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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像是知道沈承霄一大早送膳食過來討好她,是因為什麼,當沈承霄說出這樣的話時,沈菀臉上表情沒有半點異樣,甚至她好似沒有聽見沈承霄的話,一雙眼睛沉浸在美食中,一邊滿足自己的肚子,一邊喂謝玉瑾吃。
當然,謝玉瑾給喂她吃。
當著沈承霄的面,夫妻倆你來我往,很是恩愛黏糊。
沈承霄看她對自己這般冷情,對謝玉瑾那樣熱情,指尖微微顫抖。
對這樣的畫面卻不避不躲,那雙被病痛折磨的渾濁的雙眼,怔怔的看著沈菀。
他也不理會沈菀聽沒聽進他的話,站在牢房外,繼續說道:“你可以把你的親生父母接入上京城,我會在上京城為他們找一處同沈府一樣大的宅子,給他們請家僕伺候他們,讓他們衣食無憂。”
“我聽說你還有幾個哥哥,你哥哥若要謀前程,我沈家人脈廣,雖不能謀大官職,卻可以讓他們順利進入他們想去的地方,給他們一個好前程。”
“只要你同沈家放下恩怨,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夠了嗎?”謝玉瑾看她在揉自己的肚子,溫柔的問道。
沈菀說:“吃不完,給爹孃留一份吧,這牢裡伙食太差,今天好不容易改善伙食。”
她轉頭尋找獄卒,可惜了,獄卒被沈承霄支開了。
她把沒動過的點心都裝回食籠裡去,走到沈承霄面前,把食籠遞給沈承霄:“拿去給我爹孃吃。”
她喊“爹孃”的時候,喊的特別清脆又響亮。
沈承霄看著她遞來的食籠,怔了怔,又抬眸看她:“歲歲,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你剛才說什麼?”沈菀反問道。
沈承霄苦笑,伸手去接食籠,沈菀立刻鬆手,又把手從外面縮回來,回到了謝玉瑾身邊,拿著謝玉瑾的胳膊墊在自己腦袋下,閉上雙眼休養。
謝玉瑾看了看站在牢房外的沈承霄說:“那就有勞沈大公子,幫我送點吃的給我爹孃,謝了。”
沈承霄攥緊食籠,心中的沉痛與不甘撕扯著他的理智。
他目光深邃的看著沈菀說:“菀兒,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與其過上這你爭我斗的日子,不如兩家坐下來好好談,我知你父母兄長健在,你很想跟他們團聚,我會讓爹召回去尋你父母的沈家護衛,不再拿他們威脅你,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正午會給你送午膳。”
說完,沈承霄轉身離開了,剛走出大理寺,沈承霄就捂著胸口,吐出好幾口烏血。
心疾的絞痛強烈襲來,痛的他唇瓣發白顫抖,最後倒在了馬車旁。
而沈承霄剛走,沈菀就從草蓆坐起來,轉頭看了看謝玉瑾:“你怎麼看?”
“王語嬌的事情怕是鬧得沈家不可收拾了,沈大公子心裡著急,想同你和好,我瞧他剛才那副模樣,怕是真有幾分想跟你講和。”
只是這家仇之恨,豈是他沈承霄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放下。
沈菀冷笑了一聲:“他想跟我講和就說明,沈政一肯定還未來得及向京妙儀解釋自己與王語嬌的過往就倒下了,否則沈承霄也不會頂著一臉病容跑到大理寺給我送飯,還同我說了那樣的話。”
“他也許的確怕我了,怕我還有不同的後手攪亂沈家,可他目的性太重,想借我父母誘我回沈家幫他解決沈家的問題。”
“他並不是真心要講和,只是在知道敵人的強大後,暫時放下身段,偽裝自己,打著親情牌好讓我放下戒備之心,等時機成熟,再反殺我顧家人,我若真信了他的鬼話,我就白活了。”
謝玉瑾把她抱在懷裡:“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沈政一昨日受了四十八杖,百杖之下沒幾人能挺過來,他那把老骨頭捱了四十八杖,要了他半條老命,京妙儀昨日又鬧他,沒機會讓他解釋清楚王語嬌的事情,那我們就找個人幫他解釋清楚,不能讓沈大公子白跑這一趟啊。”
這時,一名獄卒從牢前走過,謝玉瑾朝他看了一眼,那獄卒微微點頭,便去辦事了。
王語嬌接到指示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永絳莊,藏起來了。
她看著突然著火的王家,站在她身後的黑衣人說道:“若不是主子事先預判,你現在已經被燒死在宅子裡了,這裡有盤纏,你進馬車換身衣服,喬裝一番,就入上京城等著,主子會幫你把沈夫人引出來,同你見一面。”
王語嬌點頭,看了眼火勢越來越兇猛的王家宅子,轉身上了馬車前往上京城。
那邊沈承霄回到沈家時,心絞之痛並未緩解,可他並沒有忘了正事。
他被送回臨風居後,聶管事正好回府。
沈承霄揪著胸前衣襟,咬了咬牙,強忍著心絞劇痛,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王家宅子被永絳莊一個患有失心瘋的瘋子燒了,大火燒的正是王語嬌的北廂閣,奴才派人到王宅出口守著,確定王語嬌不曾逃離過王家宅,那王家宅內又有我們的人,不出意外王語嬌必死無疑。”
“我要萬無一失。”沈承霄抓著聶管事的手腕,眼中迸出殺意:“近日從外面遞入府中的帖子,都先拿給我過目,我看過後……”
又一陣兇猛的刺痛,在心臟攪拌。
他表情皺成一團,冷汗溼透他的衣襯,大口喘氣道:“確保無誤,再送到……夫人手上,夫人若要出府見誰,你便同她說……我,我身子不適,把她叫到我院裡來,近日……就別讓我娘……離開沈家了。”
“噗……”
“大公子,你的身子。”聶管事看著吐在地上的黑血,深深皺緊:“你先休息吧,奴才去找二公子。”
“老二,呵,老二若頂事,我就不需帶著這副軀體去找沈菀談,你……再讓廚房的人給大小姐做午膳,我正午要再去大理寺給大小姐送午膳。”
他費勁的說完後,整個人縮成一團,痛的在床榻上打滾。
這樣的畫面,他曾在夢裡見過。
不過,不是他。
而是謝玉瑾……
難道真是他沈家做錯,報應了。
疾痛總是那樣漫長,就如鈍刀子割肉,讓他痛暈過去又痛醒,不知深陷在夢裡還是現實,直到兩個時辰,正值正午。
他洗掉一身汗水,換上清爽的衣物,拿著廚房準備好的午膳,又去了大理寺。
這時,驚語從門房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寫給她的家書,聶管事並沒有攔下。
她開啟信,卻發現裡面還有一個信封,信上寫著:沈夫人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