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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就看病，準備木炭做什麼？！
小五狐疑的看著女大夫。
忽然覺得她有可能是個頂著大夫名號的冒牌貨。
女大夫眉眼微沉。
“難道你們府上的大夫在給病人縫製傷口時，都不用事先給銀針消毒的嗎？”
小五反應過來，面色發窘。“哦，那你等著，我這就去準備。”
“還有你們。”
支走了小五，女大夫復又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丫鬟婆子身上。“去打盆熱水送來。”
歸寧身上的傷口太多，不宜動水。
只能用手帕打溼了簡單的擦拭下。
待傷口縫合好後再上藥。
“大夫，水端來了。”端水的婆子進門後把水放到女大夫身側的架子上。
女大夫點頭。
隨即用帕子打溼替歸寧擦拭身上的傷口。
丫鬟婆子站在一旁。
女大夫道：“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退下罷。我不喜歡替人看病的時候身旁有人盯著。”
“是。”
人是小五將軍請回來的。
丫鬟婆子們聞言，登時退下。
“好好的一身皮肉，造什麼孽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女大夫一邊嘆息一邊給歸寧擦拭。
剛忙完給歸寧把被褥蓋上，小五就回來了。
只見他一手拿針，一手端盆。
零星的火光將他的面容照的鋥亮。
“哎！東西給你端來了。”
女大夫回頭，就看到他被烤得通紅的俊臉。
“我不叫哎！我有名字。”女大夫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小五不明所以。
女大夫道：“我叫青菱。”
“哦，青菱姑娘。”小五慢半拍的點點頭。
“呆子。”青菱小聲嘀咕道：“都火燒眉毛了還端著火盆，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嗎？”
小五後知後覺的把盆放下：“……”
青菱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好。”
小五應聲退下，臨出門之時順帶把門關上。
夜色漸深。
南潯主院中的燈火一直燃到了天明。
丫鬟婆子守在門外。
沒有南潯的命令，誰也不敢擅自離開。
小五則隱在暗處，隨時等候青菱的吩咐。
“你們將軍呢？！”
熹微的晨光透過雲層灑下。
青菱從裡推門出來，抬眼四下尋找小五的身影。
“將軍入宮面聖還未回府。”小五聞言從枝頭一躍而下，接過青菱的話頭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了。”
青菱說著掂了掂腰間的藥箱。
小五伸手攔住她。“將軍臨走時交代過了，歸寧姑娘的一切事宜需等他回來再行處理。”
“什麼意思？”青菱有些火大。
昨晚夜半三更，小五一個大男人忽然破門而入也就算了。
偏生連拖帶拽的把她弄到了這裡。
她是大夫，救死扶傷是她的職責沒錯。
但也沒有一晚上非得把大夫拘在病人跟前不讓休息的道理。
思及此，青菱抬步就走。
“青菱姑娘，將軍說了，凡事需等他回來再行處理。”
小五攔住她，毫不退讓。
青菱怒瞪著他正欲發火。
忽的腦中靈光一閃。
猛地想起自己現在所處的府邸正是城中百姓人人懼怕的玉面煞神的住所。
氣焰登時消了大半。
青菱道：“那我不走，你給我找個地方暫時眯會總行了吧？”
“青菱姑娘請跟我來。”
見青菱放軟了語氣，小五登時喜笑顏開。
趕緊前頭帶路，把青菱引到了歸寧之前的住所。
“暫時就先委屈姑娘在這稍作休息了，待將軍回來見過姑娘，我一定在將軍面前替姑娘多說好話，好讓姑娘早點回去。”
“嗯，你可以走了。”青菱點點頭，推門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小五看著忽然緊閉的大門。
有點想不通這年頭的姑娘怎的都這般隨性。
之前歸寧是這樣。
現在青菱也是這樣。
難道……
將軍大殺四方的威名已經不足以震懾這些小姑娘了嗎？
南潯從皇宮回來的時候，天上日頭已升至中空。
三兒笑呵呵的從裡頭迎出來，“將軍回來了。”
“她可醒了？”南潯看他一眼，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她？！
事發突然，三兒並不知曉歸寧受傷的事情。
遂聞言後整個人皆是一團霧水。
“罷了，你且退下，我去尋小五。”
南潯說完，看也不看三兒一眼便抬步往主院而去。
“將軍。”小五收到訊息出來迎接。
南潯道：“她可醒了。”
昨晚因他失蹤之事，皇宮早已鬧翻了天。
遂從昨晚……不……應當說是從前晚開始，皇宮裡的禁衛軍為尋他的下落就一直沒消停過。
而且，就連自認為此次事件做的非常隱秘的太子謝長青。
也不可避免的遭了央，受了懲罰。
“回將軍，歸寧姑娘她還沒醒。”
“還沒醒？”南潯皺眉，“那大夫可說了什麼？”
