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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開車的時候不斷搖雨刷,但視線依舊受阻,看不清明也開不快。

豪車幾乎是搖搖晃晃開到了傅家別墅的大院外。

也就是這樣的惡劣的天氣環境中,許姝一直站在外面等。

她單薄纖細的身體彷彿隨時都能被大風大雨吹走,像是飄揚無依的小草。

車子停下,前方的司機連忙跑過來為他開門撐傘,傅明隨下了車,第一眼瞧見的就是許姝那雙沾了雨水的雙眼。

瞳孔晶亮,像是閃著灼灼火光,看起來像是情緒滅頂前的燃燒……

讓他記憶深刻。

當時給傅明隨開車的人是許明華的同僚,認識許姝,瞧見她後連忙低聲提醒了句:“傅先生,這是許司機的女兒。”

許司機……

傅明隨眉心微動,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拿出張手帕遞給她。

驟然有人出現,許姝像是受驚的小鹿撲閃著雙眼,目光從執拗變成怯生生,有些無助的盯著他。

傅明隨:“叫什麼名字?”

許姝靜止片刻,輕聲回答了。

傅明隨又問:“誰叫你在這裡等的?”

“……沒有人。”許姝囁嚅道,聲音都被這澆下來的冷雨凍的顫抖:“是我自己想來的。”

傅明隨聲音溫和:“雨這麼大,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我想問問。”許姝咬了咬唇,似是覺得有些難堪:“關於我父親的事故賠償問題……”

就這樣小白花一樣的姑娘來龍潭虎穴的馮家索要賠償?

怪不得,她會被扔進雨裡無人問津。

傅明隨目光有絲憐憫,在波瀾的雨霧中看不清。

他問她:“多大了?”

許姝不明所以,遲疑的說著實話:“十、十七。”

還未成年,可以資助。

傅明隨摘掉西裝上彆著的綠寶石胸針,攥住她的手塞給她。

兩個人的手上都沾了水,在這交握的一瞬間冷的許姝身子顫抖,掌心裡躺著的胸針卻閃閃發光——像是這看不見的黑夜裡唯一的亮色。

眼前的男人也是,彷彿周身挾著光。

“拿著這個,回去吧。”傅明隨淡淡道:“別在這兒等了,不會有人出來見你。”

說完,他走進了許姝身後矗立著的別墅。

磅礴大雨裡,腳步不疾不徐,就連不小心沾了雨水的袖口都顯得氣度卓越。

許姝視線不自覺的隨著傅明隨的方向偏移,怔怔地看著他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像是一場臆想出來的短暫夢境……

如果不是手中的寶石胸針觸感硌人的話。

許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感覺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鼻息發悶。

她睡前忘記開空調,被熱醒了。

坐起身子,許姝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兩口水,才稍稍緩解了剛剛因為深陷夢境後的疲憊感。

自己剛剛又夢到傅明隨了。

許姝看著杯中清澈的水恍惚出神,半晌後,自嘲地抬了抬唇角。

八年來,同樣的夢境不知道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多少次……一遍遍的讓她加深印象。

這導致無論過了多少年,只要想起八年前的那個雨夜,許姝依舊會覺得歷歷在目。

甚至,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無比清晰。

雨天的車前燈很亮,晃的人幾乎睜不開眼,傅明隨從車上走下來,黑色的皮鞋踩在雨水中,彷彿步步擲地有聲。

那幾天,許姝是徹底把世間的人情冷暖都嚐了一遍。

她以為自己已經絕望透頂了,否則也不會決絕的走到父親生前的僱主門外,無恥的想要賠償……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母親生病,自己需要讀書,她是那麼需要錢,她沒有辦法。

只是馮家的人不肯見她。

許姝不願意走,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的在外面執拗地等,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遍體生涼——

