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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開業第一天，不要鬧不愉快。”
我在她耳邊小聲提醒，“你去招呼其他人，這裡我來。”
說著，我也佯裝出一副笑容拱手行禮，“陶總大駕光臨，真是我這小堂口的榮幸。”
交鋒從這一刻開始！
“沈凡，好名字，跟你的堂口一樣，非同凡響！”
陶榮華瞟到了我衣服上的銘牌笑道，“畢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連堂口都開起來了。”
“那是自然，若不是陶總精心策劃，我也不會有死裡逃生。”
我依然笑著，聽得懂的都知道我在說炸船是陶榮華一手策劃。
聽了我這句，陶榮華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他將目光看向了店裡“只賣真品”這四個字。
“不錯不錯，只賣真品，這難度可就高了。”
“沈老闆，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我當時還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能笑著行禮。
“沈兄弟，我來了！”
路邊，另外一輛豪車停下，周建國帶著幾個人也走了過來，“堂口開張，恭喜恭喜。”
說著他就看到了一臉笑容的陶榮華，“沒想到陶總也有心來這兒參加開幕式？”
儘管陶榮華和七舅爺的關係很差，炸船這事後他們的關係更是降到了冰點，但明面上他們也必須表現出相當的禮儀。
“我家司機介紹，我也感興趣，就來看看。”
陶榮華說罷，便到了門口等待開幕。
“小心，他可能來擺一道。”
趁著陶榮華帶著人往店門走的時候，周建國湊到我耳邊小聲提醒。
我當然知道陶榮華要來擺一道，但具體的，我只能隨機應變！
人來得差不多，我走到臺上。
微微說了點感謝各位的話，便和陳橙一起剪綵。
非凡古玩行正式開業，客人們走了進去。
貨架上已經提前擺好了東西。
這些都是我和陳橙、陸雲川他們提早過來準備的。
小羅和小陳熟練地招呼客人，端茶倒水自然少不了。
陸雲川雖有些木訥，但在適應了之後也開始招呼客人。
貨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除了是真的以外，賣相也十分不錯。
有兩件當場就成功出手！
一切十分順利，陳橙作為掌堂也十分自如。
直到，陶榮華髮難。
“夥計，過來，這怎麼像是個假的啊？”
陶榮華走到一尊木雕前，指著掛在二樓欄杆前的牌匾，“這上面的字，可不是說笑的。”
“這……”
陸雲川直撓頭，一時沒了辦法。
我一眼看去，那尊木雕一眼假，明顯被調包過！
他是怎麼做的？
我來不及思考這點，我讓陳橙幫我接手客人，立即過去給陸雲川解圍。
“不用為難夥計了，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我裝作不知情，推開陸雲川，“你去招呼別的客人。”
“沈老闆，說好你這兒只賣真品的，我感覺，這尊木雕……不夠真啊。”
陶榮華露出嫌棄的模樣，“還是我才疏學淺，要沈老闆說道說道？”
他明顯就是為難，一眼假的東西，說得天花亂墜，都是假的！
這時候，其他客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我這兒。
處理不好，這堂口開業即倒閉！
不過，我注意到這件木雕是單獨陳列，而且沒有掛上售價牌。
很多需要講價的貨都是不掛牌的，看樣子，這件應該是陸雲川擺上去的，小羅和小陳有經驗，擺上去就會知道是假的。
“沒錯，他就是假的！”
我大膽承認，瞬間想到了辦法。
“假的還放上來？”
陶榮華以為我是“認輸”，繼續發難，“那你這招牌可就保不住了。”
“對不起，這件是非賣品。”
“各位等我一下。”
我立即上樓，到我的辦公室拿了一塊可以塞名片的錐形牌子，再列印了一個“假”。
“各位，所謂真假，是需要辨別的，我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讓假貨在店裡，所以故意放了一個假的。”
我嚥了口唾沫，同時將錐形牌放在木雕前，“這個牌子是夥計漏放了，各位抱歉，是我的疏忽。”
假木雕前放個假的牌子，怎麼看都很正常。
“這件不賣，專門為了提醒自己！”
我說著微微點頭，用於餘光瞟了一眼陶榮華難堪的眼神。
“沈老闆果然氣量十足！”
在我餘光瞥到的時候，陶榮華立即收起難看的表情，頓時笑臉盈盈，“在下佩服！”
在這笑容之下，依然是一副奸計沒有得逞的難受眼神。
頓時周圍一陣掌聲，危機化解。
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沈老闆，若是還有假貨，你總歸不能每個都是非賣品吧？”
我聽陶榮華的意思，他還有？
“當然，不過我沈某學藝不精，若是有什麼漏掉的，還請陶總指正。”
一邊說著，我快速掃過周圍的貨。
都是真的！他在虛張聲勢！
確認這一點，陶榮華也就沒了下文，他只能沉默著繼續欣賞，混在客人之中。
這一天的收入應該是短期內，營業額最高的一天。
出手的貨加起來直接翻到了四百萬！
畢竟這次來的，都是有錢的主，也帶著鑑定專家。
只要有好貨，他們不會吝惜錢財。
大半天的營業之後，李明白和周建國帶來的人就漸漸離開。
店裡也清閒起來。
“真虧你能想得出來。”
李明白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這東西能擺上來……”
一邊說他看向了我的夥計。
“沈哥對不起，是我擺的，我不知道這是假的……”
陸雲川立即跪下認錯，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這小兄弟，有點眼熟啊……”
李明白看著陸雲川思索起來。
我讓陸雲川起來，也給李明白講了之前賣古幣的事。
“那好，應該不是自己人做的。”
李明白反應過來，“這條街，你還是要小心。”
說著他轉身離開。
“今天的事情很精彩，不過若是陶榮華準備了第二件，你可就逃不過了。”
周建國用欣賞的眼神走到桌前。
“我這夥計是問李老闆借的，他們本身就有一些看貨的經驗。”
我解釋道，“就是這陸雲川，學識還不夠，我會好好教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