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真正的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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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曾想，就在一個平常的冬日，他的命運便陡然發生了改變。
一個牧師打扮的人來到領主府邸，在領主與他進行了一段秘密的談話後。
龐加萊便被這名牧師帶走了。
之後他名義上還屬於領主府邸的一員，但實際上已經歸屬於牧師的手下。
藉著領主的渠道，他在騎士預備所學習劍術，在成為一名受封騎士後，隨領主前往凱爾方，陪同狩獵。
他所要做的是，在皇帝陛下被暴怒的熊攻擊時，挺身而出。
這並不難，那頭熊被秘密投放到皇家獵場之前，已經和龐加萊熟絡了，所以熊見到他時才不會攻擊。
那頭被人飼養的熊本沒什麼兇性，遇見狩獵也只知道逃跑，但是牧師暗自派人在皇帝所用的箭矢中塗抹了藥液。
那藥液會使野獸陷入狂暴，這才有了那出諾斯蒂亞人久為傳頌的御前護駕的戲碼。
而後便是理所應當地被封貴族、進入屠龍聯盟……
一直到現在。
可以說龐加萊的一生，都是在諾費斯的控制下塑造成了屠龍大師的樣子。
為的就是培養出一個好控制，能夠被屠龍聯盟輕易陷計的屠龍大師。
屠龍聯盟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他們明面上是屠龍者組成的聯盟。
但是實際上，他們要做的卻是控制龍的生死。
巨龍是人類的恐懼物件，是民眾們最統一的仇恨物件，是最好的靶子。
所以無論諾斯蒂亞出現什麼樣的災禍，他們都可以用巨龍作為由頭平息掉。
比如因為領主的嚴苛導致民眾起義，那就讓巨龍到領地上大鬧一回，將主要的頑固義軍毀滅，而後再由貴族出面擊退巨龍。
從而再次聚攏一波人心。
又比如鄉官治理不利，作物歉收，將一片地區變得餓殍遍地。
就把一切推給巨龍，說是這種不詳的生物帶來了違和的天時，導致的慘狀。
又比如因為皇家奢靡的享受，國庫赤字，那便加重徵收的賦稅。
由頭就是為了籌集討伐巨龍的武備。
如果有什麼地區的民眾敢抗稅，那麼巨龍便會到他們那去散播恐懼。
以上種種，不一而足。
如果說諾斯蒂亞這片土地上，真有惡龍的話，那惡龍也只不過就是這些肉食者。
……
諾費斯面色冷淡，“你以為自己能成為屠龍大師，真是因為有過人的稟賦嗎？其實不過是我看見了你內心的懦弱，你這樣的軟骨頭，最適合培養成一件趁手的工具。”
“而且你的容貌不錯，將你作為屠龍大師培養，也更能贏得民眾的好感。”
“從這點上來說，你比漢斯好多了。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劊子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武藝高超。他拿著我們給他動過手腳的裝備，竟然還險些成功殺掉戈爾貢。”
諾費斯手指死劍，看樣子漢斯正是上一代屠龍大師的真名。
“幸好我作為戈爾貢的監管者，一直在旁關注著，我誘導他喝下了屍毒藥劑，將他變成了遭人唾棄的不死族，自那之後便使喚在身邊。”
諾費斯眼神狠厲，“原本我想讓你好好的死去，成為諾斯蒂亞人心目當中的英雄，享受後世美譽。”
“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些外來者給我提了個醒，也許只有一個死劍是不夠的，我要讓以後的屠龍大師都變成死劍，你便是先驅者之一！”
龐加萊靜靜地聽著諾費斯的話，沒有反駁也沒有怨恨。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當初你讓我在陛下和群臣的面前演一場戲，我不願意，覺得這很卑劣。”
“你告訴我，讓我不要幼稚，為了正義，為了能夠殺死巨龍，我們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為了更偉大的正義，能夠揹負骯髒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被你說服了，遵從你的指示。”
龐加萊眼眸幽邃地看向諾費斯，“我現在只想問你，你當初和我說的話有多少是真心的？是不是你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是為了更偉大的正義？”
諾費斯聞言愣住了，他臉上光暗變幻，一陣掙扎過後才說道：“沒有一句是真的，不過都是信口編造的謊言罷了，也只有你這樣的蠢貨才會相信。”
龐加萊沉默著看了諾費斯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而後他揮動了手中的聖劍，將聖劍化作一道流光，斬向諾費斯。
他已經服用了王塵給他的酒液，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越從前的自己無數倍。
現在已然僅憑肉身便能與巨龍鬥爭。
後者一抹手中的戒指消失了，戈爾貢咆哮著迎擊龐加萊。
整個高曠的空間都在它的咆哮聲中振盪著。
另一邊束縛著死劍的藤蔓被破開來，他終於衝破了定身術的限制。
他似乎產生了某種抗性，現在王塵還想用定身術定住他已然做不到了。
王塵手中的森之嵐一揚，白色煙霧頓時鋪滿，罩住了他們三人。
在煙霧中，他們與死劍戰作一團。
……
塵埃落定。
龐加萊在斬斷戈爾貢剛長出來沒多久的龍鬚後，便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它。
王塵三人也合力將死劍殺死了，原先王塵還顧忌著死劍上一代屠龍大師的身份，但是事出緊急，也沒有辦法了。
伍嘉傑抓住了躲起來的諾費斯，將他綁住帶到龐加萊的面前。
諾費斯披頭散髮，看著渾身浴血的龐加萊，慘笑道：“殺了我吧，這是你僅能做的了。”
“在殺了我之後，屠龍聯盟還會有其他的監管者，你也會變成他們追殺的目標。”
“諾斯蒂亞的民眾也已經會活在巨龍的恐懼中，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龐加萊沉默不語，他似乎對諾費斯抱著一種複雜的情感，正在說服自己將這個曾經是他老師的惡徒正法。
趁這時候，龍無雙問道：“大叔，想死可沒那人容易，你得給我們解釋一下縛龍索的問題。”
他扯著手中從諾費斯那繳來的縛龍索，“這玩意和之前胖加萊用的也沒什麼區別，也還是脆得跟麻繩似的，它憑什麼能綁住戈爾貢？”
“你得告訴我們其中奧秘，不然我們就餵你喝屍毒藥劑！”
諾費斯冷冷一笑，“你以為這能威脅到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