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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去不一樣，我熟識的幾家鋪子的老闆紛紛過來給我祝賀。
我一一應付，最後走進了那家買書畫的。
“兄弟，你可牛大了啊！”
顯然，老闆也聽說了我在古玩協會的事情。
“都是小事，大家以訛傳訛罷了。”
我擺擺手笑道，“最近有進什麼好貨麼？”
“當然有！”
老闆笑著開口，“你看這！我不懂書法，但這絕對給勁！”
說著他給我拿出三幅書法。
上面的字寓意都不錯，不過我只看中其中一幅。
氣吞山河！
這四個字雄渾有勁，關鍵處鋒芒畢露，婉轉處又帶著幾分含蓄。
瞬間我意識到，這是王獻之的手臂。
他是王羲之的兒子，也是光芒被老爹籠罩後並不是太出名。
但王家這一手好書法，也算代代相傳。
王羲之很多作品都能賣到高價，甚至快雪時晴帖蘭亭集序這些都掛在博物館成為無價之寶。
相比之下，王獻之就有大量的書法流落民間。
“氣吞山河，好東西！”
我反覆確認，印戳紙張等細節都沒有問題後，轉向老闆，“多少錢，我收了。”
無論他要價多少，只要我付得起，一定拿下。
作為七舅爺的大壽禮物，絕對是上品。
老闆算是給我友情價，十五萬拿下，我又在老闆這兒進了一些便宜但是賣相好的真畫。
從我之前思考到現在我決定要下沉低端市場，那些動輒幾十萬幾百萬的東西，只有有錢人才“供得起”。
說好聽的就是專賺有錢人的錢，說得難聽就是路走窄了。
因此我這次帶著陳橙走貨，就是專注於幾千幾百的低端市場。
能便宜，還能拿到真貨，何樂而不為？
我和陳橙走貨回來特別叮囑了王獻之的書法。
就在快關店的時候，陶榮華走了進來。
“沈凡啊沈凡，讓我說你什麼好？”
陶榮華皺著眉頭，滿嘴嘖嘖走到了我的面前，“咱們差點能當同事，你卻這麼不識相。”
“人各有志，我並不想跟你一樣搞走私。”
我淡淡回答，“陶總，我們要打烊了，還是請回吧。”
“哼，也還好你不想跟劉三爺混，不然我可就弄不了你了！”
陶榮華放下狠話，轉身離開，“敢惹劉三爺，你活膩歪了！”
我並沒有在意這些話。
無論他在說劉青忠還是別的劉姓人。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重心就放到和陳橙整理一樓的貨架。
我們減少了貴重的貨，增加了便宜的真貨，家中擺放也顯得氣派的那種。
每天，我都確認氣吞山河的書法還在，知道七舅爺大壽那一天。
豪宴山莊離東興步行街不遠，走點路就能到，因此我帶著陳橙稍稍打扮一番，就帶著請帖來到豪宴山莊。
門口人來人往，豪車不斷，各地名流紛紛入場，比那天劉青忠找我吃飯的地方更勝一籌。
恭祝七舅爺七十大壽的橫幅就在豪宴山莊牌匾的下面，大部分的客人，也都和我一樣拿著請柬。
“先生，禮物在這兒登記。”
剛進門不久，一個服務員就讓我將禮物寄放在他們這兒，隨後根據作為直接幫我們送到裡面。
想著這麼點時間也不會出事，我就將東西交出，登記了名字和送的禮物後，一路往裡走。
大廳和二層都被包下作為宴會的場地。
普通的賓客坐在下面，有些地位的，自然能夠坐到二層。
從二層的欄杆能夠直接俯瞰一樓的情況。
“沈兄弟，來了？”
周建國帶著人在門口迎接。
見到我他立即招呼我過去，簡單寒暄之後，我才知道，七舅爺把我分配在了二層。
我牽著陳橙的手，見過七舅爺後，坐在了七舅爺邊上這桌。
同桌的雖然我都不認識，但顯然，他們其中有資格測試那天在場的。
不到十分鐘，整一桌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個個都跟我寒暄起來。
等到賓客到得差不多，宴會開始。
七舅爺也命人將他們送來比較好的禮物呈上來給大家一同欣賞。
畢竟七舅爺作為古玩行業的資深老前輩，大家送的自然都是古玩。
玉如意、核桃、玉佩、扳指應有盡有。
等到後面字畫也多了起來。
輪到我的氣吞山河書法了，我準備上前去一同祝賀。
但……下一秒，我送的書法展開，卻是一張小雞啄米圖！
我一眼看去，甚至連墨跡都沒幹，是臨時弄上去的！
“這是誰的東西？”
“如此劣質之物就敢送上來騙吃騙喝？”
七舅爺倒是沒有多少表情，反倒是劉青忠表現出一臉怒相，“查這是誰登記的？”
好在我沒有提前上去，但我心裡十分疑惑。
就這麼點時間，還能給調包了？
我微微搖頭，立即讓自己清醒，眼下不是追究到底怎麼被調包的時候，而是解決眼前危機的時候！
瞬間，我想到了辦法。
“陳橙，你趕緊回店裡，幫我拿點東西。”
我小聲在陳橙耳邊說道，“越快越好。”
隨後，就在所有人被劉青忠的憤怒鎮住的時候，我緩緩起身。
“不用查了，這東西是我送的。”
我起身開口，全場譁然，甚至連七舅爺的眉頭都有一瞬間是皺著的。
如此大的場面竟然送這種兒戲一般的東西？
“沈兄弟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周建國一急，起身拍向的肩膀。
我們能知道他的感受，我作為幫了周建國不少的人，他是真把我當朋友看的。
“不要急，我是故意的。”
我微微笑，反過來拍了拍周建國的肩膀，讓他坐下。
隨後我緩緩走到這幅小雞啄米圖邊上。
“七舅爺，到門口，看到東西要寄放然後再一個個送過來……”
“總覺得，不是很妥當。”
我拱手道，順便看了一眼門口，陳橙已經急匆匆衝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這兒，沒人看到她。
“沈兄弟，這就是你送小雞啄米圖的理由？”
劉青忠說著，臉上帶著震怒。
說實話，這種場面，我以前見得不少，甚至還有比現在更加糟糕的。
調包的人若是寫個死字，我可能就真的沒法破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