呀！他怎麼就忘了問歸寧現在的處境呢？！
小五懊惱的拍了拍腦袋。“並未。不過還請將軍放心，那大夫並沒走。”
“很好。”南潯點頭，隨即推門入內，“你現在便去將她叫來，我有話問她。”
“是。”
小五應聲退下，大步流星，沒一會就到了青菱暫住的房門前。“青菱姑娘，青菱姑娘……”
喚第一聲的時候裡頭沒人應。
於是小五又連著喚了幾聲。
“來了來了，大白天的叫魂啊你？”
青菱從裡把門開啟，看著小五呵欠連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五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道：“我們將軍說要請姑娘過去一敘。”
“我跟他又不是舊識，有什麼好敘的！”
青菱說著轉身入內關門，“你且等著，我一會就好。”
“好。”小五徹底沒了脾氣。
片刻後，青菱收拾妥當開門出來，“走吧，前頭帶路。”
“姑娘請跟我來。”小五說不上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小丫頭片子客氣。
聞言，自覺頭前帶路，一聲不哼。
彼時，南潯正坐在歸寧床前。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眼沉的有些可怕。
小五領著青菱從外頭進來。
發現屋子裡的丫鬟婆子竟都不見了蹤影。
青菱四下張望，顯然也發現了這點。
“青菱見過將軍。”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青菱雖然性子火爆了些，但該收斂的時候，她還是很懂得審時度勢的。
小五意外的看她一眼。
只見剛剛還對自己兇巴巴的青菱一見到將軍便立馬像是變了個人。
南潯雙眼緊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歸寧。
“你既已替她看過身上的傷，那本將軍且問你，她如今傷勢如何？！”
“將軍放心，這位姑娘身上的傷除卻心口刺的那一劍，其餘的都只是皮外傷，不妨事。”
南潯皺眉。
青菱僵笑道：“意思就是她現在沒有性命之憂，將軍大可放心。”
“那好。”南潯腰板挺得筆直。“從現在開始，本將軍就把她交給你了。”
將軍府上住著的大都是老丫鬟婆子，動作不利索不說，還容易出錯。
所以，他實在不放心把歸寧交到她們手中。
“為什麼？！”青菱下意識的就叫出了聲。
南潯轉眸看她，眸光冰冷。“你不想留在將軍府？”
何止是不想。
是從來都沒想過好嗎？
青菱撇撇嘴，沒哼聲。
南潯見狀，也不等她答應。
“小五，還不快去給這位姑娘安排住所，”
“是，將軍。”
小五頗為同情的看了青菱一眼。“姑娘還是先跟我走吧。”
敢跟將軍叫板的。
古往今來除了歸寧就沒第二個。
如果……
現下要是再來一個，那……
小五看看歸寧，又看看青菱。
青菱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呆子，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哦……”
察覺到自家將軍斜過來的涼涼一眼。
小五忙不迭打了個哆嗦，加快了步子。
主院雖大，但真正能住人的卻只有兩間。
如今，一間空著，一間被歸寧佔著。
聽將軍的意思，空著的那間是不打算讓青菱住了。
那也就是說，除了主院，旁的屋子可任青菱自己挑選。
“哎，問你個事。”
小五正思考的出神，冷不丁感覺有人拍了自己的後背一下。
“你說。”小五回頭，好奇的等著青菱的下文。
“你家將軍……”青菱往小五跟前湊的近了些。“是不是喜歡床上昏迷的那位姑娘？！”
呃……
小五無語的看著青菱。
很想來一句：身為救死扶傷的大夫，這麼八卦真的好麼？
“所以，是真的喜歡？”
見小五沒有說話，青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五看一眼周圍。“隔牆有耳，有些事青菱姑娘知道就好，無需說出來。”
意思就是預設了？
青菱雙眼放光，
“我看那姑娘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家將軍到底喜歡她哪裡？”
小五：“……”
將軍的八卦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能置喙的嗎？
小五在心底默默扶額，不遺餘力的勸青菱道：“姑娘聽我一句勸，有些事知道便好，不一定要說出來。”
“知道有什麼用。”
青菱眨著大眼，逐字逐句道：“你難道就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小五好奇。
青菱道：“不吐不快。”
小五狂暈。
青菱繼續道：“八卦之所以會被稱之為八卦，不就是讓人說的嗎？如果知道一件事卻不能叫人說出來，那還叫什麼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