙珠蓮忍著怒氣，轉身去櫃子裡翻找。
她現在，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見趙珠蓮乖乖聽自己的話，沈琉璃心情大好。
笑眯*眯地望著，趙珠蓮開啟櫃子四處翻找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趙珠蓮將櫃子找了一個遍，都沒找到沈琉璃說的淺綠色繡花鞋。
而她，卻累得滿頭大汗。
“璃兒，沒有看到那雙鞋子，你是不是記錯了？”趙珠蓮問道。
沈琉璃思索一番，故作遲疑地說道：“我想想……我好像記錯了，我並沒有淺綠色的繡花鞋。”
“什麼？”
趙珠蓮當場就急了，眼睛瞪得銅鈴般大。
“沈琉璃，你耍我？”趙珠蓮大叫。
沈琉璃搖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騙你做什麼？記錯了就是記錯了嘛！”
“你和沈月嬌往我院子扔了這麼多不要的衣裳鞋子，估計你們都記不得送了些什麼樣式款式，我怎麼可能會記得？”
這話，直接將鍋甩給了趙氏母女。
趙珠蓮氣極，可一時間又想不出話來反駁沈琉璃。
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末了，趙珠蓮抓住了沈琉璃話裡的漏洞。
“璃兒，瞧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扔’？你大姐姐擔心你沒衣裳穿，給你送了那麼多漂亮的衣服鞋子，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埋怨你大姐姐，要是讓她知道，她得多傷心啊！”
聞言，沈琉璃直接氣笑了。
“如果真擔心我沒衣服穿，你們可以給我量身定做啊！沈府家大業大，連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嗎？”
“母親，你這當家的能力，實在不怎麼樣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