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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族長這麼說，王塵有些汗顏，“實在是慚愧。”
“我確實沒什麼空閒能夠常來看您，因為不久之後，有一場對我而言很重要的大比，它將決定我的前途，所以我近來都在抓緊時間精進實力。”
“等這一陣子忙完了，應該就有時間多來看望妖精族的各位了。”
王塵說著，指尖一閃。
“這些是一些人類的食品還有科技造物，沒有多少價值，但是勝在新奇。”
王塵說道，“人類有五花八門的調味劑，我想會有一些味道，是族長沒有嘗試過的，平時想吃零嘴的時候可以嚐嚐。”
族長捻著鬍鬚笑道：“有心了，其實勇者大可不必帶東西來，你與我們妖精族密如親友，哪有人回自己家還要帶禮品上門的。”
“這哪稱得上什麼禮品，只能算作微薄心意。”王塵笑著說，“對了，村裡好像多了不少新面孔，都是沒見過的妖精。”
“嗯，他們都是從各個零散的部落投奔而來的妖精，因為聽說我們部族找回了生機之泉。”族長答道。
“部族？原來妖精還分很多部族的嗎？”王塵好奇道。
“是的，講起來相當繁複，主要來說，就是居住在森林中的森妖精，在山地和平原間建立村莊的山原妖精，在江河湖海邊漁獵為生的海濱妖精這三種。”
“那咱們部族應該屬於山原妖精？”王塵頗有技巧地用上了“咱”。
果然族長聽到王塵這麼說，樺樹皮般的面孔上又笑出了皺橫，“是的。除了這主要的三種妖精外，還有些零散的部族，不過太細碎，即便是我許多時候也要去翻妖精們的祖書才能弄清楚。”
“不管怎麼說，部族能壯大還是好事。”王塵笑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
一老一少交流了半天部族未來的規劃藍圖，王塵終於找到機會順勢說出了他來的目的。
他向族長描述著自己身體上的情況。
族長聽完後，神色凝重，“原來娜兒已經將自己的擁贊交給了你。”
族長唉聲嘆氣，“我知道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下了決心。”
王塵聽得雲裡霧裡，“擁贊？那是什麼？也就是說我身體的變化是和娜兒有關？”
族長看向王塵，問道：“慶祝的那晚，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那件事？”
王塵聞言面色一窘，僵硬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擁贊。”族長解釋道，“一個妖精將自己的初次交給他者，就會將體內的生機之力傳給對方一部分。”
“如果這個過程發生在兩個妖精之間，那麼就是互換生機，是一件互取互補的好事，因為每個妖精的生機都是不同的，交換能使自身的生機變得更復合旺盛，大有裨益。”
“但是如果與妖精族外的物種結合，就會單方面地輸送生機，從而失去自己的一部分生機。”
族長深瞘的雙眼穆肅地看向王塵，“你和娜兒就屬於後者的情況，你身體的變化就是因為湧入了大量的生機所致。”
王塵一聽慌了神，他知道生機對於妖精來說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對生機之泉這麼重視。
原先失去生機之泉的妖精族人身上還會出現黑斑，怎麼看都很兇險。
“這麼說娜兒失去了一部分生機，豈不是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王塵問道。
族長緩緩點頭，“首先她的壽命就會受到影響，妖精活上千年本是很容易的事，現在也許她只有從前一半的壽命了。”
“而她已經快三百歲了。”族長道。
王塵急切問道：“沒有什麼方法補救嗎？”
“生機之泉可以恢復她失去的生機，但那個過程很緩慢，並且後天的補救終究不如先天自帶的生機，也許最終也無法讓她補回應有的壽命。”族長解釋道。
“這……”王塵失神地癱坐在扶手椅中，眼前彷彿浮現了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你怎麼這麼傻啊……”
“罷了，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沒有用。”族長安慰著王塵，繼而嚴肅地對他講，“你要儘快強大起來，娜兒也許……不，她必定會有需要你的時候，而且很快那個時候就會到來。”
王塵一愣，連忙追問道：“怎麼說？她會因為擁贊陷入什麼危險嗎？”
“具體事宜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應該講，現在告訴了你，對你並無益處，甚至會打擊你的上進心。”
族長起身，站到木屋的窗前，目光投向遠方，“你只要記住，你變得越強大越好。”
王塵聞言陷入緘默。他意識到娜兒身上有著許多他所不知曉的事，而那些事可能會將他們兩個扯入漩渦。
良久，他堅定地向族長道：“我明白了，我會強大到可以面對任何挑戰。”
族長聽到他的話，轉身微笑道：“這便是了。”
妖精老頭走回王塵身邊，說道：“還有一件事。你身上的變化也許還會持續下去，具體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還無法蓋棺定論。”
王塵疑惑道：“難道不就是身體變得好一些，壽命長一些嗎？”
“妖精族擁讚的效果可沒有那麼平庸。”族長道，“因為你是人類，你們這個種族在許多種族面前，並稱不上長壽。”
族長走到櫥櫃邊，取出兩個高低不同的杯子。
“如果用水來代表生機，能容納多少生機，就代表著你的壽命極限。這個高的杯子，就代表著妖精族的壽命極限，而這個矮的杯子，就代表人類的壽命極限。”
族長在兩個杯子中倒上水，大概三分之二多一點的樣子，“假設正常的妖精和人類的先天生機有這麼多，那你經過擁贊之後，就會變成這樣。”
族長端起高杯子，往矮杯子中倒著水，直到水溢了出來，“看到了嗎？”
王塵不解，“看到什麼？水滿出來了？”
“是的。”族長放下水杯，“因為人類的稟賦上限，生機不會安穩得支撐你活上千年，只會溢位來。”
“但是怎麼溢，這是個未知數。生機會想辦法把自己消耗掉，至於是被蒸發掉、倒掉，不受我們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