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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先生邀請，我當然不會拒絕。”
查爾斯說著滿臉假笑，即便他是外國人，我也看得出來，他跟陶榮華的關係不過是“商業”上的合作關係。
事情定下來，陶榮華就帶著我跟著查爾斯走到了邊上的一艘貨船上。
在船艙後部，他們拉開了幾個集裝箱。
一開始我只看到裡面有帶著乾草的箱子以及邊上的一些掉出來的水果。
但當他們開啟燈，帶著我們往裡走，我就看到了一些不屬於“水果”範疇的東西。
具體地說，是文物。
古玩可以用來交易，家中收藏，文物，則是不準買賣的那種。
“陶先生，請。”
查爾斯對著陶榮華說完，陶榮華則是用眼神示意往我去鑑定。
這些外國人的鑑定工具確實多。
儘管我一眼就能看個大概，還是拿上了他們提供的放大鏡和帶著燈光的一些特殊工具。
我仔細確定了一下這些文物。
一個集裝箱是一百件，按照集裝箱算，足足有四百件文物。
其中各種嚴禁買賣的瓷器、青銅器數不勝數。
還有一些秦漢之間的長矛頭子，青銅劍之類的武器。
我咬著牙，讓自己忍住。
我知道，這時候跳反，甚至是表現出不正常的樣子，查爾斯會毫不猶豫殺了我——即便陶榮華在場。
鑑定完，其中還有好幾件屬於國寶的範疇。
查到一件就能直接無期的貴重物件。
好端端的文物，都流到國外，我怎能不心痛。
我回頭看了看蘇雨，她的表情也差不多，但陳橙在她身邊壓制住她的情緒。
“查爾斯先生，已經鑑定完了，有些東西，我無法用實際價值來給你說明。”
我放下那些所謂的專業工具，轉向查爾斯，“要不我用更形象的方式告訴你。”
隨後我一件件說著私藏的刑期。
這讓查爾斯頓時來了興趣。
“陶先生，你這個朋友可真有意思。”
他笑著走向我，“在你們這兒需要坐牢的東西，運到我們英吉利，可都是無價之寶。”
“在我們這兒也是無價之寶。”
我微微點頭，“至於價格，我覺得你可以跟陶總商量，我已經給你鑑定完了。”
這些貨物中絕對不會有“假貨”，即便是假的，陶榮華也有幾乎騙過那些所謂的“先進檢測機器”。
有些事情，人眼會比機器更加精準。
“價格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次沒有參考價，查爾斯先生你就根據那所謂的刑期自己估計吧？”
陶榮華十分滿意地笑了笑。
因為我沒有戳穿他偷偷塞了假貨進去的事情。
“不錯，時間也算是中午，我今晚要離開，不如按照你們這兒的習慣……”
確認這些貨之後，查爾斯顯得輕鬆很多，“喝點茶，等到點了吃頓晚飯。”
這麼說著，我們離開這艘貨船。
我真希望這艘船上有炸彈。
就算是沉船，我也不希望它們流到國外……
這一刻，我決心，一定要將陶榮華的這條走私生意完全打掉！
當然，這也可以成為把陶榮華關進去最好的機會！
離開的時候，我們坐的是查爾斯在這兒租用的加長林肯。
“下次來收貨是什麼時候？”
車上我說著，刻意露出微笑。
心情實在太沉重，我儘自己可能露出“生意完成”的笑容。
“哦？沈，你是第一次來這兒麼？”
查爾斯露出了一些疑惑的表情，甚至眼神中有了一絲殺意。
我很清楚，這種問題不是隨便能問的。
但是為了確保他下次來的時候，能夠直接把他們人贓並獲，我還是出口了這句話。
話音未落，我甚至看到了同行的幾個外國人將手伸進衣服裡，做出掏槍的模樣。
“他確實是第一次來，不太懂規矩。”
陶榮華笑著為我打掩護，轉過頭，卻是一副“你怎麼回事”的表情。
“在這兒能見到的好東西，比我自己做古玩還要多。”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挺想查爾斯先生多過來幾次，我好再多開開眼界。”
“陶總也可以多賺一點不是？”
這麼一說，查爾斯的眼神放鬆下來。
“哈哈哈，沈，你確實有意思。”
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些事雖然我不會隨便說，但我還是給你透露一些。”
說著他一揮手，讓身後的人收起手槍。
“大概半個月吧，十五天之後我應該還回來。”
他給我解釋了一下，“這批船隻要到了公海上，負責接頭的人到了，我們就做另外一艘船回來。”
“好，陶總，你可以多準備一些。”
話音落下，整個車內的氣氛輕鬆了很多。
見我機智地為自己解圍，陶榮華也鬆了口氣，“還是等到茶室了再說。”
這麼說著，車子過休息站，短暫停留的廁所時間之後，開到了寧州市區靠海的方向。
我們在一家六層樓的“海景”茶室停下，一路上樓在頂樓的房間坐下。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不僅僅是海港方向的景色，整一片海岸都盡收眼底。
查爾斯的手下，圍坐在一角打撲克。
他們順勢拿出了英鎊。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鈔票，但能夠確認——他們在賭博。
算上之前的走私，攜帶槍械，加上現在的聚眾開賭，這些罪名他們絕對逃不過法律的懲罰！
“我有點不舒服，沈凡你陪我一下。”
蘇雨突然故作惡心的樣子開口。
“去吧，你的朋友得關心好。”
查爾斯點頭之後，我帶著蘇雨到房間另一端的廁所。
“我是故意的。”
蘇雨說著，微微低下頭，“我真的好難過……”
“我明白，他們這是在犯罪。”
我說著的很小聲，“我會想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的。”
因為，這段時間，我的手機錄音一直沒有停。
可能等到之後拿出錄音需要選擇性地跳過，但算是重要物證！
“沈凡，我現在真的……知道你的苦心了。”
蘇雨說著，就好似一夜長大一樣，她的眼神成熟起來。
為了能夠將他們全部抓獲，必須忍住現在的心情，避免打草驚蛇。
“沒事，你如果不舒服，待會我讓陳橙帶你先回去。”
我說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