這個時候出現的傅明隨無疑是救了她。

無論是在精神層面,還是經濟方面,他都像是一個‘救世主’一般的姿態。

傅明隨塞給她的胸針可能只是隨手贈予的,他也早就把她忘了。

可能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隨便的一個舉動能在別人的生命裡掀起多麼大的波瀾……

但許姝永遠會記得。

那枚胸針是純正的綠寶石,璀璨漂亮,價值連城,許姝擁有了它,就像是抱著金磚的乞丐。

她眼巴巴的看了一晚上,用手機拍了不少照片留念,然後毫不猶豫的賣掉了。

自從十五歲那年母親被診斷為腎衰竭需要用錢釣命時,許姝就不是什麼執拗的浪漫主義者。

她很切實際,什麼硬骨頭也比不上‘活著’兩個字更重要。

自尊這個東西不值錢,讓母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她還要讀書。

許姝知道,對於她這種家境普通的人來說,只有好好學習才是改變命運跨越階層的唯一途徑。

沒錢的人,做什麼都是卑賤的。

如果不是家裡情況不好,許明華也不至於到處接私活開車,勞累過度後碰上大雨天才出了意外。

對於賣掉胸針這件事,許姝毫無猶豫。

只可惜即便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一輩子都欠別人的’想法出賣掉自尊,最終也還是沒能救回母親。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許姝把賣掉胸針後剩下的錢都寄去了景徽。

對於她而言,‘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

母親的病是急事,她漫長的孤單旅程卻不是,哪裡還有繼續心安理得用別人錢的道理?

許姝已經知道了那天資助自己的好心人是傅明隨,景徽年紀輕輕的太子爺,也是他父親的前僱主之一。

剩下的錢有很多,她存在卡里想要寄出去必須實名制。

所以……她的名字應該不止一次在傅明隨面前出現過。

那次把卡寄到景徽的總經理辦公室後,有好長一段時間許姝都在等待著會不會有什麼回信。

她的寄件資料上是寫了姑姑家的地址的,萬一……他有點什麼好奇呢。

但傅明隨還是不記得她了。

第13章寶石

◎領證前,讓你們看看兒媳婦。◎

週六上午,許姝同傅明隨一起去傅家拜訪。

老宅幽深寧靜,是獨門獨院,卻在江城寸土寸金的東門橋地段,高門大院的一磚一瓦都是很低調的裝潢做派,卻處處刻著金錢的痕跡。

許姝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高腰復古的款式,頭髮盤起來露出纖細的天鵝頸,十分大方得體。

但她依舊有怕失禮之處,下車之前又把自己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別擔心。”傅明隨似是瞧出來她怕什麼,輕笑著安撫:“很漂亮。”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的外貌做出評價,而且是沒有半分輕挑的誠懇,也沒有半分安慰……

雖然這個場景是傅明隨在安撫他,但他表現出來的就是很真誠。

許姝怔了怔,彎起眼睛笑,頓時感覺心裡的緊張焦灼都詭異的減輕一些了。

但實際上,緊張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別墅內管家保姆們忙活個不停,白蓉也跟著忙活,瞎忙活。

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太太,打從出生起就不知道做家務為何物,此刻純粹是因為緊張,不停地在屋裡轉來轉去打圈圈。

“阿蓉。”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傅坤祿都無奈了,推了推眼鏡看著她:“你別轉悠了,坐下歇歇。”

“我哪兒坐的住啊,明隨怎麼還沒把人帶回來?”白蓉雙臂環著,不自覺的摩挲自己腕上的翡翠鐲子,皺眉喃喃道:“他一個月前剛說別讓我給他介紹姑娘了,今天就帶回來一個……這還是明隨第一次把人帶回來,咱們必須得重視一點。”

“老傅,你聽到我說話了麼?”

眼見著丈夫把心思全都放在報紙上的模樣,白蓉不免有點心生不滿。

“聽見了聽見了。”傅坤祿只好放下報紙,哭笑不得的回應:“明隨又不是那些年輕衝動的孩子了,他都多大的人了,有什麼好操心的?”

“多大了也得操心。”白蓉不服氣,瞪了他一眼。

正說著,大門口傳來管家吳叔的聲音:“明隨,您回來了,先生和太太在客廳。”

白蓉剛坐下幾秒就立刻站起來,笑盈盈地過去迎。

她一眼就看見了挽著傅明隨手臂的女孩兒。

許姝是接近170的身高,身材單薄纖細,踩著中跟鞋更顯的高挑清瘦。

雖然站在185的傅明隨旁邊依舊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但兩個人的磁場給人一種莫名契合的感覺,就彷彿他們天生應該在一個圈子裡。

倒是很般配。

白蓉在極短的時間裡把人不動聲色的打量一圈,對於許姝的第一印象,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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